速度略快的兩名黑衣人首先飛身逼近王封,只見他雙手一甩,原本用來毒殺他的毒針此時卻瞬間穿透那兩名黑衣人的喉嚨,不多時他們便手捂著脖子倒在地上痛苦地掙扎起來。
于是后面只要有進(jìn)入王封兩丈之內(nèi)的黑衣人,都會被他無一例外的用毒針穿透喉嚨,那傷口雖小,可毒素卻是致命的。
后面趕來的黑衣人見狀一時之間都停下了腳步,畏畏縮縮不敢上前,不曾想一個毒入骨髓的暮年之人竟能鎮(zhèn)住這群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們。
“愣著干什么!都給我上!否則堂規(guī)伺候!”,毒孤子氣急敗壞的喊著,像是個將自己丈夫抓奸在床的老娘兒們。
比起死在這毒針之下,黑衣人們似乎更加懼怕于那所謂的“堂規(guī)”,甚至不少黑人聽到這個詞語后,眼神之中都下意識露出了恐懼。
他們最終還是咬著牙沖向那視死如歸的醫(yī)神,只是祈禱今夜過后毒孤子能大發(fā)善心將解藥給他們。
“來吧!你們這些黃毛小兒,多拉幾個與我陪葬,黃泉路上也多個伴!哈哈哈哈......”
王封如同那黑夜里的朵血色蓮花,一邊大聲叫喊著,一邊將手里為數(shù)不多的銀針射向沖向前他的那群毫不畏死的黑衣人們。
與于此同時那漆黑粘稠的血液也不停從他的口中流出,這把老骨架子,終究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而在這期間蘇期也沒有閑著,先是將王清姌額頭碰撞的傷口給止住血,將腦袋用撕扯下衣衫成的布條粗略地捆了幾圈。而后將王清姌扶起,猛地掐她人中,可并不見其轉(zhuǎn)醒。
情急之下蘇期在那三尺外的湖水中用手舀一瓢水潑灑到了她的臉上,終于是悠悠轉(zhuǎn)醒。
“蘇期小子,接下來靠你了罷!”,王封明白自己已經(jīng)要走到盡頭了。
可王封的防守是越來越緩慢了下來,逐漸被黑衣人不畏死的沖勢給突破,一劍插入了他的胸口之中。
看到這遠(yuǎn)處的毒孤子終于又是露出得意的笑容,等你死后,再將那個吃了豹子膽的小子殺掉后,你那貌美如花的女兒最終還不是得落在我的手上。
那黑衣人眼中也露出得意的神色,雖然說殺了這老頭子不一定能討得獎勵,可至少事后能像毒孤子要那毒的解藥吧?
可事情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只見王封忽然是怒目圓睜,雙手握著劍刃一步步走向前去,而劍尖也終于是帶著深紅的液體從他的背后穿出。
那黑衣人被駭住了,曾經(jīng)不知殺過多少仁人俠客、婦女幼童,可今日面對這奄奄一息的老頭子,竟一時間是動彈不得。
王封一口咬住那黑衣人的喉結(jié),而隨著黑衣人痛苦而逐漸微弱的嚎叫聲消失后,那王封的臉上被自己咬下喉結(jié)之處噴出的血液染遍,最終二人相擁著倒在了地上,除了那黑衣人的肢體抽搐外,再無聲息。
雖然這老頭死了,可氣勢猶存,剩下的這個少年可是有膽扮成自己人來刺殺毒孤子大人的狠人,只怕那臨死相搏到的手段更為慘烈。
一時間接著沖上前的黑衣人都放緩了步伐,都盼著自己的同伴能先沖上去與他對拼,自己再坐收漁翁之利。
毒孤子又如何看不出他們那點小心思,于是一把飛刀射出,將沖在那第二位的黑衣人的脊梁骨給切斷,瞬間他便是癱倒在了地上,再無法動彈。
“有誰還想像他一般做個活死人,就慢下來試試!”,毒孤子眼睛微瞇,望著他們,又一把薄片般的小刀在毒孤子的指尖翻飛。
“喝!”
蘇期抱著王清姌突然是大叫一聲,一時間那四面圍著他沖鋒而來的黑衣人又停了下來,這戲劇性的一幕若是有人能有幸觀賞到,必定會笑得合不攏嘴。
只是那聲音之沉穩(wěn)洪亮甚至驚動了那幾個在醫(yī)坊之外的人,“什么人竟能有如此內(nèi)力》倒真是想會他一會,可惜好處全被他兩人搶跑了?!?p> “公子是何人?我爹呢?”,王清姌終于被蘇期一聲大叫給完全喚醒,可他印象中卻從未見過這般英俊的年輕人。
“你先莫說話,我救你出去?!保膫?cè)臉,清姌恍惚之間便生出了安心之感,她只是默默點頭,以示同意。
蘇期右腳朝地上狠狠一跺,而后便出現(xiàn)了一個三尺來長的正方形洞口,兩人懸空掉了下去。
可她在下落之時,望見了身旁那兩位相擁著躺倒在血泊之中的人。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似乎望見了一個莫名熟悉的眼神。
那人猩紅的面容間,兩排燦白的牙齒露出,像是在對著她微笑。
隨著蘇期二人落入那地上莫名出現(xiàn)的黑坑之后,那土黃色的鐵蓋卻再次合上,吹起一陣沙塵。
包括那毒孤子在內(nèi),所有人都傻了,原來那小子先前的兩聲叫喊不過是一個幌子,所有人都是被他耍了一道。
毒孤子一時間后悔自己為何要放任那小女娃往這邊跑,先前直接在那閨房便將她抓住也不會生出如今如此之多的事端。
可他不知道的是即使是那閨房之內(nèi)也有通向底下的機關(guān)暗道,王封好歹也混跡江湖如此多年,后路還是會給自己留一條的,只不過最后他自己還是沒能逃出去。
“給我挖!把這醫(yī)坊給我挖個底朝天!今夜不將他二人抓到這里所有人都得死!”,毒孤子氣得胡須都在亂顫,原本不過伸手就能捏死的螞蟻,卻在這么多人的皮子底下逃跑了去,這讓他如何不氣!
兩人懸空落下,不過瞬間便墜落到了一個搖搖晃晃的木板之上,黑暗中水濺之聲四起,蘇期扶著王清姌穩(wěn)住身形,黑暗中忽然有一個聲音詢問到:“神圣必死?!?p> “大道永存?!?,蘇期回應(yīng),“船家快些開船走罷,前面還有兩人要去接應(yīng)?!?p> 隨著蘇期的回應(yīng),只見一盞油燈微微亮起,一個滿臉胡茬子的“老人”出現(xiàn)在眼前,那眼睛近乎是完全萎縮了去,皮膚卻白皙異常,“吾在此守候?qū)⒔迥?,終于是等到了活人,這便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