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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晃的跳板

第十七章 報應(yīng)輪回

搖晃的跳板 王一丹 11057 2020-03-24 16:59:47

  時間過得真快,又是一年的春節(jié)。轉(zhuǎn)眼之間侄子蕭云飛也長大成人。對于年輕人來說,感情是他的急需品。蕭云飛談了幾個女朋友都未能修成正果。最后在媒婆的串合之下,總算找到了如意小嬌娘。由于上一代的原因,丁夢露對這個侄子并不看中,但是她不能不顧全大局,也不能把上一代的帳算在下一代的身上。丁夢露帶著一家三口,很快到了蕭文的老家。鄉(xiāng)村人辦喜酒與城市人不同。城市人辦喜酒喜歡到酒店,鄉(xiāng)村人喜歡在家中。一進(jìn)蕭家,夢露見田沉和萬家寧在忙前忙后,蕭武有點(diǎn)反常,他板著個臉,到處看看。彤彤難得回老家,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叫了奶奶,伯父、伯母以后,問:“媽媽,哥哥家門前《大紅燈籠高高掛》什么意思嗎?”夢露笑道:“燈籠紅彤彤的,色彩艷麗表示喜慶?!?p>  彤彤見到蕭云飛說:“哥哥真帥!”夢露說:“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能不帥嗎?蕭家希望他傳宗接代呢。人生一輩子,只有三大喜事?!薄澳娜笙彩拢俊薄巴ǔJ墙鸢耦}名時,洞房花燭夜,他鄉(xiāng)遇故知。這三大喜事。”此時蕭武坐在大門右側(cè)沉默不語,有點(diǎn)心不在焉,只是坐在小方凳上不停地“吧嗒,吧嗒”抽煙。彤彤問:“哥哥大喜事,伯父好像很不開心嘛。”“傻丫頭,你想多了。他心中大喜,表面上學(xué)會了淡定,不溢于言表?!蓖f:“大伯母和奶奶到是喜笑顏開?!眽袈墩f:“田沉香終于是千年的媳婦熬成婆,希望她自己做媳婦時的“優(yōu)良品質(zhì)”不要傳給下一代?!比f家寧天生是傻女人出生,放屁不看風(fēng)聲,她在自己的媳婦面前炫耀,說蕭云飛結(jié)婚,花了十幾萬,彩禮就是八萬八千。夢露也不客氣,問:“你兒子蕭文結(jié)婚,你出了多少彩禮?”萬家寧被夢露嗆得啞口無言。蕭云飛結(jié)婚,喜酒有二十多桌,夢露問蕭文:“你結(jié)婚時有多少桌酒席?”蕭文傻笑道:“他們是形式主義,有沒有不是一樣過日子?”夢露為了此事,一輩子對萬家寧心有芥蒂,同樣是蕭家人,蕭文的婚禮無人問津也就算了,從中作梗的人倒是很多,蕭云飛這個侄子的婚禮隆重、熱鬧。夢露有點(diǎn)觸景生情,暗生悲傷。

  正月初六上午十點(diǎn)左右,蕭家來了許多親朋好友,蕭云飛穿戴整齊,笑容滿面,彤彤說:嫂子漂亮嗎?不知道,沒見過。彤彤說:我們?nèi)タ葱路坷锏慕Y(jié)婚照片,好不好?夢露點(diǎn)點(diǎn)頭,母女倆一起向婚房走去。夢露邊走邊看,蕭家比20年前好多了,三間小平房也變成了二層小洋樓,鄉(xiāng)下人的客堂很大,比城里人的客廳大的多,蕭家比20年前進(jìn)步多了。客堂大約有30多平方,是20年前的五倍。長方形的大客堂正中掛著中堂畫。中堂畫是一副濃墨重彩的山水畫,仿佛給人留下一種“天人合一”的感覺。畫匾的四周鑲嵌著銅邊,有點(diǎn)像金邊,給人顯示出一種金光四射,金碧輝煌的感覺,象征著吉祥如意,天地同喜的韻味。20年以后的蕭家好似從地獄進(jìn)入了天堂,只是人還是那幾個人,思想還是那種思想。丁夢露覺得“豆芽菜長得再高它,它仍然是小菜”,她在胡思亂想。蕭文找到她:“丁夢露,幫我到大門口把紅地毯鋪一下?!眽袈秾νf:“你先上樓看結(jié)婚照,我一會兒就來?!彼褪捨匿伜眉t地毯以后,覺得大門前煥然一新,喜慶的味道更濃厚。人們在一起交頭接耳,嘰嘰喳喳,他們等著看新娘子。夢露看看站在一邊的蕭武,總覺得他怪怪的,有點(diǎn)不正常,眉宇間仿佛有一種說不出的郁悶,夢露不方便多問。田沉香,萬家寧臉上雖掛著笑容,但總讓人覺得那笑容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有點(diǎn)勉強(qiáng)。夢露覺得蕭家的幾個主角,仿佛在演戲。夢露心想蕭家雖然經(jīng)濟(jì)狀況有所好轉(zhuǎn),農(nóng)村的風(fēng)俗彩禮,這次也讓蕭家大出血了。蕭家討一個媳婦的確也不容易,也許是經(jīng)濟(jì)壓力,讓一家人無法高興。

  鄉(xiāng)村一個小青年唱的順口溜就讓人明白。蕭家討媳婦的艱難,鄉(xiāng)下到處單身漢,討個媳婦真困難,如今彩禮十幾萬,辛苦一年兩三萬,沒房沒車靠邊站,呲牙咧嘴白來談,如今女方金雞蛋,男方變成窮光蛋,說明了鄉(xiāng)村風(fēng)俗討媳婦的艱難。

  此時,彤彤跑來說:“媽媽我們上二樓看照片,說好陪我的,快走?。 蓖赣H的手來到了二樓,二樓有兩個臥室,一個是主臥室,一個是次臥室。主臥室比較大,也是蕭云飛的結(jié)婚房間,次臥是是蕭云青居住。蕭云青不是田沉香親生,80年代由于國家計劃生育政策的限制,不允許生二胎,有人想生兒子又怕罰款,就把襁褓中的蕭云青送到蕭家,蕭云青和蕭云彤莫名其妙就成了堂姐妹。蕭武和田沉香生了一個兒子,那就是蕭云飛,他們?yōu)槭裁纯梢允震B(yǎng)一個蕭云青呢?那是獨(dú)生女時代,因?yàn)槭捨溆幸粋€叔叔是“鉆石王老五”,叔叔的名下,可以有一個孩子的名額。田沉香早早的占用了這個名額,她怕丁夢露將來想生兒子搶了這個名額。目的是讓丁夢露永遠(yuǎn)沒機(jī)會生兒子。從此,她可以在蕭家占絕對優(yōu)勢。萬家寧當(dāng)年,借計劃生育之名,拼命扼殺未出生的孫女,嫡親孫女,她不重視,反而把蕭云青這個野外來客視為寶貝。丁夢露不知道,萬家寧是真菩薩還是假菩薩?田沉香絞盡腦汁,去搶名額,到第二年那個女人又生下了一個女兒,白白浪費(fèi)了田沉香的一片苦心。真是脫褲子放屁找麻煩,多此一舉。那個女人就是她妹妹。正當(dāng)她胡思亂想,彤彤提醒道:“媽媽這小房間有什么看頭,快去看新娘子房間。”丁夢露才從回憶中醒悟過來,她和彤彤又來到了新娘子的房間,新娘房間煥然一新,席夢思床上放著幾條大紅大綠的被子和毛毯,折疊得整整齊齊,光彩奪目。寬大型的衣柜里,掛滿了各種各樣的新款服裝,梳妝臺前擺放著各種進(jìn)口化妝品,大多數(shù)都是韓國護(hù)膚品。夢露對彤彤說:“看樣子,這個鄉(xiāng)下姑娘的品味和眼光不一般呢?!薄奥犇棠陶f;她去過廣州,上海等大城市?!薄半y怪眼光不一般,她是個見過世面的人?!蓖钢鴫ι蠏熘幕榧喺照f:“媽媽,新娘子很漂亮?!眽袈犊戳丝矗l(fā)現(xiàn)新娘子嘴角向上微翹,是一種開放又俏皮的笑,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好似一朵牡丹,美在霸氣。夢露嘆了一口氣說:“獵艷紅樓美嬌娘,去過廣州,上海等大城市,為何又回到鄉(xiāng)村,嫁給了一個董永式的凡夫俗子呢?”她心甘情愿做一名村婦。丁夢露想不通。彤彤說:“媽媽,這個女人一定有故事?!眽袈睹ψ柚雇?“不能亂說話,她才20幾歲能有什么故事?”“媽媽,你知道新娘子叫什么名字嗎?”夢露搖搖頭:“不知道?!薄拔覇栠^奶奶,新娘子的名字很有意思?!薄懊志褪且粋€稱呼,有什么意思?”彤彤說:“新娘子的名字叫丹麗絲?!眽袈兑宦犆煮@奇的瞪大眼睛,怎么像是一個外國人的名字,名字怪怪的。佛教上說:上一輩造的孽,很可能就回報在下一輩身上,現(xiàn)實(shí)生活中這樣的例子真不少。夢露認(rèn)識一戶人家,這戶人家就很能說明問題。這戶人家的父親是個鄉(xiāng)村書記,母親是農(nóng)民。這對夫妻一共生了七個孩子,四個女兒,三個兒子,大女兒到了40歲以后,一雙腿癱了不能行走,二女兒貪污受賄跳河自殺了,三女兒終身未嫁,四兒子是啞巴,五兒子也是啞巴,六女兒肺癌晚期,最后一個兒子十幾歲夭折了。而他們的父母能言善辯,陰險毒辣,笑里藏刀,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這種情況,讓人不得不相信,因果報應(yīng)真的存在。有人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報應(yīng)就到?!笨上攵魏我粋€人必須要有一顆善良的心,否則“保得了自身,保不了兒孫”。丹麗絲是蕭家的一個新成員,夢露很希望她能知書達(dá)理,尊上愛下,希望她能把蕭家?guī)险?guī)的軌道。千萬不能像萬家寧一樣,把一家人搞得雞飛狗跳,家不像家,親情不像親情。但愿這個侄媳婦,從此讓蕭家充滿歡聲笑語,幸福祥和。此時已經(jīng)是正月初六的上午十點(diǎn),蕭家一派喜慶祥和的氛圍,在丁夢露的記憶里,只有這一天在蕭家才是人過的日子。一會兒爆竹聲噼里啪啦地響起來,六輛婚車一字排開,行駛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婚車前都鑲著一對對紅彤彤的紅玫瑰,在鄉(xiāng)村來說,婚禮十分氣派,左鄰右舍都涌進(jìn)蕭家看熱鬧,鞭炮聲響徹云霄,整個村莊都沸騰了,大人孩子笑聲不斷,萬家寧、田沉香不停地發(fā)喜糖,拿喜煙。那年的正月初六,春天不像春天,冬天不像冬天,天氣還是格外寒冷,大多數(shù)人都穿著厚厚的棉衣,婚禮在家中舉行,鄉(xiāng)村有紅白喜事一條龍服務(wù)。許多酒桌家里放不下都放在外面,外面再放不下,就去借鄰居的場地。酒席在中午12點(diǎn)才開始,蕭家高朋滿座,大家推杯換盞,祝賀著,嬉笑著。酒席到下午兩點(diǎn)才結(jié)束,兩點(diǎn)半左右,只聽外面小孩子叫:“新娘子回來了!”大家都到門外等待婚車的到來。沈美娟也來了。夢露問:“新娘子這么早就回來啦?”沈美娟說:“鄉(xiāng)村風(fēng)俗,一定要在太陽落山之前到家。”夢露笑道:“你們這里規(guī)矩很多?!被檐嚨搅思议T口,萬家寧專門請了一位老太太,鄉(xiāng)下人稱為福奶奶,福奶奶必須滿足父母全,子孫多,福氣好等條件,才可以接新娘下車。她預(yù)示著將來的新娘子,也和福奶奶一樣,幸??鞓?,兒孫滿堂。

  丹麗絲這天格外漂亮,身著粉紅色的婚紗。昂首挺胸,一臉笑容,很熟練地挽著蕭云飛的胳膊,從從容容在紅地毯上慢慢前行。走完紅地毯開始“跨火盆”。蕭文問:“丁夢露,你知道跨火盆是什么意思嗎?”“不知道?!笔捨慕忉尩?“就是燒去新娘子身上的晦氣,把好運(yùn)帶到婆家,也預(yù)示著婚后生活紅紅火火。”“大喜日子,跨什么火盆?”在夢露的家鄉(xiāng),跨火盆是殯葬活動中的一道程序,真是各地風(fēng)俗不同。夢露想起蕭大忠去世時也跨過火盆,她悄悄問:“蕭文,你們這里的風(fēng)俗真有意思,死的活的都要跨火盆?!焙竺娴捻?xiàng)目就是喝紅棗茶,福奶奶倒了兩碗棗子茶,讓新郎和新娘喝下,意思是早生貴子。喝過棗子茶以后,大家可以鬧洞房了,鄉(xiāng)下人鬧新娘子花樣百出,這時田沉香出面打招呼,請大家開玩笑有分寸,因?yàn)樾履镒右延猩碓?。夢露心想,這比發(fā)射火箭還快,剛剛喝完棗子茶,貴子就來報道,真是立竿見影。夢露從人群中找到彤彤問:“,你嫂子漂亮嗎?”:“漂亮?!眽袈墩f:“她已經(jīng)不是新娘子了,早就是老娘子了?!薄盀槭裁矗俊眽袈吨钢惤z的肚子:“她肚子里有貨了?!蓖牪欢畣?“什么貨?”“她肚子里有孩子了。”“這么快?”夢露笑著說:“你奶奶要抱重孫子了?!蓖πτ至镒吡?。鄉(xiāng)村人喜歡鬧新娘子,由于新娘子不方便,只好鬧公公,蕭武只好登臺亮相了。鄉(xiāng)村有一個叫二黑子的鄰居,真的很黑,他除了牙齒是白的,其余上下都是一張黑皮。他在家排行老二,所以在鄉(xiāng)村得一雅號叫“二黑子”。二黑子對大家說:“今天,我要讓蕭武比我還黑?!彼伊艘话谚F鍬,一把刷子,用鐵鍬在廚房間挖了一鐵鍬黑炭灰,他要把黑炭灰刷在蕭武的臉上。蕭武見他如此粗暴,怕他玩過火,立刻往外逃。二黑子窮追不舍,蕭武邊逃邊叫:“二黑子,別亂來。”“做公公的人不知好歹,公公不扒灰,孫子哪里來?”夢露聽了哈哈大笑,她找到蕭文悄悄地說:“你哥哥真是冤大頭,還沒來得及扒灰,孫子早就在丹麗絲肚子里報道了?!笔捨囊彩菗溥暌恍Γ趬袈兜母觳采虾莺莸仄艘幌?。蕭武被二黑子追的東奔西跑,田沉香,萬家寧一邊笑一邊叫:“二黑子,有點(diǎn)分寸。”二黑子說:“今天不鬧,等待何時?”搞得大家笑聲不斷。人群中有人提議,玩簡單一點(diǎn)。二黑子問:“怎么簡單?”他腦筋一轉(zhuǎn),好!有了。“公公不想爬灰也行,就讓媳婦給他燒火?!笔捨淙匀徊辉敢?,二黑子抓住蕭武,沈美娟說:“扒灰和燒火是一樣的嗎?”二黑子說:“不一樣,燒火就是讓媳婦幫公公點(diǎn)香煙,叫點(diǎn)火?!贝蠹矣质且魂嚭逍?,蕭武被鄉(xiāng)村幾個開玩笑的男子反綁著,看上去像一個反革命分子。二黑子逼著蕭武嘴里含著一根香煙,不讓他動,大喜日子,蕭武也不好意思生氣,只能配合。在眾人的起哄下,丹麗絲給公公點(diǎn)香煙,就在丹麗絲給蕭武點(diǎn)香煙時,二黑子推了一下蕭武,蕭武腳沒站穩(wěn),一下子撲到了兒媳婦的懷里,大家見狀,笑得人仰馬翻。田沉香,萬家寧罵二黑子,沒大沒小,不懂規(guī)矩。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下午四點(diǎn)左右大家都各奔東西,夢露仔細(xì)看了丹麗絲一眼,“如此美嬌娘,為何迫不及待地嫁給了蕭云飛這個窮光蛋?”蕭文說:“蘿卜青菜,各有所愛?!眽袈墩f:“但愿吧,牛吃稻草,鴨翅谷,各人自有各人福?!弊K麄冃腋0?!

  丹麗絲嫁入蕭家以后,夢露希望她能起一個模范作用,梁啟超先生說:少年強(qiáng),則國強(qiáng)。同樣年輕人做榜樣,一個家庭就會更有希望。她沒想到丹麗絲結(jié)婚一個月不滿,蕭家不但不和諧,反而更“熱鬧”了。萬家寧每次到春陽市,都對丁夢露說:丹麗絲和家人形同陌路,一天到晚處于對峙狀態(tài)。還說丹麗斯不是一般的女人,是個攪屎棍,又臭又硬。丁夢露總覺得萬家寧話中有話。按常理奶奶和孫媳婦發(fā)生的家庭瑣事,并不宜在丁夢露面前多講,因?yàn)槎袈对缇皖I(lǐng)教過萬家寧這個婆婆嚇人的一套,婆媳之間的關(guān)系也只能算是表面應(yīng)付,丁夢露肯定會站在孫媳婦一邊,她說:“丹麗絲才進(jìn)門,新環(huán)境她不適應(yīng),你們要包容她,等她習(xí)慣了也就好了。”萬家寧氣勢洶洶的說:“她有什么不適應(yīng)的,她的見識多了,該見的,不該見的她都見過。”夢露一聽此話,愣住了。萬家寧也覺得說漏了嘴,沉默不語。夢露也不再追問。后來,萬家寧又說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是是非非。例如:說丹麗絲好吃懶做,買的零食都藏在樓上,自己吃,吃厭了,發(fā)霉了,往垃圾桶里一摔。衣服一天一套,只穿不洗,往衛(wèi)生間一扔。田沉香愛洗,就都是她洗。她對蕭云飛是指手畫腳,惡聲惡氣,全家人對她忍無可忍?!俺顺院韧鏄?,她還會什么?”丹麗絲理直氣壯地說:“我吃你的嗎?你有什么資本給兒孫吃,一代管一代,沒有孫子管老太。你有什么資格教訓(xùn)我?”丁夢露笑道:“真是一代勝一代。”這個社會,心軟的總受累,老實(shí)的常吃虧,萬家寧既不心軟也不老實(shí)。她對丹麗絲吼道:“你不要我管,你吃的一日三餐不是我燒的嗎?我一天到晚伺候你,我有這個義務(wù)嗎?有本事你滾出去,不要吃?!钡惤z也不示弱:“老太婆不煮飯燒菜要你干什么?燒個菜像喂豬的泔水?!比f家寧挖苦丹麗絲:“你去過廣州,上海許多大城市,為什么不留在大城市,又跑回農(nóng)村?你天生就是喝豬泔水的命。還嫌我的飯菜燒的不好,我看你吃的比任何人都多,能讓你吃上豬食算客氣了。我喂豬,豬還能哼哼幾下,還知道謝謝我。喂你有什么用?”后來丹麗絲找蕭云飛出氣,又哭又鬧。丁夢露聽完了萬家寧的精彩匯報以后,感覺一切就像是在放電影,甚至比電影還精彩。夢露始終認(rèn)為問題不簡單。萬家寧只說了一些表面現(xiàn)象,避重就輕,簡單的家務(wù)事,憑蕭武的條件,萬家寧不敢如此囂張,畢竟討一個媳婦,蕭武是“放了一大盆的血”。丹麗絲到家,蕭武是債臺高筑,花了如此大的代價,天天鬧,不怕煮熟的鴨子再飛了?那樣,蕭武和田沉香不是勞命傷財?憑蕭武的經(jīng)濟(jì)實(shí)力,如果讓丹麗絲飛了,不但名譽(yù)掃地,而且蕭云飛的命運(yùn)不堪設(shè)想。蕭云飛老實(shí)人,沒技術(shù),沒文憑,沒能力,讓他再討一個老婆很難。除非丹麗絲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把柄,被蕭家掌握,讓蕭家人騎虎難下,咽不下那口氣,那就另當(dāng)別論。萬家寧不講真相,丁夢露知道早晚會露餡,紙是包不住火的。萬家寧對丁夢露還是有戒心,主要怕自己的媳婦嘲笑她,又怕丹麗絲和蕭云飛走到離婚的那一步,她左右為難,蕭家人只要局面能控制,在丁夢露面前,永遠(yuǎn)不會說出真相。蕭武、田沉香、萬家寧,他們在丹麗絲面前硬又不敢硬到底,軟又不甘心。所以心中裝滿內(nèi)火,丁夢露早已看出了萬家寧矛盾的內(nèi)心世界,裝腔作勢地勸她:“大事難事,看擔(dān)當(dāng),你是長輩多擔(dān)待點(diǎn),不能和孫子、孫媳婦斤斤計較。丹麗絲還年輕,許多問題沒有經(jīng)歷過,你做奶奶的人,要有大胸襟,所有的事就小了。你放開手腳,讓他們自己去生活。家中還有蕭武和田沉香,做公婆的沒有多話,你做奶奶的更要少說話。萬家寧惴惴不安的說:“他倆說話也沒用,丹麗絲沒有把公公、婆婆放在眼里,每次家中吵鬧,田沉香吆喝幾聲,不起任何作用,她干脆下次再鬧,就裝聾作啞或者是一走了之,可是和尚離不開廟,田沉香躲出去還是要回來。一回家,蕭武和田沉香就互相埋怨?!倍袈断朐賱駝袢f家寧,實(shí)在找不到話題,心中認(rèn)為讓她和萬家寧談道德,實(shí)際上是最不道德的行為,萬家寧在丁夢露面前,她談任何事都是行不通的,在丁夢露的家里,盡管夢露表面很熱情,但是熱情中帶著疏遠(yuǎn)和警惕。

  自從蕭云飛結(jié)婚以后,萬家寧到蕭文家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因?yàn)樗幌矚g和丹麗絲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無處可去。雖然有幾個女兒,但是沒有一個歡迎她,沒有先見之明的萬家寧,現(xiàn)在明顯地信任丁夢露。

  有一天,萬家寧說:“夢露我有事想和你談?wù)?。”“什么事?”萬家寧滿腹牢騷的說:“丹麗絲是個什么東西,她想爬到我頭上拉屎,門也沒有,蕭家真沒人啦?”聽萬家寧如此一說,夢露知道,自己曾經(jīng)是她

  心中的“臭狗屎”,現(xiàn)在反而變成了“香餑餑”。那是因?yàn)榈惤z是臭狗屎中的臭狗屎,才能讓萬家寧知道丁夢露的好。夢露說:“你不要去管閑事了,管你自己的媳婦就算了,還去管孫媳婦,那是行不通的,這種隔代差輩的事,你不是自尋煩惱嗎?丹麗絲年紀(jì)輕輕,誰想爬到你那種老人頭上拉屎了?你那種老人頭又臟又臭,年輕人不嫌棄你就好了,年輕人和老太太爭長道短,也沒出息。再這樣鬧下去,真離婚了,你就找不到孫媳婦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偶像,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娛樂,自古以來就有人說,老不搭少,你不要去看不慣年輕人,各人頭上一方天。他們過自己的日子,好丑與你無關(guān)。”夢露說出了利害關(guān)系,萬家寧不表態(tài),只是沉默不語,夢露心想:一個人,不行春風(fēng)哪來秋雨?實(shí)際上丁夢露早就了解萬家寧的歹毒,現(xiàn)實(shí)生活中的丹麗絲,她和蕭家之間的勾心斗角,讓丁夢露更久遠(yuǎn)的記憶被勾起,更深層的情緒被觸發(fā),她覺得如今的丹麗絲,好像又是當(dāng)年的自己,不知不覺的又有點(diǎn)同情丹麗絲,仿佛蕭家的人,此刻在夢露的眼中成了牛鬼蛇神。真不知道蕭家的人,為什么對待媳婦、孫媳婦都是如此?昔日的田沉香在萬家寧面前玩自殺,命都不想要了,千年的媳婦熬成了婆,她也忘記了自己的傷疤,又如此一般對待自己的媳婦,丹麗絲一進(jìn)蕭家大門,蕭家就好似來了一場“大地震”,夢露心中早就有了強(qiáng)烈的震感,萬家寧一天到晚虎視眈眈,田沉香更是橫眉冷對,蕭武又是唉聲嘆氣,她就是不明白具體事件。萬家寧,蕭武,田沉香都結(jié)成了聯(lián)手同盟。他們在丁夢露面前,在左右鄰居面前,在親戚朋友面前是死守秘密,對內(nèi)對外都沒有走漏一點(diǎn)風(fēng)聲,而這些秘密時常折磨萬家寧,田沉香,蕭武。讓蕭家?guī)讉€主角暗流涌動。萬家寧每次在丁夢露面前,談到丹麗絲就是吞吞吐吐,萬家寧有一次在丁夢露面前旁敲側(cè)擊道:“丹麗絲出生不好?!眽袈秵?“何以見得?”萬家寧劍拔弩張地說:“她的父親好吃懶做,吃喝嫖賭樣樣俱全,還虐待她母親,使得她的母親精神錯亂,最后成了神經(jīng)病患者?!眽袈兑荒槦o奈的說:“丹麗絲太可憐了,怎么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她的命真曲折,也是多災(zāi)多難。她也沒辦法,一個人的出生是沒有辦法選擇的。丹麗絲既然和蕭家有緣,進(jìn)入了蕭家的大門,就是蕭家的人,要好好地善待她、鼓勵她、包容她、接納她?!比f家寧不依不饒地說:“她可憐個屁,她還自以為是,認(rèn)為自己很了不起。她十幾歲就闖蕩廣州,混過上海,混的不人不鬼的,到鄉(xiāng)下來害人?!薄澳鞘撬倪^去,過去的事就算了,只要她現(xiàn)在好好過日子就行了?!薄斑^去她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誰的心里也跨不過那道坎?!薄八⌒∧昙o(jì),能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萬家寧又一次沉默不語。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丹麗絲的肚子越來越大,萬家寧,田沉香,蕭武他們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丹麗絲的肚子上,只要丹麗絲能生出一個男丁,延續(xù)蕭家香火,任何問題都不是問題。丹麗絲本身也想生個男丁,這一點(diǎn)她和蕭家的想法不謀而合,就像“蝴蝶的愛情”和“蒼蠅的愛情”沒有任何的區(qū)別,都是一個愛好,這就是窮人家解決問題的方法,富人家解決問題的方法就沒那么簡單了。李嘉誠的兒子李澤楷,他和電影明星梁洛施生下三個兒子,也未嫁入李家,最后是金錢決定了一切。蕭家又沒有用金錢說話的能力,還不如老老實(shí)實(shí)的就事論事。

  丹麗絲和蕭云飛結(jié)婚四個月以后,蕭云飛去外地打工。丹麗絲是“努力再努力,祈禱再祈禱。”結(jié)果生下了一個“千斤”。蕭家的幾個主角,那臉色就像是寒冬臘月天,蒼白鐵板,好似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心里涼透了。萬家寧的心上仿佛扎了一根刺,田沉香氣的眼冒金星。想當(dāng)年,丁夢露生下蕭云彤時,她歡天喜地地說:“丁夢露生下了一個小仙女?!边@次,她兒媳婦也生下一個“小仙女”,她反而一蹶不振了。蕭武一根一根的抽著香煙,大黃牙更黃了。蕭家的幾位主角,自從丹麗絲生下女兒以后,他們在人前好似低人一等,都失去了往日的銳氣,只有丹麗絲趾高氣昂,盡管她生不出兒子,生個女兒也能說明問題,說明她已經(jīng)真正地成為了蕭家的女人,她在蕭家的地位更牢固了。她還在坐月子,就在蕭云飛面前揚(yáng)言她要當(dāng)家,意思讓蕭武,田沉香,萬家寧統(tǒng)統(tǒng)交出財政大權(quán),這一點(diǎn)她酷似萬家寧。20年前萬家寧到春陽市,讓丁夢露把她和蕭文的賺的工資都交給她,結(jié)果被丁夢露打回老家。丹麗絲在這一點(diǎn)上,有點(diǎn)不自量力,萬家寧和田沉香也不是軟柿子,不是任她拿捏的,丹麗絲的無理要求沒有得逞。在以后的日子里,她就用行動折磨蕭家的人,她進(jìn)出蕭家大門,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獨(dú)來獨(dú)往,目中無人,蕭云飛也是無能為力,看在女兒的份上只能湊合著過日子。

  蕭云飛和丹麗絲結(jié)婚八年以后,萬家寧又一次含沙射影地在夢露面前說丹麗絲的不是。夢露鄭重其事的說:“牛也早就過河了。結(jié)婚這么多年了,丹麗絲早就是蕭家的人了,你還耿耿于懷,再說這些廢話還有什么意義?”萬家寧由于和丁夢露長期接觸,認(rèn)為夢露不計前嫌,能顧全大局。她也信任了丁夢露,萬家寧就把藏在心中八年的秘密全盤托出,“丹麗絲不是個好東西,她和蕭云飛結(jié)婚時,曾經(jīng)離過兩次婚?!眽袈兑宦牶喼笔求@掉了眼珠子,此時她想起了結(jié)婚當(dāng)天,彤彤說過的一句話“她一定有故事。”夢露不敢相信,又問了一遍:“你說什么?”萬家寧不慌不忙地又說了一遍:“丹麗絲和我孫子結(jié)婚時,離婚兩次,第一次在廣州,他和廣州男人沒有生孩子,第二次在上海,她和上海男人生下了一個女兒。離婚后,她從網(wǎng)上認(rèn)識了蕭云飛,隱瞞了一切真相當(dāng),她和蕭云飛結(jié)婚時,她的女兒已經(jīng)七歲了,而且已經(jīng)是第三次結(jié)婚。”夢露說:“天吶!蕭家人都被她當(dāng)猴耍了,后來怎么知道真相的呢?”萬家寧氣憤地說:“就在蕭武和田沉香發(fā)了請?zhí)土税巳f八千的彩禮之后,蕭云飛的舅舅從丹麗斯的姑媽那里得到了消息。”丹麗斯的姑媽和蕭云飛的舅舅同住一個鄉(xiāng)村,丹利斯的姑媽說:“丹麗絲離婚兩次,生下一女,而男方不要孩子,后來丹麗絲把女兒送給不能生育的姑媽領(lǐng)養(yǎng)?!碑?dāng)蕭武和田沉香知道真相以后,進(jìn)退兩難。進(jìn)就保住了八萬八千元的彩禮,退八萬八千就飛了。蕭武那時實(shí)在窮,逼不得已,只好睜著眼睛吃老鼠藥。夢露問:“當(dāng)時蕭云飛是什么態(tài)度?”

  萬家寧可憐巴巴地說:“蕭云飛根本不知情,一家人都瞞著他啊。”

  夢露的想法與他們截然不同,為了一個八萬八,吃了這么大一個啞巴虧。人生的悲劇,說穿了就是選擇的悲劇,隨便選擇將失去更好的選擇。蕭武為了八萬八,就選擇了一個不守婦道,不負(fù)責(zé)任,心胸狹隘,性悍如獅,惡名狼藉,囂張跋扈的女人回家。當(dāng)許多問題用金錢來衡量的時候,親情不像親情,家也不像家了。如果一個地方值得留戀,都是因?yàn)槟抢镉袦嘏愕娜?。萬家寧哭哭啼啼地說:“當(dāng)時的八萬八都是從親朋好友那里借來的,如果退了這樁婚事,不旦失去了一個八萬八,蕭云飛再找媳婦,還必須再拿出一個八萬八,這一正一反,對蕭武來說相當(dāng)于天文數(shù)字。他是被逼無奈,只好認(rèn)命。”

  夢露心想:“蕭家人,一輩子想玩鷹于鼓掌之間,不料被鷹啄瞎了眼睛?!?p>  難怪蕭云飛結(jié)婚那天,一家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原來他們肚子里都長了“惡性腫瘤”。也難怪丹麗絲迫不及待地,挺著一個大肚子進(jìn)蕭家門,原來他們都在演戲。萬家寧,田沉香,蕭武,那時心里比喝著毒藥還難受,“吃又不想吃,吐又吐不出?!钡惤z倒是格外“榮幸”,一個結(jié)婚三次的女人,不但有彩禮,婚車,婚紗,婚宴,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做資本,此時的她一定認(rèn)為,自己的人生“太完美了”,丹麗絲過去的輝煌讓丁夢露自愧不如。

  丹麗絲嫁入蕭家以后,她對自己過去‘輝煌的歷史’不但沒有一點(diǎn)反省,反而是咄咄逼人,把蕭家搞得雞犬不寧,丹麗絲很會利用‘反間計’,她認(rèn)為萬家寧、田沉香、蕭武都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蕭云飛又是一個窩囊廢,早已成了她手中捏著的蚱蜢,她早就弄清了形勢,然后就像個吸血鬼一樣鉆進(jìn)了蕭家,丹麗絲十幾歲就混進(jìn)江湖,見過大世面,早就成為一名名副其實(shí)的江湖騙子,她的到來,讓原本矛盾不斷的蕭家變成了一個爭權(quán)奪利,彼此猜疑,各自為媒的人間地獄。

  二十年前,丁夢露是一個有擔(dān)當(dāng),有主見的黃花閨女,蕭家人狗眼無珠不識人,想方設(shè)法陷害她,把她拒之門外。他們處心積慮一年多,并沒有達(dá)到他們的目的。二十年后,萬家寧、蕭武、田沉香花重金娶回一個‘半老徐娘,昨日黃花的二手貨’回家,丹麗絲成了蕭家的一匹害群之馬,夢露長嘆了一口氣,“善惡終有報,天道在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報應(yīng)就到,茫茫宇宙大世界,浩然正氣充天地,善惡自有天作證,人善人欺天不欺?!?p>  丹麗絲不能和丁夢露同日而語。丁夢露不怕吃苦,受累,積極向上。她生下彤彤以后,帶著女兒遠(yuǎn)走高飛。她進(jìn)城打拼,如今安居樂業(yè),其樂融融,蕭文也工作努力,一心為家。丹麗絲胸?zé)o大志,不求上進(jìn),二十年仍然住在蕭家的屋檐下,一個人獨(dú)來獨(dú)往,從不和鄰居家人打一聲招呼,說起話來惡聲惡語,高跟皮鞋來來去去,咚咚作響,紅發(fā)飄飄,在人面前裝出一副傲慢,冷酷的形象,實(shí)際上她是內(nèi)虛,因?yàn)樽隽颂澬氖拢氯苏f長道短。故意用這種‘刺猬’的方式保護(hù)自己,嚇唬別人,同時也想掩蓋過去骯臟的一切。

  當(dāng)丁夢露了解一切真相以后,萬家寧、田沉香和蕭武啞巴吃餃子,心中有數(shù)。從此,他們說別人、管別人、嘲笑別人的嘴自覺地貼上了‘封條’。丹麗絲就如同一條破船,摔碎了蕭家的一地眼鏡。蕭家用大花轎抬回來的第一塊腐肉,也是最后一塊腐肉。無論蕭家歡迎,還是不歡迎,這塊腐肉,最終不但在蕭家扎根,而且還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啃老族。萬家寧最倚重的孫子,蕭武、田沉香最了不起的兒子,沒想到,不但沒有延續(xù)香火,還讓他們翻了個‘跟斗’,出了個洋相,真的成了顯示寶。想到這些,丁夢露反而很感謝丹麗絲,否則,蕭家人永遠(yuǎn)不識貨,不懂規(guī)矩。想當(dāng)年,丁夢露看看書,萬家寧說:“電費(fèi)要八角錢一度呢?!比缃?,萬家寧想看看丹麗絲的房間,丹麗絲說:“滾!滾!不要進(jìn)我的房間!”

  萬家寧氣喘吁吁地說:“這時蕭家的房子?!?p>  丹麗絲說:“又不是你從娘家?guī)淼??!?p>  萬家寧氣得格外憔悴,一張瓜子臉,只剩個框架,給人一種‘瓜將不瓜’的感覺。丹麗絲更加猖狂,把自己打扮得妖形怪狀,不知道她是沒腦子,還是刻意賣弄風(fēng)騷,總是一副浪蕩、招蜂引蝶的模樣。

  丹麗絲一直以來,依舊耀武揚(yáng)威,高跟鞋依舊咚咚咚,無形之中像似在給蕭家的人發(fā)出警告,不要招惹她,只有萬家寧是‘打不死的小強(qiáng)’。問她:“你去哪里?”

  丹麗絲眼睛一瞪,儼然像萬家寧的奶奶,說:“我去哪兒要你管嗎?是不是我每次出門都必須打申請,向你請示?你也不拿個鏡子照照自己那張老臉,就要進(jìn)棺材的人了,還要管大管小,管好你自己吧?!?p>  萬家寧氣得咬牙切齒,只好跑到蕭武面前告狀,蕭武也只能低眉順眼。

  夢露認(rèn)為,蕭家歸根結(jié)底還是窮,窮人一旦走上了一條路,想回頭都很難,因?yàn)闆]有回頭的資本。在這個實(shí)力為尊的世界里,誰有實(shí)力,誰就是大爺,蕭云飛成了八萬八千元的‘犧牲品’。

  有人說:一代好媳婦,三代好子孫。一個壞媳婦,禍害三代人。早在我國古代時,人們就意識到,在一個家庭中,男人屬于‘乾’,女人屬于‘坤’。其中‘坤’代表著大地,大地應(yīng)該沉著、穩(wěn)重,如果大地一天到晚搖晃不定,那么這個家就沒有和諧、美滿、幸??裳裕劜簧戏€(wěn)定了。一個家庭的穩(wěn)定與否,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是看這個家中的女人。但愿家家都有好女人,那樣天下人就能和諧、平安、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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