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復(fù)活的代價

　　柳隨手放下那份標(biāo)記著【代號：加百列】的文檔，并朝身旁的路西法問道：“你知道‘升華’是什么意思嗎？”

　　“......”

　　路西法沉默著，她自剛才開始便一直這樣，此刻她仍在沉默地看著自己，就是沒有開口的意思，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看到這一幕，柳忍不住想道：“這女人又在發(fā)什么瘋？！”

　　隨后他伸手在路西法面前晃了晃，說：“我好歹都答應(yīng)你的要求了，這會兒問點小問題都不行么？”

　　但女人仍是不答，她耍脾氣似的將頭扭到一旁，故意不看柳。

　　要不是她穿著一身職業(yè)裝，那模樣活脫脫一副受氣小媳婦模樣......

　　“嘖...還跟我耍脾氣，那你就賴在這吧！我才懶得慣著你。”

　　柳心想道，接著他便徑直往房間外走去。

　　剛才房間內(nèi)的資料他大概都翻了遍，里面除了那兩份文檔外，其余的都是一些與天國計劃無關(guān)的資料，所以他就沒在里面多呆了。

　　眼看著自己又無所事事了，而這個“憶境”又遲遲不能退出，柳心中突然萌發(fā)了出去屋子外邊看看的想法。

　　他很想見見這個時代的拉貴爾以及佳...加百列的，想看看她們的處境是怎么個樣子；

　　還有烏列那臭小子，這個時間節(jié)點的他應(yīng)該還未死去。

　　說起烏列，柳猶記得自己在第一次見到他時，他朝自己說過一句話：“米迦勒呢？他在哪兒？快叫他逃跑，離開這里......”

　　關(guān)于這句話，當(dāng)時的柳根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但到了現(xiàn)在，他知道自己就是“米迦勒”了，卻仍是對烏列的話語感到迷惑不解——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逃跑的原因是什么？

　　除此之外，當(dāng)時的烏列心智似乎也有些問題，剛開始他說話都不流暢，到了后邊才“回光返照”般的清醒過來?？杉幢闼逍蚜?，卻也不認(rèn)識那時的自己，最多也不過是覺得自己很眼熟罷了。

　　柳尋思自己的樣貌總不至于......

　　想到這，念頭猛然頓住。

　　這一刻，柳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剛才在文檔上看到的描述：

　　『重生』：只要實驗體的靈魂未消散，則能無限次復(fù)活，但是每次復(fù)活都將承受記憶丟失、形體改變、力量減弱等負面的影響。

　　“記憶丟失...形體改變？”

　　柳口中輕輕咀嚼著這兩個名詞。

　　“這么說來...當(dāng)時的自己已經(jīng)重生過一次了？！”他心中驚駭?shù)南氲馈?p>　　不然的話又如何解釋他身上的狀況呢？

　　越想越覺得是這么一回事，柳的心情逐漸激動起來，他沒多猶豫，轉(zhuǎn)身便往老人的房間沖去。

　　進門的一剎那，柳看到路西法有些慌張的將手上的資料放回桌上，接著，她臉上又立刻擺出那副受氣模樣。

　　望著這一幕，他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他瞥了一眼女人剛才放下的資料，發(fā)現(xiàn)那正好是自己看的那兩份文檔。

　　但他沒心思多想，走到女人面前直接問道：“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挺急的。”

　　“什么事？”

　　這回兒她倒是肯開口了......

　　柳繼續(xù)問道：“研究所里有沒有能讓人恢復(fù)記憶的東西？比如‘神器’或者...具備這種能力的變種人之類的?！?p>　　路西法皺了皺眉，道：“沒有，你要這種東西干嘛？”

　　柳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但他還是解釋道：“我猜測自己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關(guān)于以往的記憶都忘了個精光，所以想看看這邊有沒有辦法恢復(fù)記憶。”

　　聽罷，路西法臉上的表情徹底變了，從她的眼神中，柳明顯看到了一絲慌亂的情緒。

　　只聽她問道：“你之前不是說自己剛蘇醒過來嗎？怎么這回又死了？！”

　　“我說的是我第一次醒來，那時的我還躺在某個研究所里，自那時起我便記不清以前的事情了。我剛才也是看到這個文檔里面的內(nèi)容才想起來的。”

　　柳回答道，邊說邊指了指桌上的文檔。

　　路西法呆了呆，接著她又反問道：“是全部的記憶嗎？以前的事你統(tǒng)統(tǒng)都不記得了？！”

　　柳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嗯，除了幾個片段外其他的全部都忘記了?！?p>　　看著眼前的男人，路西法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理論上，你作為米迦勒，每次復(fù)活是不會丟失全部記憶的，除非...你死之前遭受了過量的傷害，比如身體被徹底打沒了的那種，那樣的話你才會丟失全部的記憶?！?p>　　這話聽得柳又是一呆——那他無疑是后一種情況了。

　　隨后，他語氣有些發(fā)顫的問道：“那如果...如果心臟被打沒了呢？大概就是這個范圍......”

　　他邊說邊在自己的左胸腹處比劃了一個大圈。

　　見狀，路西法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她有些失態(tài)的抓住男人的肩膀，語氣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什么意思？你難道又......”

　　不待她說完，柳便呆滯的點了點頭：“在進來這個‘憶境’前，我被打穿了心臟......”

　　“大概就是我剛剛比劃的范圍，這個部位的軀體都被打沒了，心臟更是徹底灰飛煙滅，我想...這種傷勢少說也得死上一回了吧？”

　　柳面容苦澀的說道。

　　自他有意識以來，這應(yīng)該是他第二次死亡了；至于之前被希拉打穿腹部那次并不算作死亡，以他的身體恢復(fù)能力，那頂多算是重傷頻死。

　　聽完柳的這番話語，路西法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解釋道：“心臟被打沒了的話，你應(yīng)該會丟失一半左右的記憶，如果再算上腦袋的話，那才是全部丟失......”

　　“一半嗎？”

　　柳口中喃喃道，原先的激動之情此時已徹底冷卻了下來。

　　現(xiàn)在看來，即使他在這里恢復(fù)了全部記憶，可到時回到現(xiàn)世后，他仍然會忘卻一半的記憶......

　　更別說這里根本沒有辦法恢復(fù)記憶了。

　　一想到自己那少得可憐的記憶又要面臨一次大幅度縮水，柳的心中越發(fā)感到惶恐和不安。

　　懷著同樣的心情的還有路西法。

　　一旦柳丟失了記憶，這意味著她原先讓柳來找自己的打算也隨之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