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干啥拉我??!真是的!”女孩的二叔埋怨道。
“你還說,明明是你自己瞎湊熱鬧,沒看見人家在談正事嗎!”蘇曉依朝他翻了個白眼。
“誒?你這妮子竟還教訓起我來了是吧?!”他急道,剛想借此教訓一下自家侄女,沒曾想女孩早已偷笑著跑開了。
仔細看的話,女孩的一舉一動間頗為流暢自如,如果忽略那雙灰白無神的眼眸,她其實跟普通的、正值青春時期的女孩一般無二。
看著那丫頭跑開后,中年男人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剛剛被女孩這一頓“訓話”,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發(fā)火的跡象,有且...也僅有包容和憐憫。
隨后,中年男人又瞥了一眼另外一個方向,眼神重點在某個人身上停留了一會兒。
他的神情頗為復雜:
其中既包含著排斥和恐懼;
也包含著欣賞和可惜......
隨后,他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人老了...后輩的事管不了嘍~”
他自言自語道,語氣隱含著一絲疲憊。
“咋了?蘇老哥,你唉聲嘆氣個啥呀?”向?qū)ё詠硎斓膶⑹直鄞钤诹酥心昴腥说募缟?,同時臉上笑嘻嘻的說道。
“沒啥......對了,我們大概還有多久到濱城???”中年男人問道。
“半天時間吧,明天中午前就能到了,不過呢...我最多把你們放到濱城周邊,剩下的就得靠你們的雙腿了~”向?qū)Φ馈?p> “別啊~向?qū)Т蟾纾液澳愦蟾缌诵胁??你就好人做到底,給咱送回城里去吧!你真的忍心讓一個上了歲數(shù)、且還負了傷的老男人和一個較弱的女孩走路回去嗎?!”中年男人賣慘道。
“哇!瞧你這話說的,這一來一回不知道又得耽擱多長時間了,更別說我這邊的物資又得消耗掉不少,我肯送你們回去,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啦!”向?qū)Ь従徥栈亓四樕系男σ狻?p> “到時我再加點錢...你看行不?”中年男人無奈的說道,語氣中滿是肉疼。
“哎呀!瞧你這話說的,搞得我像是很想要你錢似的,我那客人說讓咱免費送你一趟那就是免費的,這哪還有收不收錢的呢!真是的~”向?qū)аb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并說道。
“100?”
“都說免費的了,你還跟我說這些......”
“200?!”中年男人語氣稍稍加重了些。
“嗨!都說不用......”
“300!最多就300了,再多我可真的沒錢了!”中年男人氣急道。
“誒?我突然想起來了,車上的物資好像有些‘不太夠’了啊,的確是得進城補充一番了......”向?qū)г捓镉性挼恼f道,嘴角卻忍不住的翹了起來。
“成交!到時你必須給我們送回去,我再把錢......”中年男人快速的說道,似乎生怕這家伙又抬價。
“哪里話!大家也是順路罷了~”向?qū)б荒樅浪拇驍嗔怂脑挕?p> 隨后,他卻又朝中年男人擠了擠眼睛......
那意思,自是不言而喻啦!
......
“你確定?那兩個...那三個神經(jīng)病全都給干掉了?”
說出這話的柳,他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嗯,幾乎可說是她一個人干掉的,我不過是撿了個漏罷了?!崩习灼届o的回道,同時它還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處。
“那玩意...呃,我是說那瘋子,你也能......‘消化’掉么?”柳又有些擔憂的看向老白。
“可以是可以,只是時間比較久罷了。話說回來,這算是我第一次吸收到能量如此龐大的生物,即使他的身軀破成那樣...即使他......”
“行了行了!這些細節(jié)就不用給我說了,我可不想聽!”柳趕忙止住了它的話頭,打斷了它即將脫口而出的“恐怖話語”。
看到老白一本正經(jīng)的描述這些內(nèi)容,柳竟莫名生出了一絲毛骨悚然的感覺......
沒來由的,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這么一副景象:老白它那原本純白、光滑的“臉龐”上,突然間從中裂開了一道大口子,口子的邊緣盡是銳利如牙齒般的形狀;隨后,一條同樣純白色、帶有未知粘液的長舌從中伸了出來;這道長舌甚至還“意猶未盡”般的舔了舔嘴角,順帶還發(fā)出了一道響亮的飽嗝聲......
“你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你在想什么?”
老白突然開口道。
那光滑的臉龐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柳。
語氣也一如既往的“莫得感情”......
“沒!....沒什么!呵呵。”柳干笑道,隨后心虛地挪開了自己的視線。
現(xiàn)場又沉默了片刻。
“你有沒有種感覺...這次遇到的兩個人,跟我們之前在新城時遇到的那三個挺‘像’的?”老白突然出聲道。
“嗯...他們幾個人肯定是同源的!還沒見面的時候我就模糊的感覺出來了。”柳肯定的說道。
同時,他心中又忍不住的懊悔道:哎!自己忘記詢問烏列...有關(guān)于這些“神經(jīng)病”的消息了!之前看拉貴爾跟他們“相熟”的模樣,烏列這小子說不定也知道一些情報呢。
不過他并沒有跟老白述說有關(guān)于之前那個“夢境”的事情。
按拉貴爾的說法,在知道了與她們六個人相關(guān)的事情之后,那就相當于惹“禍”上身了。
雖然他至今都不清楚所謂的“禍”到底是什么,但以拉貴爾的性子,想必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對自己撒謊。
所以,他再三思考后,還是決定將這件事爛在自己的肚子里;而不是為了尋求他人的看法和建議,便將此事說給眾人聽。
這種缺德的事情他可干不出來。
最多嘛......
也是等拉貴爾她醒來后再詢問下她的意見——反正兩人都早已深深的牽扯進去了,這會兒反倒是債多不壓身了。
想著想著,柳突然又喊道:“對了!信物呢?該不會落在那里了吧?”
他這一聲驚的其余人都向他看過來,眾人的臉上皆是不明所以的表情。
像向?qū)羌一?,更是被驚得疑神疑鬼般四處張望起來,以為又有什么怪物前來襲擊他們。
他愣是忽略了自己這邊也存在著四個“怪物”......
“車廂中呢,這么重要的物品我自然不可能忘記拿回來。”老白說道。
柳想了想,復又開玩笑道:“先救我倆...然后才去拿的刀?”
“不,我第一時間就把信物拿了回來,隨后才去救的你們~”
老白也“笑”道。
聞言,柳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垮了下來。
他耷拉著張臉、眼神“幽怨”的看著老白。
當然啦,他這只是在開玩笑罷了,并不是真的在埋怨老白。
可他不曾注意到的是,剛剛老白的語氣中竟極為罕見的帶上了一絲笑意!
而他更不清楚的是,事情并非如老白所說那樣:先拿刀、再救人。
事實恰恰相反......
老白在完成最后的“補刀”之后,它第一時間做的并不是去找回那件“寶貝”信物。
它反而是毫不遲疑的沖到重傷倒地的兩人身旁,用自己增生出來的觸肢小心地將兩人包裹起來、帶在身上。
隨后,它才步伐緩慢的走到那柄長刀旁,將這件關(guān)系到它回家希望的信物輕輕地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