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幢雙層房子,里邊的內飾一應俱全,廁所、廚房以及臥室這些該有的都有,跟柳剛兒去過的那個破舊板房區(qū)域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柳是去過荒原的,甚至還在外邊呆過好幾天。在見慣了外邊那破敗荒涼的景象還有那如同貧民窟一般的板條房后,現在一看到這里完好無損、一應俱全的家具內飾,他的心中莫名竟生出一股荒誕感。
“那邊兩人我們一人挑一個,動作要快點,這兩人估計是變種人來的?!?p> 這時拉貴爾壓低著聲音說道。
柳點了點頭,兩人迅速分開,同時摸向那兩人的身后。
變種人也是人,頭一擰照樣得死,前提是對方沒有像鋼筋鐵骨、元素化之類的能力。
面對柳這種身體素質爆棚的存在,一般變種人其實跟普通人沒太大區(qū)別。
短短幾個呼吸間,兩人憑借著超常的身體素質,手一伸、頭一擰,輕松干掉了剩余的兩個人,絲毫沒有引起莊園里其他人的注意。
至此,伽特所說的六位守夜放哨的人都被他們干掉了,剩余那些在熟睡中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都能很快解決掉。
此時,這幢房子其中的一個房間內。
一個正在熟睡的男人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如同做了噩夢一般不停的大口喘氣,他驚恐的看向一處墻壁——那里什么也沒有,空空如也。
但如果換成全局視角來看的話,這男人所看的方向,正是柳和拉貴爾兩人所在的方向。
顯然,他也是一名變種人,一名擁有危險感知或者類似于預知能力的變種人。
他慌慌張張的爬下床,輕手輕腳拉開了抽屜,從中拿出了一把造型奇怪的手槍:這槍外形酷似左輪手槍,其槍身部分通體為暗紫色,上邊覆蓋著一層奇怪、柔軟的生物組織,更讓人感到驚奇的是,這把槍槍管部位朝前面延伸出三根短的尖刺,槍口則是不規(guī)則的圓形。
這把槍的造型不禁讓人懷疑其是否能正常射擊。
男人抓起這把手槍,在手握住槍的同時,剛剛有些發(fā)顫的雙手漸漸穩(wěn)定了下來,似乎這把槍能給他帶了莫大的安全感
......
與此同時,柳在干掉所有守夜的人后,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再度感知起周圍的情況來。
小心、謹慎些總沒錯的。
沒過一秒,柳就睜開了眼睛,眼神驚訝的看向一個位置——那正是那個持槍男人所在的房間......
“有人發(fā)現......”柳立刻開口道,但話還未說完。
就聽到一陣轟隆聲,身旁的拉貴爾已然消失不見了,而他視線的位置,沿路已破開了一道又一道的缺口。
她在看到柳的表情時就猜到發(fā)生什么了,就在柳剛說出“有人”兩個字時,她的身影已然朝他看向的位置沖了出去,沿路的墻壁全給她硬生生撞穿了過去......
比我還要莽啊這是。
柳想道,身體卻沒停,他飛速朝另外一間房間沖了過去。
在他剛剛的感知當中,那間房里還存在著不少人,粗略數了下,大概房子內剩余的人都在里邊了。
同樣的,他也沒“敲”門。
“啊!!!”刺耳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幢房子,發(fā)出這道聲音正是先前持槍男人的床伴。
拉貴爾隨手將男人的尸體扔在一旁,那把造型古怪的槍卻被她收進了衣服中。
“別殺我!!”那個打扮妖嬈的男人又發(fā)出了一聲尖叫,他抓起被子在床上不住的往后退著。
就在剛剛,他被自己的男人給叫醒了,迷迷糊糊的他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下一刻,房間的墻壁突然破碎開一個缺口,緊接著,一個人影從中沖了出來。
“我有很多錢,都可以給你,求求你別殺我?!?p> 妖嬈男人哀求的說道。
此時,屋子外邊傳來了一陣陣叫罵聲和槍鳴聲,只是這些聲音正逐漸變低著,半分鐘后,伴隨著一道炸響,外邊再次安靜了下來。
妖嬈男人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哦?很多錢?有多少?”拉貴爾輕笑道。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現在他算是整幢莊園內唯三的活人了。
妖嬈男人面色一喜,以為自己有救了,不料他面前的女人又說道“可我對錢不感興趣啊。”
“這......”男人的神色呆了呆,嘴巴一張一合著,腦子卻開始飛速思考起自己還有什么東西可拿出手換自己活命。
他看起來非常的怕死、惜命。
這時,一個全身猩紅色的人影走進了房間當中,隨之而來的是充盈整個房間的腥臭氣味。
“你怎么回事?”拉貴爾好奇的說道。
柳搖了搖頭,他不是不想說話,只是他現在全身掛滿了各色身體組織,且全身散發(fā)臭味,開口的話勢必對導致這些玩意進入自己的口腔......
就在剛才,他正準備解決最后一個人的時候,那個正被自己捏住脖頸的人他沒有如同其他人一樣掙扎,反而是雙手雙腳死死的抱住了柳。
柳從其眼中看到了一絲癲狂。
隨后,現場發(fā)生了一場爆炸,一個血肉炸彈。
被他緊緊抓住的柳一時躲避不及,硬生生吃下了全部的爆炸傷害。
柳低估了這些人的瘋狂,將死之際那個人不惜把自己當成炸彈來引爆,即使炸不死柳,也要狠狠惡心他一把。
在正面、臉貼臉的情況下柳幾乎承受了所有的爆炸傷害,此刻他卻跟個沒事人似的,隨后他抹了把血肉模糊的臉龐,抹了幾次卻怎么也抹不干凈,這讓他非常的難受。
老白這家伙非?!凹皶r”地縮進了衣服內,那些惡心的物質根本沾染不了其分毫。
它優(yōu)哉游哉的縮了回去,倒留下柳一人苦苦的承受著......
拉貴爾重新看向床上的男人,習慣。
這回她沒再用之前那般玩味的語氣了,她說道“我問你答,懂?”
妖嬈男人小心的望向她,急忙的點了幾下頭,似乎生怕點的不及時就一命嗚呼了。
她隨口問了句“你們一共有多少人?”
其實他只是想再確認下人數,以免有漏網之魚。
這倒不是她信不過柳和伽特,主要是她習慣如此罷了。
以往她身邊可沒有柳和伽特兩人,而她的感知力又不如他倆強悍,所以,通過敵人(俘虜?)之口再確認下情況已成了她的習慣。
“五十三個?!毖龐颇腥死蠈嵉拇鸬?。
拉貴爾和柳對視了一眼,臉上都帶有一絲驚訝。
沒想到她隨口問了一句竟然問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剩下那三十一個呢?”她繼續(xù)問道。
妖嬈男人眼中閃過了一絲恐懼,看來面前的女人很清楚這個莊園的人數,更可怕的是,他們才兩個人...兩個人就把這邊二十幾人一網打盡了。
“還沒回來,他們前幾天去了一個裂隙,這會兒估計快回來了?!毖龐颇腥酥鲃拥陌延嘘P信息說了出來。
他頓了頓,補了句“你們放心,我不會供出你們的,求求你們別殺我?!?p> “那就要看你有多配合了?!崩F爾意味深長的說道。
妖嬈男人見此頻頻點頭,以示自己非常順從。
這看的一旁的柳一臉疑惑,心想這人怎么如此配合......
“那群人具體什么時候回來?你們這里的人又是干什么的?”她繼續(xù)問道。
“明天,明天上午!”他趕忙說道,心里卻有些疑惑:你連我們是干什么的都不清楚,就敢來這里找我們麻煩,該說你們實力太強了,還是你們太莽了呢?
說到這,眼前的妖嬈男人卻猶豫起來了,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拉貴爾瞇起眼睛看著他,男人感到身體一陣發(fā)冷,莫名的有些心寒,這會兒他不敢猶豫了,“我們...我們是一只異度開荒隊?!?p> 啥玩意?這話聽得柳一臉疑惑,他剛剛才聽說過一個新名詞“裂隙”,這會兒又冒出個什么異度開荒隊......
拉貴爾似乎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她從懷中取出那只造型古怪的手槍,問道“這東西是不是你們從那得到的?”
“嗯嗯,是的,這是那個裂隙產出的一種‘神器’,我們還有另外一把一模一樣的,被另外那群人帶走了?!蹦腥嗣Σ坏狞c頭道。
“好吧,最后一個問題,就是你們在追的那個人,他叫什么名字,你知不知道有關他的具體信息?”拉貴爾在刻意營造出自己等人也在找向導的假象。
在恐慌的情況下,妖嬈男人來不及多想,他腦海中只冒出了這么個想法:他們也是為了那個人而來?
緊接著他搖了搖頭,他是真不知道。
追殺向導的是他們隊伍中另外一撥人,而他并沒有參與其中,這個莊園里的人基本都是留守基地的,哪知道那么多。
就算有知情的,也全給兩人干掉了......
拉貴爾繼而看向柳,只見他點了點頭,意思是那個男人沒有撒謊。
“行吧......”
聽到她說話,那個妖嬈男人懷揣這期待的眼神看向她。
但下一刻,他的眼神布滿了驚恐——那個神秘人朝自己的脖子伸手了!自己就要死了!
他絕望的閉上了雙眼,隨后,他感到后頸一痛,緊接著他失去了意識,癱倒在床上。
柳看著拉貴爾捏暈了那個妖嬈男人,滿是血污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
“在你眼中我是那么不講信用、嗜殺的人?比起這個你干嘛不找點東西抹下自己的臉。”
拉貴爾沒好氣的說道,對于剛剛那個妖嬈男人,她不擔心那人醒后會暴露自己的身份,相反,她還隱隱期待剩下那群人找上門來......
抹不干凈啊...你以為我愿意頂著這些血污啊。
柳無聲的吐槽道,可謂是有苦不能言。
“回去‘交差’了。還有,你別靠我那么近!”
拉貴爾語氣帶著絲嫌棄,率先走出了房子,朝原先的那處小山坡跑去。
對此,柳無所謂的耷了耷肩,主動與其隔開一段距離,身體緊跟著朝房子外邊走去。
他們剛剛也算是弄出了不小的動靜,此地恐怕不能久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