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衷心剛要躬身請罪,卻被郗未若攔了下來,衷心有些擔憂地看了看郗未若,郗未若遞過去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想離,記住就好,下次注意。”郗未若只是淡淡地回了這么一句。
想離還想說什么,可是主子已經(jīng)原諒你了,你再繼續(xù)糾纏,就顯得很不識抬舉了,話已經(jīng)被趕到了這兒,她也只能乖乖地退了出去。
“小姐,這個想離,明顯是在給你下套,你就不怕她到外面去編排你什么?”衷心憂心忡忡地道。
“她不會的,如果她還不想這么快就暴露身份的話,我如果真的為了怕她出去傳揚些什么而處罰了你,那才是真的中了她的小伎倆,這樣揣著明白裝糊涂,她倒更是沒轍?!臂慈舻馈?p> “都知道她有問題,我們?yōu)槭裁戳羲谏磉??”衷心有些不解?p> “敢在我這兒布棋子,我不讓他滿盤皆輸,怎能對得起那人的一番苦心?”郗未若眼中掠過一抹狡黠。
“暗影?!臂慈舫諝庵泻傲艘宦?,一個黑衣蒙面的暗衛(wèi)現(xiàn)于跟前。
“秋棠有消息沒?”郗未若問道。
“稟主子,屬下前幾日去過秋棠的老家,村里的人說根本沒見秋棠姑娘回來,她爹娘一年前就搬走了,更沒聽說過家里出什么事。”暗影將自己打探的情況悉數(shù)稟告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郗未若揮了揮手,話音未落,那黑影迅速一閃,沒了蹤跡。
“小姐,秋棠八成出事了吧。”衷心眉頭皺的很緊,當她聽見暗影第一句話的時候,心里就咯噔一下,秋棠也是府中的老人兒了,她一開始還納悶兒,這秋棠這么回去也不跟她和小姐知會一聲。
“是十成?!臂慈袈曇魩е隙ǎ嫔浜?,好看的臉龐覆上陰霾。
果然,她一開始派暗影去查是沒有錯的。
“衷心,咱們到管家那兒去一趟吧?!臂慈粽酒鹕硗庾?,衷心跟在后面。
“小姐,你說的是秋棠?”老管家已經(jīng)年過花甲,眼睛瞇縫著,他耳朵似乎不太好使,沙啞著聲音問道。
“張伯,這告假還鄉(xiāng),可是秋棠親口同你說的?”郗未若抬高了些音量。
“這倒不是秋棠丫頭親口同我說的,她就是留下一封書信就不見人了,后來想離就來到府門口求見,她說秋棠家中有事,讓她來頂替,想離也是個可憐的丫頭,本是地主家的大丫鬟,后來府中遭變故,一夜之間破敗,就流落街頭,正巧遇上秋棠,便受她所托前來頂替這份差事。我還想這秋棠也是顧得周全,就收了想離進府?!?p> “好,張伯,今日我問你之事千萬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半分。”郗未若心中有了幾分底,認真地叮囑道。
“小姐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睆埐c著頭道。
“衷心,這幾日你和府中的丫鬟打探一下想離最后幾次出現(xiàn)都是在什么地方,記住,不要太過于明顯,而且要避開想離,必要的時候,我會叫她過來幫忙,給你提供機會?!臂慈舴愿赖?。
“是,小姐?!敝孕膽?。
翌日清晨。
“小姐,小姐!”衷心氣喘吁吁地跑進來,看見郗未若的時候差點沒剎住。
“和秋棠交好的丫頭秋荷說,秋棠那天收到一封信,問是什么她也不說,只是臉羞得通紅,后來她讓秋荷幫她頂一會兒,似乎是說有事,她還說日落之前就能回來,只是那一晚上秋棠都沒有回來,秋荷后來覺得不對勁,就去找管家,一些人找了一圈,后來在想離的住處發(fā)現(xiàn)一封告假還鄉(xiāng)的信,畢竟府里只是少了一個丫鬟,大家也都只當她是有急事,來不及報備才出此下策?!?p> “羞紅了臉,女孩兒什么情況下會有這反應?”郗未若撓撓頭,如果放在現(xiàn)代,她是直女無疑了。
“這……”衷心被問得頓時有些語塞,“在……遇到自己心儀的人時候吧。”衷心磕磕絆絆地答,小姐怎么,這種問題還用問嗎。
其實郗未若也想到了這一條,但是總歸她也得找個小姑娘確認一下不是,她自己還是算了吧。
“你這幾日盯住府里,注意著想離的一舉一動,如果有人拜訪就說我生病了,別讓任何人進我的屋?!臂慈裟X袋靈光一閃,即刻就下了決定。
“交給我吧小姐,你自己要小心。”衷心應道。一看小姐這架勢,就知道她是準備出去了。
“這幾天正好沒有什么要緊事處理,如果再拖,怕是尸體都已經(jīng)入土化肥了?!臂慈粼捯魟偮?,一個翻身出了窗子。
郗未若卸掉釵飾,僅用一支青簪束發(fā),披上那黑紗罩落的斗笠,并換了一把精簡的劍,她這一身的時候,一般都是要查探什么消息,偽裝成江湖隱士俠客一類,總歸是方便一些。
這尚都城,男女幽會的地方也就那幾處,雖然她也不確定就能找到什么,但總歸是要碰碰運氣的。
因為都城的四個偏靜處,都是比較大的林蔭之地,西郊鏡湖,東郊密林,南街尾巷,北街涼亭。
平國公府是比較靠近東郊的,前世的時候,郗寒苒和他那個什么馮郎不就把那個地方當成一個良地嗎。
郗未若甩了甩腦袋,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這自動出畫面的感覺著實令她不太好。
還是東郊的可能性比較大些,郗未若想了想,最終調轉了步伐,通往東郊的那一路雖說是人煙稀少,但也還是有幾戶人家的,左右看了看,郗未若朝著一處簡易的平房走去。
“你說什么?”一個少年坐在閣樓的窗前,銀色面具罩在臉上,與面部的線條,盡是勾畫出出他的凌厲颯然。
“嵐陽郡主……”言珂話還沒說完,那少年一個眼刀飛過去。
“未若姑娘……”言珂急忙改口,可那人眼神卻依舊幽沉得要命,臉又黑了幾度。
“皇子妃,皇子妃娘娘確實是往東郊的方向去的?!毖早嬗质腔琶Ω目?,后背上沁出一些汗珠,這回應該是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了,他心下想著,他作為暗衛(wèi)的可憐的求生欲啊。
“罷了?!睍x非寒扶了扶額,“說說她去那兒干什么?”
“屬下不知……”言珂有些心慌地回答道。
“何時去的?”晉非寒壓著耐性問道。
“屬下……不知……”言珂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答出這一句,完了,這回是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