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村耽誤些時候,了凈和云笙趕了幾日路,終于來到這無人踏足之地——東炎山。
極目望去,黃沙漫天,卷舞直上,正欲張嘴說話的云笙吃了一口的沙子,又被熱浪無情的拍在臉上。
“咳咳……”云笙吐了幾口沙塵,順手拉起身邊和尚寬大的衣袖捂住自己的大半張臉。
與其說它是蠻荒之地,倒不如稱作沙山!這漫天狂吠的黃沙刮的臉生疼生疼。
了凈好似習以為常,竟沒有將手抽回。
“這是什么地方,環(huán)境竟如此惡劣,”云笙的聲音隔著衣袖傳出來,“走了這么多天連那群老和尚的影兒都沒看到!小不點兒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此地看似平靜,但其中藏了不知多少兇險?!?p> 了凈停下腳步,站到云笙面前,替她擋去那些風沙。
“相傳遠古三界大戰(zhàn),這里便是主戰(zhàn)場,無數(shù)殘尸爛骸將整座山鋪了一層又一層,三界平息后,人妖仙的尸體無法區(qū)分,也無人收尸,索性直接黃沙一蓋此處便再也無人踏足……”
竟這般凄涼……
云笙躲在和尚的陰影之下,低頭看著滾燙無比的地面,仿佛那些戰(zhàn)士的軀體就在腳下,他們絕望地望著自己,痛苦的呻吟卻怎么也喊不出來。
“嚶嗷——”一聲尖銳的嬰兒哭聲從遠方傳來。
“和尚,你聽見了嗎,是嬰兒嗎?”
“不像,這聲音有些怪異?!焙蜕修D過身去,望著前面的山脈。
隨著又一聲嬰啼,他們腳下的土地開始劇烈的震動,彷佛有什么東西馬上就要破土而出。
云笙感到危險,立刻現(xiàn)出六尾,帶著了凈騰向空中,護在兩人四周。
只瞬間,一龐然大物便從他們原來站著的地方?jīng)_了出來,周圍黃沙翻飛,巨大的石塊到處濺落。
“嚶嗷——”沒想到這妖獸的叫聲竟然像那嬰兒啼哭之聲,如此迷惑。
半空的云笙看著地上丑陋至極的妖獸,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了凈猶豫了半秒“他的形狀和啼叫皆像是沙狴,但是從沒聽說過沙狴能有如此之大。”
“管他勞什子沙狴沙髳,長這么丑就別出去禍害人的審美了!”
話沒說完,無岸便出現(xiàn)在云笙手中,一股強大的劍氣帶著破竹之勢穿云直下,直接劈向嚎叫的沙狴。
轟!
沙狴身上巨刺般的紅毛被批下大塊,疼的它發(fā)出刺耳般的尖叫,粘稠的哈喇子順著腦袋兩旁的尖齒流到地面。
不給他反應的機會,云笙接著竄下云霄,繼續(xù)向它揮去一劍,可這妖獸卻不真像嬰兒般沒有靈智,它迅速反應過來,帶著回勾的尾巴反身向云笙纏了過來。
云笙雙眼一瞪,轉身伏地倏的向另一方滑了過去。
“哼,居然是只會演戲的妖,有意思!”云笙饒有興趣的舔了舔嘴唇,前些日子無緣無故被打傷,心中的氣憤始終無處發(fā)泄,如今終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場了。
和尚站在半空,見云笙沒有危險便仔細觀察起那怪異的妖獸來。
這邊云笙正與妖獸打得起勁,將心底的憤恨盡情發(fā)泄出來的云笙越來越占具上風,眼見那妖獸身上的血流越來越多,就在云笙想一劍將那沙狴的巨尾斬下之時,一陣低沉的簫聲自地底穿透出來。
云笙恐有危險斬出一片劍氣便飛向空中。
只見那沙狴應著簫聲吼叫了一聲,從嘴里吐出一根長棍樣的巨物,兇狠的吐向半空,也不再戀戰(zhàn),一頭便扎進土中。
“那是師叔的法杖!”了凈飛身著地,用一塊帕子包著撿起。
“剛剛聽那簫聲,怕是控制這妖獸的,看來這背后一定有預謀,”云笙第一次見了凈如此緊張,安慰道,“既然是有人主導,你師叔他們定然沒有性命之憂。如今之計,是要搞清楚他引我們前來的目的是什么,你且不要亂了陣腳……”
了凈不知何時已經(jīng)將法杖收好,他轉身,帶著幾分慎重:“施主,眼下我也無法再回寺想辦法,此處實在太過兇險,但我勢必是要去尋我的師叔他們的,只是此事與施主無關,這一路的也——”
“行行行!我知道你又想攆我走嘛,我看啊你不過是怕我要你這負心漢對我負責吧。”云笙越聽越不對勁,趕緊制止這呆和尚的話。
了凈突然被云笙口出驚言嚇紅了臉,“阿彌陀佛,施主我并未同你玩笑,只是……”
“和尚,這下面不知道還有什么妖魔鬼怪呢,僅你一人能不能將那群禿驢額——和尚們救出來不說,這地下情勢未知,沒有個人幫襯著,憑你這凡人之身,能打得過那群妖怪么?”仿佛剛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云笙一臉平靜的說到,“況且,那小不點我喜歡的很,我可不是因為你才要去的?!闭f完云笙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胸口那果核的位置。
“施……”
“行了!權當我還你上次的救命之恩罷了,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好歹也是修煉了將近萬年的,比你這和尚可耐打多了!”某只狐貍完全忘了幾日前被打的重傷的自己,也忘了那晚不廢灰飛之力便除去那只大蛆的某人。
了凈嘆了口氣:“既然施主執(zhí)意如此,那便一同下去罷。施主且跟在我身后,萬萬小心!”
溫酒予君陌
【小劇場】 云笙:沙狴,就你這熊樣也想嚇唬姑奶奶。 了凈走過抱走云笙:云兒,不要說臟話,離它遠點,都學壞了。 云笙:我什么時候說臟話了??? 沙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