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奇山不僅膽量超人,詩才得了,現(xiàn)在還要冠上一個口才絕佳的名頭了吧。
堂堂一位儒生魯源修竟然讓他懟得啞口無言,無話反駁。
韓奇山心里清楚,對方算是被自己得罪狠了。
不過他不后悔,更不會慫。面子是自己掙的,臉是自己丟的,非要送臉過來打,那自己還不得打得啪啪響?。?p> “好,韓先生說得好啊,本官以及諸位大人為韓先生準(zhǔn)備了一些薄酒,以表心意,里面請?!币姎夥諏擂?,二人僵持,一直沒說話站在一旁的穆稟良岔開了話題,給魯源修一個臺階下。
畢竟,整個南邑郡,可就是不到十個儒生而已。
“韓先生,我等還有公務(wù)在身,后會有期?!比钤齐p手抱拳,說完,便去辦理交接手續(xù),便會立馬離開。沒人察覺,她眼中似乎閃過一絲不舍。
“謝了阮捕頭,諸位捕快兄弟,若有以后,定當(dāng)后報?!表n奇山笑了笑,他打心眼里還是很感激這位女捕快的。
說完,他與眾人一起往里走去,本來韓奇山被引走在穆稟良身邊,可魯源修卻一步橫插過來,硬生生將他擠到了身后。
穆稟良不語,與眾官員皆是淡淡笑了笑,當(dāng)作沒有看見。
韓奇山也不好說什么,面色平靜邁步往里走去。
里面早已擺上酒水和美食,看來穆稟良早有準(zhǔn)備,自己的行程應(yīng)該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到也不奇怪。他們每晚必住驛站,驛守都會用飛鴿傳書通報,所以這點消息自然瞞不過郡守府。
眾人坐下,主位穆稟良一郡之守當(dāng)仁不讓,兩旁是南邑郡的主要官員,而魯源修正好坐在韓奇山的對立面,這要說不是刻意安排好的那才叫有鬼。
“韓先生高義,我等聽聞你的事跡也是佩服得很,了表心意而已,來,我等敬你一杯?!蹦路A良舉杯,眾官員自然也都舉起。
“感謝穆大人和各位大人的抬愛,學(xué)生先干了?!表n奇山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謙卑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大家也都干杯,一旁侍女立刻將大家的酒滿上。
“這酒好烈,不過夠勁,呵呵。”韓奇山笑贊了一句,這酒的確很烈,應(yīng)該是高度酒。不曾想,這個世界的酒也如此濃烈,到是難得。
“韓先生有所不知,這可是上京極品女兒紅,郡守大人的珍藏啊?!迸赃呉晃还賳T立刻解釋,順帶小小恭維一把,這讓穆稟良很是受用。
“唉?。?!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哈……”穆稟良擺手笑了笑,看得出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呃!好吧,居然是個老陰幣。韓奇山心里嗶嗶道,在場的人都心知肚名,沒人會傻到拆穿說明。
“大人如此抬愛,學(xué)生受寵若驚啊?!鄙嬷?,就是如此。
至少,在自己此時這種狀況之下,最好避免與這種大人物結(jié)怨。裝,你也得裝出來。
“你可是大才子,聽聞化樂府傳來,先生當(dāng)時在貢院門前做了一首詩,直接悟道儒生,首實驚為天人?!蹦路A良說著,直接開始念起了那首詩。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p>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p>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p> “閑來垂釣碧溪上,鐵復(fù)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岐路,今安在?”
“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jì)滄海?!?p> 沒想到他居然將自己的詩給背了下來,可見這得有多喜歡。
眾人聽完,紛紛叫好,拍案叫絕。只有魯源修,眼中驚訝,但卻透著濃濃的不服之色。
“此詩,絕對可以名流千古?。。。 ?p> “是啊,先生奇才,我等佩服?!?p> “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jì)滄海!妙,妙哉?。 ?p> 眾官員搖頭晃腦,贊嘆不已。
“韓先生,只是不知道此詩何名?”穆稟良眼巴巴的問道,少了詩名,總是不完美。
“行路難!”韓奇山重重答道,心中卻暗念,不好意思了李白老前輩,冒名頂用一下。
“行路難!好名??!”穆稟良拍手大贊,眾人細(xì)細(xì)品味此詩名,越嚼越有味道。
是啊,人生多岐路,何去何從誰又能說得清楚。不過最后這句最妙,畫龍點晴,那意氣風(fēng)發(fā)不服輸不認(rèn)命的氣勢,叫人敬佩。
眾人如此贊揚,魯源修心中更是不服氣。
“韓兄大才,學(xué)生仰慕,不如我們各作一首詩為各位大人助助興如何?”
果然,這丫的開始來懟人。哼!小爺腦里詩百篇,還怕你不成?隨便搬兩首出來,虐你如虐狗。
“既然魯兄有此雅興,那學(xué)生就恭敬不如從命,魯兄先請。”韓奇山溫文儒雅笑道。
魯源修點了點頭,低頭深思起來。
“天地圣門儒,細(xì)蚤跳上鼓。”
“蹦有一寸高,以為天下數(shù)?!?p> 這詩一念完,眾官員皆是一凝神,尷尬了。
韓奇山也是微微皺眉,對方明顯在罵自己跟跳蚤一般,不知天高地厚。才跳了一寸高,以為天下難有了。
不過,就這才華,他還真不虛。
“獻(xiàn)丑,韓兄,到你了?!濒斣葱扪笱蟮靡獾闹t虛一笑,在等著對方出丑呢。
“百煉千錘一根針,一顛一倒布上行?!?p> “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rèn)衣冠不認(rèn)人?!?p> 這下好了,韓奇山直接罵對方是勢力小人,更狠更貼切。
此詩一出,魯源修氣得臉色通紅,旁邊官員更是強(qiáng)行憋住,不然就笑出聲來了。
不甘屈辱的他又怎么會善罷干休,醞釀了一下,繼續(xù)作詩還擊。
“當(dāng)世豪杰亦出塵,仙山壓頂不變行?!?p> “以為江水橫行過,赴京秋后只留魂?!?p> 這貨發(fā)火了,直接用詩開始詛咒韓奇山此行必被秋后問斬,死蹺蹺。
火藥味這么重,那韓奇山也不客氣了。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這詩更狠,老鼠都有皮,人沒有威儀,還不如早點去死?
老鼠都有牙齒,做人沒節(jié)制,還等什么不去死?
老鼠都還有體,做人卻不守禮,趕快去死別遲疑。
直接懟魯源修無儀、無節(jié)、無禮,趁早去死,可是罵得不輕。
“你……”魯源修果然氣結(jié),吼了一聲,卻是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