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馬揚鞭,一路疾馳。
一天一夜之后,天已放亮,進入化樂府的官道上塵土飛揚,一人一馬狂奔而來。
道上趕路行腳們紛紛避讓,雖心有怨言,卻也無可奈何。
陽光普照,宏大的城池如一尊臥佛躺于大地,笑迎著五濁惡世的若難眾生一般。
化樂城,已然出現(xiàn)在遠處。
“轟隆……”一聲巨響,馬匹摔倒,塵土飛揚。
離得不遠的人聞聲側目,一臉驚愕。
千鈞一發(fā)之際,韓奇山騰空而起,避免了摔傷??墒怯捎趹T性過大,他還是就地一滾,卸去沖力。
塵土散去,馬已摔死,而他也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已。
“謝謝你送我一程,但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埋葬你了。”看了一眼死去的馬兒,轉身向著化樂城飛奔而去。
時間不待人,貢生考試就在今天,過了時辰貢院可是不讓進去的。
好在此處距離大概也就十來里地,不算太遠,加把勁應該還是能及時趕得到的。
可惜,好事多磨。
去文店買上了文房四寶,又因道路不熟悉,左轉右拐。還被一個壞良心的男子忽悠了一次,跑反了方向,一來二去總算趕到了化樂城貢院門口。
此時大門緊閉,一隊官差守在這里擋住去路,還擺上了路障,還是晚了一步。
“站住!貢院文興重地,閑雜人等速速離去。”一位兵頭上前呵斥,態(tài)度強橫,不容置疑。
“勞煩軍爺,小生乃是參考秀才,剛剛趕來,還請行個方便?!表n奇山不甘放棄,只能求軟。
“時辰已過,任何人不得入內,秀才請回吧?!北^一聽他是參試秀才,態(tài)度這才緩和了些許。但職責所在,立場堅定。
“軍爺,這是我的行文資格,還請通融一下。”韓奇山自然知道該怎么做,立刻將行文證明包裹著一錠銀子隱晦的遞了過去。
兵頭接過之后,手里一沉,臉上才露出笑容。
“你們這些學子也是,棘闈會試也能遲到,念你十年寒窗不易,等著吧?!闭f完,悄悄將銀錠子放入懷中,一臉竊喜,這才轉身向里面走去通稟。
韓奇山長呼了一口氣,不過還是有些擔憂,希望奇跡能出現(xiàn)吧。
片刻后,奇跡果然出現(xiàn)。
一隊士兵沖了出來,向韓奇山沖來,瞬間將他圍住。
“將他抓起來?!焙竺孀叱鰜淼墓賳T,一臉怒氣呵斥起來。
士兵迅速上前,抽出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還奇跡,讓韓奇山有些措手不及。
“這位大人,學生是來參加棘闈會試的,這是為什么?”
“你可是東寧縣隨化鄉(xiāng)秀才,韓奇山?”這位官員看著手中的行文證明,嚴肅問道。
“正是學生?!表n奇山答道,心中仿佛已經猜到了什么,暗道東寧縣辦事效率好快。
“是你就對了,拿下?!?p> “嘭嘭……”士兵正待動手,他已先發(fā)制人。出手如電,將脖子上的刀給拍開,一把奪過后,挾持了其中一位大頭兵。
咕嚕嚕!文房四寶掉地上,毛筆在青石板上不斷滾去。
“都別過來,別逼我殺人!”韓奇山手中的刀稍稍用力,對方脖子上已出現(xiàn)一道淺口子,鮮血慢慢流下。
此舉,嚇得眾人不敢上前,狗急了還跳墻呢。
這位官員也沒想到區(qū)區(qū)一個秀才手腳功夫這么了得,也是有些錯愕。
“韓奇山,你可別亂來。你可知道搗亂棘闈可是要連座家人的,明白嗎?”
“連座?哈哈哈哈!”他竟然發(fā)出一陣悲戚大笑,搖了搖頭“我韓奇山家人已被你們東寧縣衙的人殘害致死,我還會怕嗎?”
“若你殺人,也難逃活命。”這位官員繼續(xù)恐嚇道,不過已從只言片語中聽出了點什么。
“活命?哈哈哈哈……”他又是一陣悲戚苦笑,掃了一眼周圍,自己已被大隊士兵團團圍住,今天只怕就算自己是后天巔峰實力,也是逃不出去的了。
有回檔之力,到也不怕闖不出一條生路,可他不想。如果真的大開殺戒,以后只能逃離南晉了。
從小被家人拋棄,視為不祥!
如今養(yǎng)父母慘死,投路無門。種種境遇加在一起,心境瞬間進入了一種有志難抒的困境。
竟想到了穿越前曾經讀過的一首詩,李白的行路難!不由高聲而念。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p>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p>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p> “閑來垂釣碧溪上,鐵復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岐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p> 一時抒發(fā)情感,卻不曾想,在眾人聽來卻是出口成章。眼前這位官員心中暗驚,好詩!好才!
他每念一句,身上便隱隱出現(xiàn)一絲光芒,越來越多,凝聚頭頂不散。
人如尊者,令人敬佩連連。
“頓悟儒生!?。 惫賳T驚愕萬分,沒曾想自己竟然親眼得見有人頓悟,就在自己面前,這是何等榮耀。
韓奇生都沒有注意,只感覺到似乎有一股能量涌入自己眉心祖庭之中,精神力似乎變得更加強大。
“嗯?怎么回事?!!”
“退下!”這位官員趕緊揮手,士兵們紛紛退開,不敢忤逆。
只見這位官員整理衣冠,雙手合于胸前,躬身而下,行了標準一禮。
“下官,伍東舟,拜見圣門儒生?!?p> 儒學門人,都歸當世儒圣宮旗下,又稱為圣門。
這家伙瘋了嗎?剛剛還對自己喊打喊殺的,現(xiàn)在這么恭敬,什么套路?
“儒生?等等,你是在跟我說話嗎?”韓奇山明顯還沒反應過來。
“是,先生頓悟圣門儒生,可喜可賀。”伍東舟抬起身子,恭敬笑答道。
“這么說,你不抓我了?!”自己竟然莫明奇妙成了儒學的儒生,雖然儒生地位不俗,可并無實權和功名,還是再確定一下為好。
“下官自然不敢。”媽呀,這可是一位儒生啊,別說是他,就是化樂府的府臺大人也得給幾分面子呀。
“確定?”
“當然,先生還請先放了這位軍士如何?”伍東舟笑說道。
韓奇山點了下頭,將刀松開,不過依舊沒有放松警惕,若是對方敢出爾反爾,他第一個便斬了眼前這只笑面虎。
“韓先生,您現(xiàn)在地位尊崇,請隨我去見府臺大人吧。”伍東舟笑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立刻讓人抬來兩頂轎子。
“好吧!”韓奇山知道自己是考不了試了,只好坐上轎子跟他一起前去府臺衙門。
迎歡謝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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