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半埋著一個人,面朝下,露出整個背部,黃黃的沖鋒衣在雪地里非常明顯。
王大明趕緊跑上前去,翻過身一看,是技術(shù)部的技術(shù)員陳蔥。
他摸了摸陳蔥脖子上的脈搏,一點脈搏都摸不到了。
作為總工程師,技術(shù)部是歸王大明管轄的。在公司他和陳蔥幾乎是天天見。
沒想到,幾天不見,天各一方了!
大聲喊了幾聲陳蔥,他突然反應過來。不能再喊,萬一再來次雪崩,就麻煩大了。
他站起來,對著周圍看了看,前方20米處,好像還有個人。
迅速跑去一看,銷售部經(jīng)理沈天民,仰面朝天,一動不動的躺在那。
手伸過去摸了一摸,他的脈搏也沒了。
王大明四處找了找,除了陳蔥和沈天民,他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
沈天民的登山包還背在背上,陳蔥的登山包不知所蹤。
王大明其實不懂怎么檢查尸體,也不知道他們死了幾天。就這么看著兩個同事,這么安靜得躺在身邊,他感覺無盡的悲涼。
怎么才這么一轉(zhuǎn)頭,人就死了呢?
一個激靈,他感覺自己不能留在山上。
邊上兩個同事,已經(jīng)給他做出了示范。
所以他得趕緊下山,不然自己可能也會死在山上。
王大明檢查了下沈天民的背包,里面?zhèn)€人常用物都在,唯獨沒了食物。他們應該是沒有及時下山,困在山上餓死凍死的。陳蔥的腿,還有明顯的不正常彎曲。
兩個同事的東西都沒動,他覺得拿他們隨身物品不道德,就留著陪他們吧。
他決定下山,只要人活著,下次還可以再來試試,看能不能回地球去。
下山比上山要省力,不過由于他在山上轉(zhuǎn)了這么多天,下山的路已經(jīng)不是上次下山的路線了。
走了半天,前面出現(xiàn)一條寬有5米左右的大溪攔路。這大溪看著水很深,雪山融化下來的水也很冰冷,流速也很快。
沒辦法,他只能順著水流的方向繼續(xù)向下。
繼續(xù)走了有十多里,溪流開始變寬,變淺,水流也變慢了。
轉(zhuǎn)過一個彎,前面有一人躺在水里,還穿著登山裝。
這又一個同事。
他趕緊跑上前去一看,這人是登山隊長王志偉,已經(jīng)死了。
王志偉是公司的工會主席,這次團建就是他組織的,真沒想到他會死在了這里。
他的左耳上面有個血洞,貫穿到右耳,看著滲人。整個人就向天躺著,眼睛還睜著。
王大明感覺他應該死的很突然,臉上還殘留著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感覺很不好,王志偉是被殺的,腦袋被利器貫穿了。
別的人在哪?他遇到了什么事?是誰殺的他?是土著還是同事?
王大明感覺腦袋里亂糟糟的一團漿糊。
前面有一個登山包飄在水里,他走過去拿起查看,里面是一個帳篷。
這是一個專門放帳篷的背包,沒有其他東西。
王大明覺得這里不是久留之地,得趕緊找個安全隱蔽的地方。他繼續(xù)向前走了有5里,樹木開始多了起來。他感覺要到森林了。
順著溪流加快腳步,走了半小時,一條明顯的森林線出現(xiàn)在他眼前。
王大明已經(jīng)走得又困又乏,他匆匆設下幾個陷阱,找了個樹木茂盛的地方,支開帳篷,一頭鉆進去就開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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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說話,王大明一激靈就醒了過來。
他小心得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中午。
仔細聽了聽,確實有人在說話,而且感覺離自己有些遠,聽不清在說什么。過了幾分鐘聲音見小,應該是遠離了。
王大明小心翼翼的鉆出帳篷。
幸虧昨天把帳篷支在草木茂密的地方,帳篷是綠的,不然估計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
他順著剛才聲音的方向,小心的走過去,剛走一會,就發(fā)現(xiàn)一個自己的陷阱。
這陷阱已經(jīng)被毀,應該是有獵物被套,被那些人拿走了。
空蕩蕩的繩子在那飄來飄起。
繼續(xù)走了一會,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篝火堆,這火堆還有點余火,邊上散落著幾塊吃剩下的骨頭。附近草木到處都是壓痕,人應該不少。
這肯定是土著了,因為同事總共就8人,加上自己和死亡的3人,最多也就4人。
這邊的痕跡人數(shù)明顯超過10個。
他繼續(xù)沿著對方壓出的痕跡往前走,走了不到五百米,出現(xiàn)了一條2米寬的土路。
森林里出現(xiàn)這么一條明顯是人工的路,這里離著有人煙的地方,肯定不遠了。
他覺得,還是不能輕易接觸當?shù)赝林?p> 王志偉的死就是個明顯的警告。
他回到陷阱那找了找,發(fā)現(xiàn)有個陷阱被他們漏掉了,里面還套著一只兔子。
他找了個小溪,處理完兔子。收起繩子和帳篷,背起背包,繼續(xù)沿著土路邊上的森林,往前走。
那些人應該就是這個方向走的,他覺得自己應該需要,近距離的觀察下當?shù)赝林?p> 不走土路上是怕自己太明顯,碰到人不好躲。
王大明一直向前走了有兩小時,倒是也沒見到昨晚的那些人,于是他往森林里多走了些后,開始支起篝火烤肉。昨天下午到現(xiàn)在一直沒有進食,他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兔子烤了個半熟,就已經(jīng)被他吃下了半只,王大明才感覺到了飽。
滅了篝火,把另半只兔子塞進背包,他準備繼續(xù)向前走。
忽然,一陣急速的馬蹄聲從后方響起。
王大明急忙隱蔽起來。
一個土著,騎著馬從土路上一沖而過。沒過幾秒,后面又連續(xù)沖過五匹人馬,速度都很快。
后面5個人應該是在追殺前面那個人。因為王大明看到前面那人,一只手耷拉著在流血。
他感覺很不好,這些個古人太暴力了,自己得要更謹慎才行。
繼續(x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走了兩小時左右,忽然前面又有馬蹄聲傳來。
四個人騎著馬,從前頭往回走,一會功夫,就走沒影了。
這四人是剛才后面追的五人中的四個,怎么少了個人?
王大明估計最前面的那個人兇多吉少。
他繼續(xù)往前走了1小時,前面出現(xiàn)了一匹馬,正孤零零的在路邊吃草。
有兩個人躺倒在路邊,邊上還躺著一匹死馬,半個馬頭被人砍下來。
王大明往來路上仔細看了看,感覺沒有人。
然后他小心得走過去查看。
地上兩個人都死了,一個喉嚨被切開,另一個被一劍扎心。
他搜了搜尸體,兩個人身上什么也沒有。
王大明想了想,把這兩人身上的衣服褲子和鞋子全扒拉了下來,只留下兩裘褲。
一個人的鞋子里掉出了3個金豆子,王大明大喜,趕忙收了起來。
然后他牽起活著的那匹馬,往森林深處走去。
眼看著太陽要落山了,他綁好馬,找了個安全隱蔽的地方支起帳篷,又在附近設置好幾個陷阱。
怕夜里篝火太明顯,他把最后一塊餅干吃了后就早早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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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早早被鳥叫聲吵醒,醒來后王大明還一陣迷糊,好一會反應過來,自己還在森林里,而不是在家里。
到這已經(jīng)十多天了,也沒有好好洗過澡,也沒有牙膏牙刷,吃東西沒調(diào)料。
這簡直是野人的生活。
他覺得不能這么下去了。身體不被拖垮,心里也會被逼瘋。
幾個陷阱走了一圈,他抓到兩只山雞,找了個小溪,草草洗了把臉,用樹枝胡亂的刷了刷牙齒。
處理了兩只山雞,然后點起火把最后半只兔子烤了吃掉。
王大明換上昨天扒拉來的土著衣服,自我感覺,除了頭發(fā)短點,與土著也沒啥區(qū)別。
他想看看,自己偽裝下,能不能接觸土著。
把裝備理好裝包,再把兩個包掛在馬上,他騎上馬走上土路。
騎馬速度就快了起來,王大明馬術(shù)還是不錯的。
以前他經(jīng)常帶客戶去俱樂部騎馬,又有檔次又不會有亂起八糟的其他事情,去的多了,也練了一身好騎術(shù)。
他沿著土路,騎了一個上午。
轉(zhuǎn)過一個彎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路邊有十多人和幾輛馬車停在邊上,這一下子讓他觸不及防。
對方也是一臉警惕的拿起刀槍,不過看到只有王大明一個人,又都放松下來。
一個看著富態(tài),后面跟著兩個打手樣的人,往他這里走來。
這人兩手合攏打了個佛家手勢,向他問道:
“大師可是天龍寺高僧,在下福隆商行管事楊又田,有禮了”
王大明聽著對方的話,像陜西長安一帶的方言,能聽懂。而且對方把自己當和尚了,應該是自己短發(fā)的緣故。陜西方言網(wǎng)上相聲小品視頻很多,他也學過不少。
他用帶著陜西方言的語氣向?qū)Ψ交氐溃?p> “楊管事有禮,我乃少林寺俗家弟子王大明,有急事路過此地,不知此地為何地,最近的城市離這里多遠?”
楊又田心想,這人說話語氣奇奇怪怪的,少林寺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寺廟,估計不是本地人。
“王大師,此地乃是暴風雪山腳下,沿此路向前50里是暴風城,前面20里就能出了暴風雪山森林。等出了森林就是楊家寨,這楊家寨乃我福隆商行所建,大師如果不急著趕路,可去楊家寨暫歇。”
王大明道:“多謝楊管事,如果不介意,我能否跟你們一起上路,路上好有個照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