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大廈樓前。
邱雨桐與騎著摩托的丁碩揮手告別。
然后捧著丁碩給自己買的果汁,輕輕地吸了兩口,不由黛眉微蹙。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不可描述的部位,俏臉上露出一絲不快。
為什么是木瓜汁?
天哪,他該不會是嫌我小吧?
……
同一時間,龍岸鉑宮。
余騰飛夫婦宴請了諸多親朋好友,來到家中給三歲的女兒慶生。
不用親自下廚,飯菜蛋糕都是五星級酒店定制的。
之所以慶生的地點(diǎn)選在家中,只有一個目的——炫耀!
他想告訴這群朋友,當(dāng)年靠擺地攤賣烤玉米,連老婆生孩子還差兩千塊錢跟朋友去借都四處碰壁的余騰飛,也有咸魚翻身的時候,如今也住進(jìn)了五萬多一平的龍岸鉑宮。
這種事,就和做夢一樣。
也讓余騰飛染上了一個非常不好的習(xí)慣。
他總是時不時的扭一下自己的大腿,看看自己是不是真在做夢?
以至于現(xiàn)在脫下褲子,大腿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騰飛,你這房子真不錯!多少錢一平買的?”
“嗯,還行吧,四萬八,全款!”看到朋友臉上浮現(xiàn)出羨慕的表情,余騰飛心情極度舒適。
“流弊啊,現(xiàn)在房價又漲了吧?”
“好像漲了點(diǎn),五萬出頭,要不是當(dāng)時手頭有點(diǎn)緊巴,我就買B區(qū)了,那邊沿湖,風(fēng)景更好!”
“余總,咱們這幫老同學(xué),屬你混得最好,啥時候帶帶我們???”
“呵呵,我這個行業(yè)你們可干不了,起早貪黑又臟又累的?!庇囹v飛笑著說道,他現(xiàn)在做水產(chǎn)生意,專門給一些大酒店供應(yīng)鮮蝦活魚。
提前預(yù)定的酒菜還沒被送過來。
幾個男人坐在客廳里,喝著上等龍井,天南海北的聊著。
不過奉承的話太多,卻疏遠(yuǎn)了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
孩子們在院子里打打鬧鬧,似乎受到大人的影響,幾個年齡稍大一點(diǎn)的孩子,臉上少了幾分天真,開始攀比誰的鞋子更貴。
幾個女人則湊到二樓餐廳,很小資地喝著咖啡、嗑著瓜子,聊怎么教育孩子,聊某檔熱播綜藝《披荊斬棘的弟弟們》,聊最火的電視劇《三十怎么啦》,聊理性與感性的碰撞,聊怎么養(yǎng)生皮膚才會更好,不知不覺又聊到了藝術(shù)……
“菲菲媽,你家這幅畫不錯誒,是上次你說的那幅嗎?”其中一名衣著時髦的女子問道。
“對啊,就是那幅,我逛了幾十家畫廊,好不容易才淘回來的?!标愳o靜點(diǎn)頭。
“真不錯,很有感覺,比我家客廳那幅有意境多了?!睍r髦女子嗑著瓜子說道。
“你家那幅是田園風(fēng)景,在檔次上確實(shí)低了一些?!?p> “靜靜,你家這幅是臨摹的嗎?”另外一個女子端著咖啡問道。
“我當(dāng)初也懷疑是臨摹的,特意找專家給看了看,沒想到專家說是真品,市場價至少五十萬以上?!标愳o靜很自豪的說道,這幅畫當(dāng)初可是她相中的,沒想到還真撿到寶了。
“哇,太羨慕了,什么時候也帶我們幾個去那個畫廊看看?”
“你們要是想去的話,待會兒吃完午飯我就帶你們過去逛逛,不是很遠(yuǎn),就在古玩街那邊?!?p> “好啊好啊……”
……
丁碩騎著摩托從星座廣場出來后,等紅綠燈的工夫,給朱大能打了個電話。
鈴聲響了半天,朱大能才接聽了電話,支支吾吾的說道:“怎么了哥?我正在給一個客戶疏通下水道呢?!?p> 丁碩就知道這小子閑不?。骸澳隳沁吷稌r候才能忙完?找你有點(diǎn)正事兒。”
“我看看啊,差不多還得半個小時,疏通完下水道,還得去地下室給她換個燈泡?!?p> “行吧,那你先忙,記得忙完了來一趟畫廊?!?p> “好嘞~~哥?!?p> 掛了朱大能的電話,丁碩騎著摩托穿過十字路口,隱隱覺得身后有人在跟蹤自己,他不禁微微皺眉,大白天的就想動手嗎?
他加了一下油門,穿行在車流之間,透過后視鏡瞥了一眼身后。
果不其然,有三個騎著摩托的男子如影隨形的跟著自己。
看來中午出門的時候,他們就盯上自己了。
丁碩加速,把他們甩開一段距離,可是沒過多久,他們又陰魂不散的追趕了上來。
無奈之下,丁碩只好拐進(jìn)了路邊一棟爛尾樓。
既然他們想打架,那就找一個不會破壞公物的地方。
長滿荒草的院子里堆滿了雜物,丁碩停車熄火,摘下頭盔掛在車把上,剛給自己點(diǎn)了根煙,那三個小倒霉蛋就追趕了上來。
丁碩抽了一口香煙,抬眸掃了一眼這三個小混混,喬躍森不在其中,是三個陌生面孔。
他們從摩托車上跳下來,手上拎著甩棍,呈包圍之勢圍了過來。
“是棍哥派你們過來的?”丁碩瞇著雙眼問道。
其中一個三角眼摘下頭盔,惡狠狠地盯著丁碩:“你果然知道棍哥!”
另外一個小混混也摘下頭盔,一頭綠毛顯得格外扎眼,他嚼著口香糖說道:“這么說來,那個叛徒果然出賣了棍哥……”
第三小混混倒是沒摘頭盔,只是目光更加兇狠,他撇了撇嘴,用慵懶的口吻說道:“呵……這還用猜嗎?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是阿森那小子給他通風(fēng)報信了,要不然昨天晚上派出來那么多兄弟,怎么眼前這家伙連根毛都沒傷到?”
三角眼吐了一口濃痰:“我早就看他們兄弟倆不爽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綠毛嚼著口香糖:“所以他活該被打成那個匕樣?!?p> 沒摘頭盔的小混混,“咔”的一聲,甩出三節(jié)甩棍:“別廢話了,速戰(zhàn)速決……”
三分鐘后,丁碩騎著摩托從爛尾樓的院子里緩緩駛出。
騎到大院門口,他單腳撐地,揮手彈了彈胸口的一抹灰塵,然后不急不緩地戴上頭盔,吹著口哨揚(yáng)長而去。
他前腳剛一離開,那三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小混混,就哀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完了完了,他把我給弄瞎了,啥都看不見了,喉嚨好像也受傷了,有點(diǎn)喘不過氣來……”
“強(qiáng)哥,你的頭盔戴反了!”三角眼提醒道。
沒摘頭盔的小混混,把頭盔轉(zhuǎn)了180度,這才躺在地上松了口氣,眼中的凜冽散去,臉上掛著癡笑:“碼的,嚇?biāo)览献恿?,下個月還要去相親呢……”
“咳咳咳咳……”綠毛跪在地上,咳嗽了半天,才把卡在嗓子眼的口香糖吐了出來,“你們剛才有誰看到,我是怎么被打倒的嗎?”
三角眼和沒摘頭盔的青年同時搖了搖頭。
綠毛神色駭然:“搞了半天,他是個練家子!”
三角眼點(diǎn)頭:“是啊,他的動作太快了,別說咱們?nèi)齻€了,就是三個棍哥一起上,都未必是他的對手吧?”
沒摘頭盔的小混混只感覺腦瓜子嗡嗡的:“他臨走的時候,說了句什么?”
三角眼撓了撓頭:“好像是說,下次再找他麻煩,讓棍哥親自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