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負眾望,又一次血本無歸,在一片歡呼聲中,只有陸棋相當不服氣,回頭望了伯爵一眼,伯爵已經(jīng)離開賭桌,坐到了沙發(fā)之上,一旁的侍女為他開了紅酒。
“怎么樣?”
輸完了,并不怎么樣。
伯爵給侍女一摞鈔票,讓她再去換籌碼,等待的時候,給陸棋遞過酒杯,“這種骰子玩法,是最沒意思的,但我最喜歡,你把籌碼兩次輸光,我看你并不怎么想玩骰子?”
“贏了才有意思,輸有什么意思?”
“問題是雖然只有兩種可能性,但都是自己選擇的,我年輕的時候就曾賭輸過一次?!?p> 明明老了也仍然在輸,陸棋嘆了口氣,伯爵也沒理會,只是起身,拿過女仆新取來的籌碼,自己親自坐到牌桌,結(jié)果和陸棋一樣,直接將還沒捂熱乎的籌碼,全部推上前去。
拉過來后邊一臉黑線的陸棋,陸棋站在伯爵后邊,看著伯爵拿牌,完全不看其他人的動作與表情,看了牌之后,輕描淡寫地放下,便拿起酒開始抿了起來。
陸棋哭笑不得,伯爵此時此刻的作態(tài),和自己是一模一樣的,明明對牌一無所知,但非得裝出不在意無所謂,雖然錢多的確是不在意。
果然,周圍的人迫于伯爵面前的小山,紛紛丟了牌,用錢贏錢,伯爵拿過其他人的籌碼,第二次卻極其小心,只擺出了第一次贏到的籌碼,第二次依舊贏了。
這么感覺伯爵明明有來有回,也不全是輸光了才回莊園,看得沒意思,陸棋便拿著伯爵給的一些籌碼,四處閑逛了,到了一個角落,差點喊出聲來。
“你怎么在這?”
“我怎么不應該在這?!?p> 說話的是斯科特,“你這是偷偷來的?為什么不讓伯爵帶你一起?”
“他怎么會帶我出來玩?”
“也倒是?!币圆魧λ箍铺氐纳B(yǎng)對待,的確是不太可能?!安贿^你不是未成年嗎?自己怎么進來的?”
斯科特抬起下巴,指了指門口的彪形大漢,“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你來這里做什么?”
“自然是好奇,你來做什么,我就是做什么的?!标懫逯溃悴敉媸瞧浯?,主要任務是伯爵在這里輸錢的原因,肯定有蹊蹺,斯科特接著指了指陸棋的口袋,“給我些籌碼?!?p> “你確定你不是來玩的?”
斯科特沒理會他,拿著陸棋的籌碼,便推著陸棋來到了桌前,“我讓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p> “得嘞?!?p> “全壓?!?p> 陸棋有些不相信,之前就是這么輸?shù)?,但也沒準備懷疑,畢竟這不是骰子,直接把籌碼全丟了出去,“除了你,其他的三個人是一家?!?p> ???
那還玩什么?擺明了這桌就是宰新人的,而且他是怎么看出來的?
看到陸棋有些迷惑,斯科特又接著說道,“沒關(guān)系,你就擺出這幅表情,全壓就對了。”
這回的裁判是個美女,洗牌發(fā)牌一氣呵成,牌到了陸棋的手邊,正準備翻開看一眼,斯科特接著說道,“看不看無所謂,第一把不會讓你輸?!?p> 果不其然,對面三個人擺出一副懊悔的神色,仿佛舍不得面前的籌碼,所有的錢全部到了陸棋的手邊,“第二次,只放一些,欲擒故縱,你就將計就計?!?p> 果然輸?shù)?,斯科特起身離開,陸棋一看賺了,正想走,結(jié)果那三個人卻一致挽留,“小兄弟,看你手氣不錯,再來玩一會啊?!?p> 斯科特卻在人后面突然大喊了一聲,“出老千!”
有幾個大漢聞訊而來,斯科特指著靠近陸棋的人,“看他的牌!”
大漢想要直接翻開,那人不愿意,斯科特接著喊到,“如果誤解了你,我們的錢都歸你!”
旁邊有幾個圍觀群眾開始起哄,那人漲紅了臉,大漢翻開他的牌,同花色同數(shù)字的三張2,瞬間傻了眼,直接一把按住,將他拖了出去,剩下的兩個同伴沒來得及辯解,都被轟了出去,留下一臉懵的陸棋。
“你給他的牌?”
“是的?!?p> “怎么做到的?”
“變個魔術(shù)而已。”
“這是魔術(shù)?”
“魔術(shù)需要有托?!彼箍铺鼗仡^努努嘴,示意陸棋去看那個已經(jīng)消失,溜到一旁的美女裁判。
“你買通了?”
“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三個人同時進門,卻四處瞎逛,并不放錢,過了一會,坐到這里,連續(xù)贏了兩個人,他們不敢用牌出老千,但有自己特定的暗號,我看了兩遍,就差不多明白了,之后就簡單了,花光錢用三倍的價錢買通那個裁判?!?p> “何必哪?賺的不如花的多?!?p> “有沒有用你自己清楚,就別裝傻了。”說完話,斯科特便離開去了廁所,消失在擠過來的人群中。
輕哼一聲,陸棋便拿著錢,來到了伯爵身邊,果然,伯爵還沒怎么輸錢,離開的時候有多少籌碼,現(xiàn)在就依舊有多少。
“發(fā)生了什么?”
“沒事逮住了幾個作弊的家伙?!?p> 伯爵來了興趣,“不怕被報復?”
“這里一共有四個警官,他們四個和店里的看門看場子的大漢都打了招呼,看樣子不是來收保護費,而是這家賭場就是某些官員的,那幾個大漢之前也是警官,此外,就是幾個出老千的,能圍過去這么多人,看來作弊的沒幾個,至少也是許久不見了,說明這幾個貨一定沒有好下場,能不能活著離開都說不定,還怎么報復我?!?p> “哈哈哈。”伯爵依舊在玩,不過聽完陸棋的話,搖了搖頭,“沒想到觀察還這么細致。”
“大人您才是,您這技術(shù),不說贏多少,起碼,也不會輸?shù)煤軕K吧?!?p> 伯爵突然閉口,沒了聲音,陸棋看不到伯爵的臉,不過能猜得出他現(xiàn)在一定表情復雜。
斯科特之所以搞這么一手,想必也是看出了伯爵的技術(shù)不賴,那么故意輸錢,就是變相地在送錢,至于送給誰,提前引蛇出洞,就能越早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存在。
果然,一個侍女為伯爵獻上了一杯剛配好的馬提尼,輕聲說道:“大人,那邊有一位大人想邀請您到包廂玩牌?!?p> 說實話,賭場根本不用操作骰子,酒錢和侍女的小費,就已經(jīng)能大賺一筆了。
伯爵只是搖了搖頭,對著面前的幾個人,和侍女說道:“既然這么有興趣,不如出來一起玩啊,進包廂做什么?”
這倒是出乎意料,如果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顯然到包廂去密謀,是更好的選擇,但伯爵卻邀請那個人出來,在這么多觀眾的面前打牌,莫非想要見到的,并不是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