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一用,我找阿姐解惑去了?!标悕箖耗弥钆普f道。
——太子宮
“母后,這方法最多只能震懾陳家,完全動搖不了他們的地位。”亓官宣站在皇后面前說道。
“為何要動搖?陳家的勢力早已根深蒂固,不是你我一句撩撥就能動的半寸,只是陳家選秀送來的并非陳嵐兒,只是個義女,還是個煙花女子,皇上沒有下旨徹查已經(jīng)是寬宏大量了。”
皇后捏起桌上的剛摘下的牡丹花說道。
“按母后這么說,他們君臣之間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嫌隙?”亓官宣再次說道。
“陳家手握重權,陳家主母還是宰相之女,一文一武,這權利都能與皇上抗衡了,你說不削弱點銳氣怕是趕明個就要逼宮了。”皇后捏著牡丹花一瓣一瓣的扯下。
“父皇這次借我的手將他們遣去北嵐鎮(zhèn),那兒可是蠻荒之地,蠻徒遍地都是,能完好無損的回來嗎?”亓官宣冷笑的說道。
“無論如何,你這個太子也是給了個下馬威,若是你得不到陳嵐兒,那就毀了他們的用鮮血堆砌的功名。”皇后捏著最后一瓣花瓣用力的掐了進去,汁液隱隱滲出。
亓光宣一想到這就陰冷的笑出了聲。
——細雨宮
“母親,大哥實在是太過分了!這種損招都想得出來?!必凉訇乓坏弥⒕挖s到了容妃的宮里。
正在刺繡的容妃放下繡繃拉著亓官昱的手說道:“那日皇上雖然心歡的賜了那陳絮一個名號,可是從未寵幸過她,那日選秀當晚還在我宮里大發(fā)了一通脾氣?!?p> “你說父皇是有意借刀殺人?”亓光昱此刻還是不敢相信為何要這么極端的去奪取一個人。
“陳家家大業(yè)大,現(xiàn)在滿朝文武大半倒戈在陳家,皇上心慌是正常的。”容妃淡淡的說道。
“北嵐鎮(zhèn)本就無需再去接觸,此次前去豈不是將矛頭指向了陳家?”亓光昱滿懷擔心。
“本就是針對,明日陳將軍應該會去朝日殿找皇上商榷北嵐鎮(zhèn)的事情,你到時候幫他一把便好,無論去與否,都能為你未來娶陳嵐兒鋪墊好。”容妃眼中閃過一絲精明。
亓官昱覺得此法甚好,連連答應。
“好!”
——次日
“皇上,臣以為北嵐鎮(zhèn)對我國并未威脅,雖然時過境遷但是卻沒必要再去接觸?!标愄煲皖^等待著龍座上的男子發(fā)聲。
遲遲沒有等來皇上的回應,身旁的香灰也燃盡了一半。
這才唇瓣輕啟:“朕剛剛思量許久覺得你話中有理,可是北嵐鎮(zhèn)一直被阻隔在外,若是和平共處,成為盟友不乏是件好事。”
“皇上所言極是,可是..”陳天耀話還未說完。
亓光昱的聲音出乎意料的乍現(xiàn)在殿中:“拜見父皇?!?p> “何事?”皇上語氣平淡無奇,似乎只是將他看作臣,而不是子。
“陳將軍的擔心是有道理的,若是與那些粗魯之人說不通道理,豈不是又是戰(zhàn)火連天的一日?”亓官昱向陳天耀投去了友好的目光。
陳天耀也禮貌的點了點頭。
“朕何時說要打戰(zhàn),朕要你們毫發(fā)無損的回來,朕要他們歸順我這泱泱大國,你們可明白?”皇上緩緩站起來,雙手背其身后一副看見光明未來的模樣。
“皇上說的容易,臣做起來實屬不易?!标愄煲珱]好氣的回懟了回去。
皇上一揮袖打落了身邊婢女端著的參茶怒不可遏的說道:“是朕給了你至高無上的權利,是朕給了你這無限的榮耀,朕也有資格親自取下你頭上的一切光輝?!?p> 陳天耀依舊身板僵直,面對皇上的指責分毫不退:“那臣便領旨了,若是不能歸順那我便斬下北嵐鎮(zhèn)的首領人頭來贈予圣上。”
陳天耀揮了揮衣袖破罐子破摔的說道。
“你!”皇上看著陳天耀遠去的背影頤指氣使的怒罵道:“給朕拖下去,連杯參茶都端不清楚,還真是愚笨。”
亓光昱看了看正在盛怒的皇上,馬不停蹄的追著陳天耀的步伐出了門。
“將軍,此次北嵐鎮(zhèn)我愿意和你同去?!必凉訇艙踉陉愄煲拿媲罢\懇的說道。
“二皇子,剛剛多謝你的幫襯,只是這事是我們陳家的責任,不必外人來倒插一腳?!标愄煲矚獾恼f道。
亓光昱見說話無用,便當這陳天耀的面跪了下來。
著實嚇了陳天耀一大跳。
陳天耀慌亂的看了看四周,扶著亓光昱的手說道:“皇子這是要折辱了老臣?若是被旁人看見了,我可說不過那些碎嘴子?!?p> 亓光昱也恰到好處的順著陳天耀的手站了起來。
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堅定的說道:“我就是愛慕陳小姐,所以還望陳將軍了我心愿。”
“嵐兒心中歡喜誰我不管,總之不能是皇宮中的人。”陳天耀看著天上的太陽刺眼的瞇了瞇眼睛。
“為何?我是真心愛慕她的,還望陳將軍不要這么快對我下定義?!必凉怅啪o張的捏著身側的衣服說道。
陳天耀輕輕嘆了一口氣,心中動了惻隱之心:“你可知太子登基你會是什么位置?”
“大哥登基,我便是王爺?!必凉怅艙狭藫项^說道。
“那你可知他登上王位這個歷程要除掉多少心頭患?從一條魚上拔掉魚刺就要先開膛破肚在一刀剔除。你怎知你會活到最后?”陳天耀話糙理不糙。
亓官昱站在原地呆愣的回味著這句話。
若太子是屠夫,那案板上的魚便是明昭國,一刀下去先取魚刺才能入口順滑。
——將軍府
“老爺,今日皇上怎的說?”陳母急切的挽著陳天耀的手臂說道。
“皇上說他不僅要我們送上糧草,還要北嵐鎮(zhèn)歸順我們。”陳天耀揉了揉太陽穴疲憊的說道。
陳母雖然平日不關心朝政,但是風聲卻是一字不漏的鉆進了她的耳朵里:“不然找我爹說道說道?他是皇上的師傅,應該會讓皇上有所顧慮吧?!?p> “爹雖然是文臣的第一把交椅,可是他今日身子不好,鮮少上朝,不少人在底下議論紛紛這宰相怕是做不了多久了?!标愄煲ε玛惸柑^激動話只說了一半。
眾人都對宰相之位虎視眈眈,誰不想上位。
“放肆,我父親將一生都貢獻給了朝廷,若不是我父親的扶持他亓官微能坐上這個位置嗎?”陳母一向脾氣好,這時的她也坐不住了。
“話是這么說,可是他昏庸無能,寧愿聽信他人讒言佞語,也不愿意相信我們忠臣的一片熾熱?!标愄煲鵂科痍惸傅氖譄o奈的說道。
“反正北嵐鎮(zhèn)必定要去的,到時若是挑起紛爭我就直接殺個痛快。”陳天耀目光里滿是殺氣。
他一把老骨頭為了國家東奔西走,沒落個功成名就的名聲反倒是皇上一直想拔出的眼中釘。
該是有多可悲啊。
——宰相府
“父親,姐夫那邊被皇上派去了北嵐鎮(zhèn)護送糧草。”一個素色衣袍男子說道。
宰相轉動著手里的佛珠瞇著眼睛:“這亓官微簡直是要翻了天,改明個我就該稻草一鋪人走茶涼了?!?p> “父親,你可別這么說,皇上本就是你一手扶持,你于他是有恩的。”說話的男子就是陳母的弟弟高陸,明面上心中無城府,似乎引不起太大的水花。
所以討得了個小職位,做個懶散的閑官。
宰相冷哼了一聲,眼皮微微抽搐的說道:“若是他賜我毒酒,我都必須得喝下,伴君如伴虎?!?p> 高陸心中一驚,原來父親心中過的像明鏡一樣,若是真到了那天怕是無人敢喊冤叫屈。
“無論如何,天耀此次必定要平安無事的回來,否則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把這個被屎糊住了眼睛的亓官微拉下來?!痹紫嘌哉Z激烈但卻能完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發(fā)泄。
一直隱忍,不發(fā)作就是他做的最對的事情。
不少人忌憚他不僅僅是他權傾朝野的勢力,而是他慈眉善目背后掩埋的王牌。
“高陸,記得我交給你的任務?!痹紫嗪鋈槐犻_了眼睛,像是一條毒蛇正在蓄勢待發(fā)。
“是,父親?!备哧懝ЧЬ淳吹木狭艘还?p> ——太子宮
“拜見太子殿下?!备哧懜呗曊f道。
“高大人?此次前來莫不是有什么好消息?”亓官宣扶起高陸的手輕聲問道。
高陸拿出一紙書信款款說道:“自然是好消息,圣上年事已高,最得圣上青睞的便是太子殿下,還望你太子殿下助我們一臂之力。”
亓官宣拿過書信,上面滿是鮮血寫下的文字。
“高大人又是何以見得我會背叛父皇投奔你們?”亓官宣撕碎了那封書信灑落在高陸的面前。
高陸并未生氣,只是淺笑著靠近亓官宣的耳旁說道:“太子殿下不是也想坐上這九五至尊的位置嗎?若是你乖乖聽話,你與夕貴人的柔情綿綿我便當做看不見,若是你不愿意我也希望圣上好好看清他的太子?!?p> 高陸的話愈發(fā)陰狠,亓官宣心下一震。
“高大人好計謀,本太子甘拜下風。”亓官宣雖然心有不甘可是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因為他的軟肋不止是玩了自己父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