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江哀怨的看著自家主子說道:“你說這都什么事啊,你一個皇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在這做苦力?!?p> “那也是我害的,我可要對人家姑娘負責(zé)。”馬長衣美滋滋的說道。
墨江摸了摸馬長衣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敢置信的說道:“也沒發(fā)燒啊,腦子怎么還不好使了,你要對誰負責(zé)啊!我的祖宗。”
馬長衣時不時站起來看了看湯藥,繼而蹲下去看著火候,阿膠也在一旁無所事事連連的打著哈欠。
“小馬!你能不能注意注意你的身份!”墨江看著自己家主子這樣的憋屈就生氣甚至不惜招來橫禍的說道。
馬長衣站起來就給墨江一記暴栗,轉(zhuǎn)而眉開眼笑的說道:“你是不是找死!”
墨江看到馬長衣的笑更加害怕了,渾身發(fā)顫,欲哭無淚的哀嚎道:“你快還我那個腹黑霸道主子,你現(xiàn)在打人還會笑,真的是太恐怖了?!?p> 馬長衣懶得理會身邊那個嘰嘰喳喳的小麻雀,悠哉悠哉的哼著小曲。
——甘露閣
“傻丫頭,你什么時候才能醒來。”陳璟不停的擦拭著陳嵐兒的手還有額頭,生怕她醒來身子不干爽。
“湯藥來了!”馬長衣拿著兩塊布壓在把柄上咋咋唬唬的走了進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為別人煮湯藥,成就感頗大。
“我來吧?!标惌Z將藥渣濾盡,藥汁盡數(shù)倒入碗里,味道還真是不可言說只可意會。
“你看看你滿臉鍋灰?!蹦砩蠜]有帕子,只好委屈自己的袖子了,瘋狂的擦著馬長衣臉上的鍋灰。
剛擦一半,墨江就被推開了,馬長衣想要離陳嵐兒更近一些,墨江則是嘟嘟喃喃的暗罵這個殺千刀的不識好歹!
陳璟將陳嵐兒扶了起來靠在自己的肩頭,但他發(fā)現(xiàn)喂藥似乎很不方便,馬長衣則是看準了這個好機會。
再次說道:“喂藥我來吧?!?p> 陳璟怕藥汁沒有全部喝完會沒有藥效,只好點頭應(yīng)允。
馬長衣貼心的吹了吹確保沒有熱氣升起才敢送入陳嵐兒的口中,馬長衣用勺子輕輕撬開朱唇一點點縫隙,順著貝齒的縫隙慢慢流進口中。
一碗藥喝完馬長衣也是腰酸背痛的。
“多謝二皇子,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宮去吧。”陳璟看馬長衣剛想坐下休息會就下了逐客令。
馬長衣看了看緊閉著雙眼的陳嵐兒似乎真的沒有借口留下來只好作罷。
帶著墨江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甘露閣。
“主子,你看你,搞的這么狼狽啥也沒討著?!蹦俅伍_啟嘴碎模式。
馬長衣扶著腰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這不第一次近距離喂藥了嗎?”
墨江咧嘴一笑,凈是嘲諷:“喲喲喲,這還是我家主子嗎?喂藥就給你高興成這樣?那改天她牽你個小手你是不是還得感謝她八輩祖宗?”
馬長衣看著墨江欠揍的表情就來氣,說時遲那時快直接給墨江來了一腳。
“哎喲我,這老腰給你踹散架了。”墨江學(xué)著和馬長衣的同款動作,扶著腰一瘸一拐的跟在屁股后面。
馬長衣打量了墨江的全身上下反諷一通:“腎不好???回去給你補補,看給你這孩子苦的啊?!瘪R長衣邊說邊搖頭,配合墨江一臉哭喪的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墨江得什么絕癥了。
——興盛宮
“哎喲快給我揉揉?!瘪R長衣趴在床榻上痛苦的哀嚎著。
墨江也不含糊直接跨坐在馬長衣的身上就開始推拿,姿勢有些不雅,但是卻是用力最佳姿勢。
“咳咳。”一個雍容富貴的婦人緩緩踱步走了進來卻看到這樣一幕,實在辣眼睛,傳出去像什么話??!
墨江一看到來人是容妃!嚇得魂飛魄散,直接從床榻上跳了下來,像只癩蛤蟆似的匍匐在容妃面前。
“拜見容妃,我這.....”墨江話還未說完,容妃就走向了自己的兒子。
馬長衣也是面色一僵尷尬的坐了起來:“娘?!?p> 容妃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墨江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輕輕撫了撫馬長衣的發(fā)絲說道:“門也不關(guān)緊就這般冒失,若是被旁人看去了你還怎么在這立足啊,聽娘的先娶個妻子?!比蒎贿呎f著一邊打量著墨江:“若是你喜歡,日后藏起來便是?!?p> 馬長衣被驚的像是吞了整整兩個雞蛋黃,容妃又說道:“墨江,快起來,像什么樣子?!?p> “不是,娘,墨江與我并無私情!”馬長衣覺得在不解釋,什么都來不及了。
容妃依舊是那般大度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方便說出口,娘替你做主?!比蒎酒饋砼牧伺哪募绨蛘f道:“交給你了。”語氣中還夾雜著些許憂傷。
“回娘娘,我與主子清清白白,真無茍且還望娘娘不要誤會。”墨江像是啞巴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可是即使說出了這層疑惑是否能夠打消還真是不可知。
墨江遲遲沒有聽見容妃的回應(yīng),大膽抬起頭一瞄卻看到容妃正在用帕子捂著嘴笑呢,還真是母子兩,連嘲笑都這般如出一轍。
“娘!”馬長衣委屈巴巴的叫著。
容妃這才停下,拿下帕子說道:“你是娘的兒子,娘自然是知道你的癖好?!比蒎€時不時的瞄了瞄墨江,墨江嚇得趕緊溜出了房間。
“好了,你告訴娘,你近些日子去了哪里?”容妃一改笑顏認真的詢問道。
“我這些日子去了將軍府,你還別說驃騎大將軍的女兒長得十分俊俏,你兒子我啊一見便歡喜上了?!瘪R長衣一想到那位姑娘就眉飛色舞的。
“將軍府?陳嵐兒,母親是丞相之女,父親是驃騎大將軍,就連哥哥也是戰(zhàn)功赫赫的車騎將軍?!比蒎宦牬伺尘吧詈駨姶蟊阌X得一定要拿下此女。
“是又如何,我喜歡的她這個人,她的颯爽英姿與那些唯唯諾諾的女子大不相同?!瘪R長衣對陳嵐兒的喜愛可是堅不可摧的。
“那你可得抓緊機會了,過些日子怕是要召集女眷入宮了,陳嵐兒或許也在位選之列?!比蒎f的頭頭是道,馬長衣也聽的津津有味,只要是一切關(guān)于陳嵐兒的事情他都愛聽。
——將軍府
“這次用我的血吧。”陳璟看著鍋中的草藥一刀割下自己的手腕,鮮血如注。
“璟兒!”陳母緊張的提起衣裙就跑了過來,一把抓住陳璟的手對著李姑姑說道:“快帶少爺去包扎?!?p> 陳母緊緊的護著藥材,不肯讓陳璟多靠近一步。
陳璟很是不解,終于是問出了口:“阿娘,為何我的血不可以?我不是妹妹的親哥哥嗎?”
陳母勉強咧嘴一笑說道:“璟兒你忘了嗎?你過幾日還要帶兵出征,你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标惸改樕鲜切χ鴧s無比僵硬,笑比哭還難看。
“璟兒早就不害怕這些了,為了嵐兒我什么都可以?!标惌Z一時心急把心里的話都說了出來。
陳母一聽此話就覺得十分憤怒,一巴掌打在了陳璟的臉上雙眼發(fā)紅的說道:“住嘴!她是你妹妹!”
陳璟第一次被陳母打,也是第一次見到她如此抵觸自己,更是第一次覺得自己這么無力這么沒用。
陳璟甩開李姑姑的手就跑了出去。
陳母脫力的扶著灶臺本想追上去,可是奈何沒有說辭,只好作罷。陳母用手擦了擦眼淚就又開始為陳嵐兒割手做藥引。
陳璟坐在甘露閣的門口,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如意,要被這樣的厭棄。
“璟兒,你怎么坐在這里?”陳天耀連夜從宮里趕了回來,一大清早就告了假來看陳嵐兒的傷勢。
“阿爹,我是你們親生的嗎?”陳璟對陳天耀發(fā)出致命一問。
陳天耀猶疑了幾秒說道:“怎么會這么問?你當然是我們陳家的孩子?!?p> 陳璟看穿了陳天耀的謊言,但是他不想戳穿只是傻兮兮地笑著:“阿爹,嵐兒還沒有醒過來,到時候醒了再告知你吧。”
“好?!标愄煲持譁\淺一笑便離開了。
——紅樓
“魅影,幫我查一件事情?!标惌Z喝上一口烈酒,心中煩悶的說道。
魅影的手滑過陳璟的臉,她生來媚骨,好似專門為這個名字所生似的:“主子,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能幫你查,那你可否告訴我你心底里是不是另有她人?”
陳璟惡狠狠的抓住了魅影的手腕,兇神惡煞的好像個嗜血狂魔,這一幕陳嵐兒從未見過,可是魅影卻不是第一次見:“幫我查我的身世,其他的不必多問?!?p> 魅影用力掙開陳璟的手掌,輕柔的摸了摸自己被抓到印出紅印的手腕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你的身世?將軍府的少爺不是嗎?”
“沒那么簡單?!标惌Z緊握著酒壺,只需片刻,化為碎片,飄過一陣酒香。
魅影推開窗感受夜晚的微風(fēng)習(xí)習(xí),柔和的月光也偷偷地鉆了進來,她輕輕應(yīng)了一聲,便聽見關(guān)門的聲音,她無需回頭便知道那個熟悉的氣味已經(jīng)消散了。
“陳璟啊陳璟,你說我該將你置于何地?!摈扔靶Φ目酀?,風(fēng)也吹滅了房內(nèi)的蠟燭,但是對于殺手來說黑夜一點也不為懼怕,這才是她宿命的必經(jīng)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