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浩……過......登記......”
“嗯?誰在叫我?”
錢浩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模糊的景象映入眼簾,使勁晃了晃腦袋,昏沉感眩暈感讓他很想再睡下去。
一道洪亮的女聲傳來,“第58號,錢浩,過來登記處登記?!?p> 錢浩從座椅上彈跳而起,用手拍了拍腦袋,無力道:“來了......”
剛才那位叫他的中年婦女不耐煩地說道:“都叫你半天了,快點的吧,后面老多人排著呢!”
錢浩回頭一看,后面確實排著長長的隊伍,而且大多是精壯的成年男性。
嗯?不對!
這些人的著裝,怎么這么怪異?
錢浩定睛一看,這些男子大多穿著喇叭褲,戴著蛤蟆鏡,還有許多人穿著飛躍牌運動鞋。難道這是......八九十年代?
“看啥看,快點的,別耽誤時間,聽到沒有啊!真是的,大老爺們怎么磨磨唧唧的。”中年女性的嗓門越來越大。
“哦哦好的,抱歉抱歉。”
錢浩尷尬地撓著頭,心里想著:“我這不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嗎?真是的......”
中年婦女取下鋼筆的筆帽,插在末尾端,筆桿上隱約露出“英雄”的字樣,隨后把一張表單拿過來寫著什么東西。
“姓名,年齡,家庭住址報一下。”
“錢浩,18歲,三門洞鎮(zhèn)天堂村二隊1組?!?p> “身體有無疾病,是否有家族遺傳病史?”
“沒有?!?p> “應聘6號礦井的開采工是嗎?”
“額......是,是的?!?p> 錢浩聽說自己一個學畫畫的竟然要來當礦工,有點震驚。
中年女子也抬頭瞥了一眼錢浩,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目前呢,年紀比較小,也沒什么工作經驗,所以只有礦工之類的職位可以選擇,不過好好干還是可以得到不錯的待遇?!?p> “沒事沒事,我就是來應聘開采工的,只是剛才睡迷糊了。”
中年婦女聞言噗嗤一笑,“行了,拿著這份登記表到樓上去核查身份證,戶口本,蓋完章等通知上班時間。”
錢浩接過表單,塞進文件袋里,微微躬身道謝。
“不客氣。”
錢浩趕緊開溜,躲到門口的大榕樹后面,仔細回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一切,看著周遭陌生的一切,仰天長嘆:“我,穿越了???”
“這是什么情況?”錢浩盯著手上的珠子問道。
“這里是低位序列魘境,黃·癸酉·81 ,難度0~2,是比較穩(wěn)定的世界,也是相對新手來說非常安全的世界。這個世界的時間相當于主世界的1981年,不過質上并不相同。”系統提示聲在腦海中響起。
“這樣???”
本次魘境試煉任務要求:
1.證明你有探索魘境世界的能力和促進魘境世界發(fā)展的能力。
2.在本次試煉中賺到一萬塊錢或者十點魘境點數。(魘境世界內的貨幣與魘境點數的比率為1000:1)
3.尋找古畫作《十指鐘馗圖》,并激活畫作中的鐘馗之靈。
?。▊渥ⅲ簳r限三個月,任一任務未完成視作試煉失敗,強制回歸。)
錢浩有點摸不著頭腦,“額......古畫作......鐘馗......點數?”
轉念一想。
“當礦工賺到一萬塊?那時候的萬元戶多牛你知道嗎?這任務鬧呢?”
正當錢浩想罵街的時候,腦海的卻是浮現出《遺失的致富圣經》中的一些賺錢技巧,還有那30%的經營專精,稍稍松了口氣。
“行吧?!?p> 錢浩從兜里掏出香煙和一盒火柴,愣了一小會,不禁感嘆,這年頭穿越做戲都得做全套???
“算了,還是不抽了。”
隨即又把煙和火柴放回褲兜里,在那個年代,年輕的小伙子抽煙可不是什么值得夸贊的事情。
錢浩踏上頗有年代感的樓梯,混凝土里混雜著白色小石子兒,臺階上還嵌著黃銅色的長方形鐵框,不過邊角大多都已被磨得圓潤發(fā)亮;樓梯扶手也是整塊的水泥筑成的,也被磨得很順滑。
“您好,我來蓋章,這是我的材料。”錢浩小心翼翼地把文件袋送進一個小窗口里。
一位老大爺睡在窗戶邊的躺椅上正曬著日光浴,見到來人辦事也不為所動,只是慢悠悠地回道:“放在這就行啦,到時候蓋完章的材料會和聘書一起寄到你家里去?!?p> “好嘞,謝謝您!”
錢浩交完材料,興奮地走出小樓,準備好好看一看這個新鮮的“舊世界”,他昂著頭挺著胸,大步向前邁去,結果“砰”的一聲,摔出個狗吃屎。
“啊......原來這里的臺階,這么長!”
順著記憶中“家”的位置,錢浩準備先回去看看,大概還要走個五公里。
出辦事小樓右轉五百米是燈光球場;過了球場左轉一百米再右轉,有一條回村必經的彎彎繞繞的上坡水泥路,差不多三公里;分叉路口往左邊走再上個大坡是華鹽化工廠,再往前走一公里就到家了。
一路上錢浩走走停停,逮著什么花花草草或者小動物都想試試奇想異構,試圖搞出一些像殘境里的那種可以治療劉青山大腦的“水球”。可是這個世界跟主世界好像一樣穩(wěn)固,并不能輕易破壞掉。
前方有一棵奇怪的樹,整個樹干上只有一截筆直指向西邊的樹枝,沒有任何葉子,也沒有多余枝丫,樹根也是副修不堪,看樣子沒有任何生命力,卻仍屹立百年不倒。
要是在黑夜中看這棵樹,儼然像是一位昂首挺立的將軍劍指西方,所以這里也叫劍西壟。
“啊,快到了。”
看到這棵樹意味著錢浩再走五十米就到家了。
一間破舊的土磚房,錢浩取下掛鎖,推開脫了漆的綠色木門,“吱呀~”刺耳的熟悉聲音傳來,四十平左右的小客廳,擺著陳舊的沙發(fā),大桌子上是牡丹牌大頭彩電,還有少了根天線的收音機,掛著破蚊帳的木床,隔著老遠都能聞到被子上的潮味。
錢浩哭喪著臉,“我尋思著......咱也沒受過這苦啊......”
打開門,推開窗,趕緊讓午后的陽光照進屋內驅潮。
“這被子......都能擰出水來。”
錢浩扛著被子,床墊走到外面的空地上,又搬了幾張椅子出來,架著三根竹竿曬著,望著徐徐蒸騰的水汽,有點無奈。房檐下干涸的小水溝里,露出紅色的沙泥,一排大小不一的小坑洞整齊地排列著。蹲在地上抽煙的錢浩看著這一個個小洞,回想起小時候在外公家看雨水順著屋檐落下,一顆一顆地掉在水溝里,砸出各式各樣的水花,水干了就會留下這么些痕跡。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1-12-21/7fb762e5a231a4e91513d5ccfc93ab09L302jyQJQMVXRpT.jpg)
潮漁
終于進副本了,我也熱情高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