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南王府。
“把那個臭小子給老子叫進來!
不知天高地厚,一天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給老子惹禍。
今天給一家店,明天是不是要把整個王府都給出去啊”。
“爹,你老糊涂了,我不怪你。但你不能打人啊,打人可是不對的。
靠,你還真打啊。
喂老頭,我可是你親生兒子啊”。
剛進門就被躲在門口的老王爺抽起雞毛撣子一頓掄,媽呀,這誰家的老頭啊,突然跳出來一臉猙獰嚇?biāo)纻€人。
風(fēng)流倜儻的葉公子嚇的一激靈,撒腿就跑,誓不罷休的老王爺舉著雞毛撣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緊追其后。
“你小子給老子停下,沒聽見老子叫你,居然還敢跑?”
葉歡聽的又是一陣加速跑,看那雞毛撣子啊,誰又不傻。
不跑,不跑等你揍我??!
“老頭你說你,七老八十了還跑個什么勁兒?”
“臭小子!你老子我想當(dāng)年那也是參過軍做過統(tǒng)帥的,就這,再跑個十七八圈都沒問題”。
“老頭你都多大了,還不服老呢?”
老王爺一聽,怒了。
誰,誰老了?誰老了?叫什么老頭?
王妃都說他這是壯年,不是老年。
“你老子我正值壯年呢!老什么老!
倒是你,小兔崽子,老大不小的,成天就知道惹事,還不給老子過來!”
“就不!”
老王爺追,葉歡跑。葉歡跑,老王爺追。
“王爺,王妃娘娘有些困乏,此刻正在歇息”。
侍女走近,小聲回稟。
“讓開讓開!”
葉歡剎不住,眼看就要撞到她。
“快讓開!”
擋道了不知道嗎?
等等,她說什么?誰,咋了?
倆人一頓,猛的停住。
娘睡了?
王妃睡了?
突然停下的葉歡和老王爺倆人累的大口呼氣,高深莫測的一對視。
想到要是吵醒了那位的后果,不由得同時打了個寒顫。
王府里唯一的女主人啊,那可是動不得的,低調(diào),低調(diào)。
本想停戰(zhàn)熄火,啟料葉歡吐了吐舌頭,就要去翻文書。
呦呵,還敢跑,不服是吧?
從了一輩子軍,哪能讓這小兔崽子在自己眼皮子低下跑了?
老王爺不忿,繼續(xù)追,倆人索性提著鞋光著腳躡手躡腳的繞著桌子跑了四五圈。
兩人又不敢大聲說話,壓低了聲音比劃手勢。
葉歡雙手交叉,指了指日頭,“老頭,我趕時間,別追了”。
老王爺指了指他,“小兔崽子,你給老子過來解釋清楚”。
葉歡搖搖頭,指了指雞毛撣子,“你拿它打我怎么辦?”
老王爺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不甘心的輕輕放下雞毛撣子,哎,多趁手的武器呢。
葉歡一擺手,“放遠一點”。
老王爺不耐煩的把它放到門邊,掏了掏兜,什么都沒有了。
“這下行了吧,還不過來!”
“好好好,過來就過來”。
葉歡一只手晃著鞋,慢慢地蹭到老王爺身邊。
“哎,疼!說好了君子動口不動手”。
這老頭從軍日久,手勁奇大無比,偏不自知。
“疼疼疼”。
“呸,老子是你老子,能動武的時候,當(dāng)什么君子”。
老王爺一臉奸笑,不過一個雞毛撣子而已,真以為沒招治你了?
“好好說,不然你的耳朵,呵呵,就保不住了”。
“爹,娘可是還在午睡,要是我這一鞋底敲下去,萬一她要是醒了,那”,葉歡意味深長的拉長了聲音。
“好你個小兔崽子,還敢威脅你老子了是吧?”
“來而不往非禮也”。
老王爺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緊閉的內(nèi)室,小心壓低了聲音。
“行,咱們父子倆,好好說話”。說著松開了揪他耳朵的手。
“哎,哎,哎,疼,疼,疼”。
葉歡揉著紅了的耳朵,湊過來像街頭對暗號似的小聲說道。
“爹,她可是墨言,墨家的那個。人家手下有多大家業(yè),不用我說吧。
人家會貪圖你一個小小的鋪子?
我估計著,多半是覺得經(jīng)營的好,想要合作而已”。
“是嗎?”,老王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就他那破鋪子,還能經(jīng)營的好?
他自己的兒子什么德行他還能不知道。
切,多半是看上了人家姑娘,饞人家的美色罷了。
“嘖嘖,武將啊,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沒文化,真可怕”。
葉歡看著蹲在一旁猶自存疑的老王爺。
“讀兩天書你能耐了是吧?”
老王爺剛想起身暴打這個不孝子,不料吱呀的一聲,內(nèi)室的門開了。
“好好的睡個午覺都不讓,你們兩個吵什么?怎么回事?”
睡眼惺忪的美婦人打著哈欠走了出來,兩人瞬間挺直身板乖乖立正站好。
“他!這個不孝子,想拿一間鋪子去勾搭姑娘”。
嗯?葉歡不可置信的看著麻利告狀的父親大人,為他接下來可能遭受的一切,重重的嘆了口氣。
哎,頭腦簡單的武將啊,這么多年都沒有看清自己的家庭地位。
以為告狀會有好結(jié)果嗎?
切,想什么呢,那可是他娘親哎。母子之間,血濃于水的好吧!
“呀!歡歡終于有看上的女子了,是哪家的姑娘啊,長相如何,品行如何,在哪認識的?”
王妃披上紗衣,笑著看自己生的英姿颯爽,玉樹臨風(fēng)的兒子。
“娘,她叫墨言,是在街上認識的”。
“墨家的小姑娘呀,好呀好呀”。
“王妃,他可是要拿鋪子去”。
“你閉嘴,一會兒再找你算賬”。
哼,從來不顧著夫君,就知道護著她兒子。
老王爺不甘心的撇了撇嘴。
“要什么文書?去拿吧。帶上,通通都帶上。
我兒子挑的姑娘,肯定錯不了”。
“娘,跟她約的時間快到了,一切等我回來再說吧”。
“好,好,快去吧,文書帶好啊”。
王妃白了一眼委屈的老王爺,轉(zhuǎn)頭和顏悅色的囑咐兒子。
“把那什么地契房契全都帶上,好好說話,別嚇著人家。
哎,你小子騎馬小心點”?!?p> ’“放心吧”,葉歡飛奔出門,沖著他老爹得意的眨眨眼。
還嘚瑟?好你這個小兔崽子!
老王爺揚起的手正好被回過頭的王妃瞧個正著,瞬間僵在半空中舉也不是,放不是。
咧嘴苦笑,哎呀。
糟了,被發(fā)現(xiàn)了。
“哎?你這什么意思,剛剛是不是要打我兒子,是不是要打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的兒子”。
王妃反應(yīng)了過來,一挑眉,“沒有沒有,怎么會”。
老王爺一步步挪開,努力將桌子上的雞毛撣子擋住。
“哦,居然還藏著武器”。
“沒,沒藏”。
王妃一瞪眼,“拿來”。
老王爺乖乖遞過,順手試圖擼掉快打飛的雜毛。
用力,咦?毛還沒掉。街上幾文錢買的,居然還挺結(jié)實。過分!
侍女早已知趣走開。
王妃保養(yǎng)得宜的纖纖玉手一根根抽調(diào)雜毛,一扥,老王爺冷汗就下來一分。
再一扥,手努力巴上桌角。
完,腿有點軟了。
“哎呀,疼,疼,夫人莫氣啊,小心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