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變態(tài)記錄
宋念又沿著銅燈下方輕輕扭動……呃,力氣太小,扭不動。
得,只能將趙大喊過來幫忙。
結(jié)果,趙大膀大腰圓的,累的氣喘吁吁,依舊無法轉(zhuǎn)動分毫。
“宋大人,這……應(yīng)該不是這個?!壁w大氣喘吁吁的說道。
宋念苦笑道:“應(yīng)該不是這里。”
唉,若鹽庫的入口如此難打開,那郭家堡每次開啟鹽庫,豈不都要大動干戈?
楚河卻伸手摸了摸,衣袖劃過高大銅燈的下方,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音響起。
而后,楚河收起袖子,淡淡說道:“這銅燈,應(yīng)該直連鹽庫。”
宋念愣了,嘿,你這是什么高科技。
楚河卻不肯解釋,背著雙手,站在一旁,看宋念和趙大折騰。
不過,既然確定這銅燈直通鹽庫,宋念有了別的想法,也許……
這銅燈,也許是鹽庫的通風(fēng)口?
若是這樣,那破開銅燈,從通風(fēng)口鉆入可行?
宋念繞著銅燈走來走去,忽然腳下替起一團灰土。
晦氣!
宋念拍了拍遍布灰土的鞋面,忽然愣住了。
這里,哪兒來的灰土?
轉(zhuǎn)身去看……去看到散落的三支線香。
這……宋念想起來了,這是有人在這里祭拜,留下的線香。
好么,她踢了給死人祭祀的墳堆。
有些地方有這個風(fēng)俗,找不到死者墳?zāi)?,就用灰土壘個小墳,然后插上線香祭拜。
宋念心虛的將這些灰土聚攏,重新插上線香,恭恭敬敬說道:“這位不知道姓啥的大哥大姐大叔大媽大爺大娘,給你們道歉啦?!?p> 楚河看了一眼宋念這副模樣,微微皺眉。
因為宋念道歉完之后,直愣愣的看著這灰土堆。
片刻之后,楚河湊到宋念身邊:“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宋念吞咽了一下唾沫:“你看著灰堆,是不是在慢慢變少?”
楚河蹲下,仔細看起來。
好像,似乎,這灰堆,就在無聲無息的減少。
楚河將一節(jié)線香折斷,插入灰土堆中,灰土沒過線香頂部,但不久之后,線香頂部徐徐露出。
這灰堆,果然在不知不覺的減少。
“這……該不會是……”宋念哆哆嗦嗦說道。
“沒錯……這下面,應(yīng)該便是暗道。”楚河盯著那灰土:“這灰土細膩,一般的泥土,只怕不會沿著這等細小的縫隙落下。”
“趙大,拆磚?!?p> 隨著楚河一聲令下,趙大輕松的就將銅燈附近的磚塊清理掉。
這就可以清晰的看出,只有銅燈下方的磚塊,不能移動,死死的固定在地面上。
楚河伸手在磚塊上敲了敲,而后忽然在一塊磚頭上用力按下,接著,又錯亂有序的按壓起來。
緊接著,地下,就發(fā)出扎扎的聲音,銅燈,緩緩升起。
宋念看著銅燈升起,看著銅燈下方顯露出來的暗道,嘴都有些合不攏。
“不用驚訝,這是本座家傳的開啟機關(guān)之術(shù)……”
“啊……阿嚏……”宋念打了個大噴嚏,才揉著鼻子說道:“我看得見啊。話說回頭有空教我?”
“沒空!”楚河冷冰冰的說道。
宋念揉了揉鼻子:“沒空就算了?!?p> 她跟在楚河身后,僅容一人的通道,走向下方。
一進鹽庫,迎面就是一股冷氣。
楚河丟了件衣服過來:“不許……”
“阿嚏……”宋念十分的不好意思。
楚河也不好發(fā)怒,寒著臉抽出火折子,尋到一盞油燈,點亮。
微弱的燈火,在這地下鹽庫之內(nèi),反復(fù)折射,倒也亮堂。
宋念,看清了這地下鹽庫的模樣。
一具具尸體,男女老幼,被傾斜的浸泡在一個個長槽之中。
那長槽中,隱約可見冰塊漂浮。
和宋念想象的一樣,這些尸體,確實通過鹽水冰塊來保存的。
但是,這一幕,還是讓宋念心里發(fā)毛。
這些木頭長槽,一層層的壘著,宋念一眼掃過去,起碼浸泡著八九十具尸體。
即便這些人死去,也依舊要永遠凍結(jié)在此處么?
宋念嘆息一聲。
而后,她的目光,集中到鹽庫中央。
也就是,距離楚河點燈不遠的位置。
那是一包包皆白的鹽,壘成在一個個小小臺子。
宋念注意到,這些臺子上方,似乎擺放著什么。
靠近觀察,宋年才發(fā)現(xiàn),這些臺子上,擺放著的,是……一幅幅內(nèi)臟。
這些內(nèi)臟高低錯落,似乎……
宋年環(huán)視一圈,再看看那些高低位置不同的尸體。
這里,似乎在做尸體腐爛的實驗一般。
似乎又那么一個人,就在這里,定期觀察,看這些冰凍的尸體和內(nèi)臟,是什么樣的腐爛程度。
宋年注意到,門口的位置,那木槽,是空的……這個位置因為靠近門口,所以最容易腐爛。
而一個鹽包上的小臺,也缺少了一副內(nèi)臟,只留下一些腐敗的痕跡。
顯然,宋念在廣丘縣城遭遇的,便是這具雪尸。
那內(nèi)臟,應(yīng)該也是臨時縫合其中。
“大人……這……什么人,才會下如此狠手……”趙大也走了下來,即便是見慣了死人的趙大,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
他們平日殺人歸殺人,刑訊歸刑訊,可沒有這種冰凍尸體的變態(tài)行為。
“這是,有人在此地,用郭家堡眾人的尸體,來做實驗……”宋念長嘆一聲:只怕,那人就躲在郭家堡附近,藏在我們身邊?!?p> 宋念的證據(jù),便是……面前地面上,依稀的水跡。
便在今日,那人依舊在這里,拖曳尸體,記錄尸身腐敗情況。
楚河,一直默不作聲。
“楚大人?”宋念好奇問道。
楚河依舊看向前方。
宋念走到楚河身邊,也愣住了。
楚河面前,油燈前方墻壁上,隱隱綽綽,畫著一個三頭六臂的舞者,舞姿妖嬈,面色喜悅而平靜。
那淡然的神情和解脫的表情,細致入微。
這是……黑天魔神的標(biāo)志……
宋念深吸一口氣,知道接下來,楚河肯定要發(fā)飆。
每一次遇到黑天魔神,楚河就會喪失他的冷靜,變的狂怒無比。
“宋主簿,驗尸!”楚河冷冰冰的話語,比這零下的冷庫,更冷。
“是,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