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餛飩的身影,穿著月白長衫,眼中帶著些許戲謔,看著謝方開。
“怎么每次你都偷聽別人說話?”祝駁看著那人,心里怕得要死,但是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反而像是遇到了故人一般,語氣輕松的調(diào)侃。
調(diào)侃江湖絕世高手,大宗師:葉流形!
“我也不想啊。大好人?!比~流形苦笑著說道,“本來我可以安安靜靜吃餛飩的,可是我看不慣有人在找死?!?p> “要是打起來,我餛飩里濺了血,那可得多倒胃口?!?p> 在場所有人聞言皆有一個疑惑,疑惑的是這找死的人是誰,又是誰的血會濺出?
“你就是大宗師葉流形?!我見過你的畫像!”
就在此時,夏安平發(fā)出了迷妹一樣的聲音,那聲音的分貝,讓站在旁邊的祝駁,都差點用手堵耳朵了。
“母親在上,我今天竟然見到真人了!”
夏安平差點興奮的沖過去,嚇得祝駁趕緊伸手按住她的頭。
“姑奶奶沒看到這么多槍指著我們嗎?現(xiàn)在亂動萬一走火,我也被你害死?!弊qg心里吐槽。
“大宗師葉流形?!”
而謝方開也終于知道了那人的身份。
“葉前輩,你是想干預(yù)鎮(zhèn)異司辦事嗎?”謝方開轉(zhuǎn)身打量著對方,實則他也是第一次見葉流形,之前一直跟在鄭東來身邊習(xí)武,這一次是他出師后第一次做任務(wù)。
就算對方是大宗師,謝方開也只有尊敬,而無恐懼。因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代表的是鎮(zhèn)異司、代表的是極道皇朝。
謝方開相信,除了魔仙堡的那群魔頭,沒人敢和極道皇朝作對。大宗師也不例外!
“我是怕你們送死?!比~流形看著這個愣頭子娃娃謝方開,一看就是沒遭受過毒打。
謝方開轉(zhuǎn)頭看向一臉人畜無害的祝駁,后者點點頭,輕松道:“他說的很對,你聽他的。”
“怎么樣葉流形,頭痛好利索了嗎?”祝駁又關(guān)心的問。
此話一出,夏安平不敢動了。而謝方開也是心頭狂震,毛骨悚然的感覺直沖腦海!
“葉流形受傷了?!還是被面前這個年輕人打的?!”
在場所有人看向了葉流形,等待答案。
那邊的葉流形下意識的伸手摸摸額頭。
完了,真的。
謝方開明白了,他剛才,差點把自己送進地獄!
面前這個年輕人,竟然能打葉流形。那最起碼,對方也是宗師級的絕世高手!
“閣下究竟是誰?”謝方開不得不正視祝駁了。
最懵的應(yīng)該是夏安平了,她瞪大眼睛看著祝駁?!芭赌兀窟@人連圍墻都要踩人才翻得過的人,竟然是大宗師?這個世界果然比我想象中要瘋狂得多?。 ?p> 祝駁望著謝方開道:“不抓我了?”
謝方開眼角青筋一跳,忍下怒火:“閣下不要開玩笑了,以閣下的武功,我怎么抓得住你呢。”
“呵,我是修息,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大人說話一言九鼎,怎么會弄錯呢?!弊qg這下放心了,但是他依舊是個有原則的人。
就像面對大宗師葉流形那樣,只要表現(xiàn)的有恃無恐,對方肯定會更加忌憚,不敢動手!
謝方開臉上的笑猛然一收,變得瘋狂起來。他狠聲道:“給臉不要臉!今天我鎮(zhèn)異司軍備百人,還拿不下你?!”
“動手!”
這下輪到祝駁懵了,“說好的忌憚呢?怎么回事兒?!”
葉流形急忙端著餛飩,藏在長袖后邊?!般额^青啊,鄭東來怎么教出這么個呆子?也罷就讓這祝城主給你點教訓(xùn),有我在,性命也是無礙的?!?p> 祝駁看著飛射而來的箭雨,周邊又有一桿桿長矛刺來,這下真的有點慌亂了。
唉,撞壁過頭反被搞??!
他也沒想到啊,這次的墻,竟然是個不上道的鐵疙瘩,這找誰說理去。
還有鎖子甲。心想到此,祝駁連轉(zhuǎn)三次魔仙戒,果然成功領(lǐng)取。
“站我身后來?!弊qg對夏安平道。
畢竟是被自己連累的,要死自己也得死在對方前頭。
正在此時,一聲大喝在夜空傳來。
祝駁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來人在半空發(fā)出一拳。
恐怖拳罡將整片箭雨震向周府院落,七零八落而下。
一條魁梧高大的身影已經(jīng)垂直落下,雙手舞動間,刺來的長矛紛紛在拳下碎成鐵塊!
謝方開大驚失色,又見那人落地之后一聲怒吼,四周玄甲兵竟無人敢再上前!
漢子虎目如電,掃過四方,謝方開與其對視一眼,竟下意識避開,不敢直視其雙目。
“屬下救駕來遲,請公子恕罪!”來人轉(zhuǎn)身行禮。
祝駁沒有回答。
“嘿,叫你呢?!毕陌财揭娮qg這樣對救命恩人,有點著急,在他身后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背。
祝駁這才低下頭,不咸不淡的看著對方。
這舉止在眾人看來,那是有著面對箭雨長矛面不改色、自信必有人出手相救的自信氣魄。
但只有祝駁知道,他這哪里是氣魄,完全是嚇傻了好吧。
但祝駁不愧是專業(yè)的,在被夏安平提醒后就反應(yīng)了過來。于是他對著出手的言必行說道:“其實你早在附近了吧?!?p> “為什么不出手?”
言必行低著頭,此刻能清楚的感覺到頭頂上目光的注視,那目光讓人心里發(fā)冷。
“屬下覺得這對公子來說不是麻煩。”他謹慎回答道。
終于頭頂?shù)哪抗庀Я?,祝駁淡淡的聲音傳來:“起來吧。”
言必行剛要起身,只聽祝駁又道:“幸虧你出手了?!?p> 一句話而已,言必行感覺自己的心思,在祝駁面前,無所遁形!
他這一次是真的冷汗夾背。
言必行確實早已在暗中,也看著祝駁翻墻進入院子,而且翻墻出了院子。
這讓他極度懷疑,以他認為的祝駁的武功,用得了這樣嗎?
心有疑心,所以他一直在暗中觀察。
只是沒想到祝駁面對箭雨竟依舊沒有出手的意思,他這才忍不住沖上前來。
如今看來,不愧是城主。他的一切小心思,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言必行知道祝駁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已經(jīng)是對他的試探與懷疑感到不滿了。
于是他才感覺那句話是多么的可怕。
言必行起身,看著祝駁更加小心翼翼,“還請公子壓陣,屬下去去就來?!?p> 說罷,面對玄甲兵中的謝方開,言必行直接大步走了過去!
“上!”謝方開感受到了危險,立即下令。
玄甲兵不畏死的持長矛沖上前去,言必行面色冷酷,后發(fā)而至,與一位玄甲兵錯身而過。
然后那玄甲兵如炮彈一樣飛射而出,砸進人群,放到一大片!
謝方開看去,那些玄甲兵身上玄甲竟通通碎裂!
一拳而已。
“如此拳勁,舉世罕見!”他抽出玄甲兵的長刀,直接沖過去。
“如此剛猛一拳,他的內(nèi)息絕對紊亂,好時機!”
那邊葉流形眉頭一跳,“魯莽魯莽??!也不看看對方是誰?”
謝方開已經(jīng)沖至,一刀斬下。言必行腳步往右移動半尺,偏身。
長刀所攜刀罡將言必行臉皮吹得貼緊,看上去險之又險躲過了這一刀。
謝方開一刀肯定也不止這點水準(zhǔn),他好歹是鄭東來的親傳弟子。只見他刀在半空,已經(jīng)折向。
所斬正是言必行胸口。
言必行只有兩個結(jié)果,要么后退,要么死!
但是謝方開的猜測都錯了,這漢子在他驚愕的目光中,鐵塔般的身體往后倒去,與此同時,對方右臂已經(jīng)一拳發(fā)出,正中謝方開的右邊肋骨。
謝方開感覺自己像是被奔跑的駿馬撞到了肋骨,疼的他直咧嘴,趕緊后撤一步。吐血之中,他的目光死死盯著言必行。
只要對方倒地,周圍玄甲兵定然不會放過這必殺的機會,到時所有長矛刺去,這漢子將無處可躲!
然而謝方開失望了,對方在半空,已不可思議的扭轉(zhuǎn)身體,然后一拳隔空打下,反作用力下,已經(jīng)騰空躍起。
周圍有兩個玄甲兵躲避不及,已然被撞得內(nèi)臟盡毀,吐血身亡。
謝方開看得是目眥欲裂,悲憤道:“我不服!再來!”
剛艱難抬起刀,那邊的身影已經(jīng)落地,并且身形在落地瞬間爆沖而來。
那張冷峻的面容,離謝方開不過咫尺。
那拳頭微微落在腦后,蓄力著必殺一擊!
謝方開瞬間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他想看著自己是如何被這一拳爆頭,只是他沒能如愿。
咫尺便是咫尺,三息過后依然是咫尺。
因為葉流形出手了。
他拉著謝方開的后頸衣領(lǐng),瀟灑后退。
言必行虎目閃過一絲怒意,拳力已到不可不發(fā)的地步,無奈之下他立即停下身形,轉(zhuǎn)身一拳轟向援救而來的眾多玄甲兵。
轟——
十余位玄甲兵身上玄甲炸碎,橫死當(dāng)場!
再轉(zhuǎn)頭,那邊葉流形已經(jīng)舉重若輕的提著已經(jīng)被嚇破膽的謝方開,停在了屋頂上。
“就當(dāng)給我個面子?”葉流形對著那邊看戲的祝駁說道。
嘿,有搞頭。祝駁見葉流形說話,心里一喜。畢竟葉流形才是正常的人,能讓他成功撞壁的呀。
言必行已經(jīng)在試探他這個城主的武功,并且有所懷疑,那祝駁必須再借葉流形的手,好好震懾一下對方!
于是他笑了笑,移步向著葉流形所在方向走去。
“他是瘋子,我可不想這種人太多?!弊qg笑道,“瘋子太多,世界多危險啊。作為一個好人,我很想為民除害。”
葉流形眼睛一瞇,對方的話說得很明顯了?!八哉f這次要正面比劃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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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游七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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