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酥白是被林含羽的一通電話給鬧醒的。長期吃安眠藥有個副作用,就是醒來之后腦子往往會有些混沌,而且需要比較長的時間才能恢復清醒。
余酥白從旁邊摸了手機,接通后放在耳邊:“小祖宗,怎么了這是?”
“起了嗎?說好一塊兒出去玩兒的?!?p> 余酥白應了一聲,看了一眼墻壁上的掛鐘:“行,這個點了。你等我會兒,我倒騰完就出門,我們在老王烤肉店見吧?!?p> 老王烤肉店,那是余酥白和林含羽聚會必去的地方。
余酥白對烤肉不怎么感冒,偏偏林含羽覺得很好吃,幾乎每回都拉著余酥白上店里去,一來二去的,余酥白索性每回跟她出門聚會都選在這個地方。
“小白白,我愛死你了?!?p> “林含羽同學,”余酥白扯了扯嘴角,一面說著,一面翻身下床:“我怎么覺得你愛的不是我,而是老王烤肉呢?”
手機里傳來林含羽略微尷尬的笑聲,余酥白說了一句要洗漱,就把電話給掛了。
從高考結束回家到現(xiàn)在,為時兩個星期,余酥白都沒出過門。
本來就白的有些不大正常的皮膚,這會兒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是白得有些透明了。
但別管余酥白在家里有多邋遢多不注意形象,只要踏出門口,她就會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凈。
廣州六月份的天氣很熱,余酥白穿了條短褲,上身套了一件白T,很干爽的模樣。
想到只是去見余酥白,她什么樣兒對方基本都見過,余酥白就沒什么花心思在自己的臉上,化了個淡妝,將手機塞進包里,背著小挎包就出門了。
她長得挺高,留著干爽的短發(fā),腿長,很細很直??赡苁怯捎陂L期吃藥的關系,她基本長不太胖,加之經歷過高三后期這幾個月的磨煉,她的體重直線下降,這會兒還沒給養(yǎng)回去。
搭上地鐵,余酥白倒了兩趟,在商業(yè)廣場下了車,輕車熟路地找到了老王烤肉店。
林含羽家距離這家烤肉店很近,這會兒已經在店里等著了。
“小白,這邊?!?p> 店里的生意還不錯,余酥白瞧見林含羽朝她揮了揮手,便朝那邊去了:“久等了?”
“沒,我也剛到不久,”林含羽一面說著,目光一面肆意地在余酥白的臉上打量:“小白,我覺得你又美了?!?p> 余酥白確實長得很好看,外加這一頭干爽的短發(fā),更襯得她白皙。
余酥白習慣了她口無遮攔,沒往心里去:“高考成績是不是快出了?”
林含羽愣了愣:“還一個星期,哎,你別說了,我這幾天緊張得天天晚上睡不著覺?!?p> 余酥白笑了笑,沒搭理她。
林含羽繼續(xù)道:“我成績不像你這么穩(wěn)定,你當然是不怕了,全省第一肯定又是你,誒,你打算清華啊,還是北大啊?”
“成績沒出來之前,誰都不敢打包票,”余酥白看了林含羽一眼,心里沒什么波瀾:“大概是清華吧,你呢?”
“我倒挺想留在廣州的,廣大?我的成績應該能到?!?p> 余酥白點了點頭,服務員把肉端了上來,林含羽立刻就從擔心成績考慮志愿的想法中跳了出來,滿眼就只有眼前的肉了。
留在廣州?
她應該……也會留在廣州了吧。
余酥白想著,嘴角不由地帶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