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首席之首
一回頭是一個帶著墨鏡的大叔，下巴上留著非常濃密的胡子，帽子上還冒出了一撮頭發(fā)，身上還帶著令人為難的味道，看起來非常邋遢。
沒看見旁邊的清潔機器人已經(jīng)對著你開始檢測了么？
宋唯一將位置讓開：“請用?！?p> 說完就利落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大胡子：……果然這是一個超爛的開頭。
大胡子不死心地跟上去：“小朋友，一個人么？”
宋唯一回頭：“嗯，請問你到底有什么事？”
大胡子有一瞬間呆愣，然后上前一步：“如果我說我是來綁你的，你會怎么樣？”
宋唯一點頭：“那走吧，我一會兒還有事呢?！?p> 大胡子：……？！我沒回來的這些日子里，小孩們都反了天了么？
“你不怕么？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么大膽的小孩子！以為帶一個機器人就可以滿街亂跑了？”
“好巧，我也是第一次見這么邋遢還話多的綁匪。我這是在照顧你的生意。”圓圓可不是你能打的過的。
大胡子：……
“既然不綁了，那我就先走了，我很忙的?！彼挝ㄒ欢Y貌告別，小小的身影立馬就淹沒進了人海。
大胡子：……
宋唯一來到總局做例行檢查，精神力什么的都沒有出現(xiàn)問題，甚至體質(zhì)也有了一定得增長。連藥劑的研究也已經(jīng)進入第四次實驗階段，一切都很順利。
“林首席，您知道，精神力外泄么？”宋唯一突然砸出來的一句話，直接讓林首席手中的試劑一瞬間作廢。
一旁的機器人上來把東西收走，，又把旁邊的錄像關(guān)掉刪除。
林首席正色：“一一，誰告訴你這個的？”
“我在軍訓(xùn)里面，好像可以把精神力放出去，后面不知道怎么就失控了?！?p> 林首席又拿起檢查表仔細的看：“你的精神力跟你離開的時候沒什么區(qū)別啊，反而隱隱有突破的架勢。不是，你怎么學(xué)會的精神力外放的？”
宋唯一：“很難么？”
林首席：“……精神力外放是在你五年級才會接觸到的一項課程，基本上都是引導(dǎo)型精神力外放，至少我是沒有見過像你這么小就無師自通的特例，但是宇宙這么大也說不定還有。不過，精神力外放跟精神力外泄完全是兩個意思，一個是可以幫你更好的發(fā)揮出實力以及操縱機甲，后一個算是新型的一種精神疾病?！?p> “你平常通過一些專門的訓(xùn)練，精神力是可以得到提升的，就像在你身體里蓄水，而外泄就像有人拔掉了蓄水池里的塞子，如果不堵住，精神力就會出現(xiàn)明顯的下降，一般都是會跌倒D級，便不會再變化。”
“我有看到過一個案例，是有未知的外星生物，可以吞噬精神力導(dǎo)致人的精神力下降?！?p> “你說的是這個案例是屬于受到創(chuàng)傷被迫下降，是創(chuàng)傷型精神力外泄?！?p> “外泄的病因有很多，像是所居住環(huán)境的因素，就像流放星一樣，那里的磁場有很有問題，能夠明顯感覺精神力無法催動，在那里待到一個星期左右就會有外泄現(xiàn)象，所以基本上百分之八十的4星以上的犯人以及5星犯人都會被流放到那里。甚至被人用藥物控制久了以后也會出現(xiàn)外泄。像天生精神力外泄的人，一般都是受到基因影響?！?p> “現(xiàn)在的醫(yī)療水平雖然無法治愈，但是已經(jīng)研制出了可以暫時緩解精神力下降的藥劑，并且也在預(yù)防上面下了很大的功夫。這方面還處于起步階段，你不需要自己嚇唬自己?！?p> 宋偉一點點頭。
林首席：“不過，你現(xiàn)在就會了么？”
宋唯一點頭：“是，所以我覺得我可以被稱為天才?！?p> 林首席忍不住冒出個井字：“我的意思是，在你上正式的課之前，千萬不要隨意再觸碰了！不行！再做個檢查！”
“林首席，有人找您，留言是：【小林子，再不下來接我，我就把你7歲被……】”
宋唯一看著林首席瞬間一掌拍飛了傳話小球，反應(yīng)快得不得了。
林首席一副氣狠了的模樣：“是想死么？！”
宋唯一：……好想知道后續(xù)。
林首席稍微平復(fù)了一下，到門旁邊的控制板上輸入了遺傳數(shù)字。
“走吧，一一，正好帶你去見一下精神力方面的專家，五首席之首的陸莊正陸首席?！?p> 一路上林首席向宋唯一介紹：“陸首席很喜歡在星際間游蕩，曾經(jīng)有一次失蹤了五年，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都差點要給他辦葬禮了，結(jié)果被一個商隊帶回來，還發(fā)現(xiàn)了一顆原始星。他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很不靠譜，但是他在精神力方面的成績無人能及，可以說是聯(lián)盟第一人，但是生活上的自理能力……有些反差。”
宋唯一沉默的聽著，那個停頓一定不簡單。
“小林子，你來的好慢。”
林首席猛地往后一退，抬手制止他：“站??！你都多少天沒洗澡了？！”
“幾年不見，你還是這么害羞。”說罷不由分說地將林首席摁在懷里。
宋唯一眨眼：“哦，剛才的胡子綁匪?！?p> 陸莊正：“哦，氣人的小姑娘?！?p> 林首席奮力一掙：“你怎么力氣這么大？你們兩個認識？”
宋唯一點頭：“有幸見過一面?！?p> 陸莊正長臂一撈，跟小矮子對視：“所以，現(xiàn)在還覺得我是綁匪么？”
宋唯一：“是您說【假如我是綁匪你該怎么辦】的，我只是針對您的問題進行了回答?！?p> 陸莊正：……
宋唯一：“原來您不會用指引板么？”
陸莊正：“……嗯，在外面太久了都忘了坐哪個線能回來了，變化也太大了，都不認得了。”
宋唯一：“其實，我也不會用。以前都是管家接送的，沒用過?！背鋈ネ嬉彩歉绺缫皇指愣ǖ?，她只負責(zé)開心。
陸莊正驚訝：“那你剛才還在那里看來看去的?！?p> 宋唯一點頭：“隨便點的，只是為了看跟在我后面的是誰？”
圓圓：……小小姐，陸先生，指引板直接看就可以了，沒有什么會用不會用的。
“你能發(fā)現(xiàn)我？”
“圓圓發(fā)現(xiàn)的?！?p> “這個蛋可以么！能碰么？”
“不可以！”
林首席：……
被強行梳洗了一番的陸莊正帶著濕漉漉的蒸汽來到了辦公室。
額頭上有著不少細傷，大胡子也被刮去。滿臉的滄桑，卻有遮不住的溫柔。
“不擦頭發(fā)就亂跑的么？”林首席雖然嘴上嫌棄，但是還是將早就備好的毛巾遞過去，一邊拿著拖把留下的痕跡擦干凈。
陸莊正拿著毛巾笑起來：“抱歉抱歉?！?p> 宋唯一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兩個人的互動，順手查了一下陸莊正的資料。
陸莊正已近70歲了，擔(dān)任首席一職將近四十年，在精神領(lǐng)域的研究成果比想象的還要多，甚至在16歲時，參與了建立精神與機甲的科研小組，經(jīng)?；钴S在各大星球，總局里面百分之四十的素材都是出自他手。
林首席還是陸莊正的養(yǎng)子。
“小林子，那個……”
“左手第三個白色柜子，第二層?！?p> “還是小林子懂我?！标懬f正拿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東西。
說著又把專門的茶具拿出來，一個一個有序的擺在桌子。
香氣升起，一切歲月靜好的模樣。
林首席：“既然回來了，就帶這孩子去做個檢查吧，精神力的檢查你比較在行?！?p> 陸莊正有些好奇：“因為什么？”
林首席：“她懷疑自己精神力外泄?！?p> “噗！”
林首席事先就舉起托盤擋住。
陸莊正立馬放下心愛的茶杯，把宋唯一抱起來，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細地看著。
“還真看不出來呢，交給我了。”說罷就把宋唯一夾到腋下快步離開了。
宋唯一：……其實我也可以自己走的。
陸莊正直接來到最高層，來到一個大門面前，房門一掃而開。
房內(nèi)由昏暗迅速變亮，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測試儀，兩邊連著無數(shù)器械與屏幕，只有機器人在里面活動。
陸莊正回頭，豎起食指將圓圓頂?shù)介T外：“小東西，乖乖呆在外面哦?！?p> 宋唯一感覺要憋死了：“圓圓，留下吧。”
圓圓乖巧：“好的小小姐?！憋h在一側(cè)，充當(dāng)守衛(wèi)。
雖然陸莊正時常在日常生活中犯迷糊，但是面對有關(guān)精神力的儀器就像運用自己的雙手，十分靈巧，根本不像離開很久的樣子。
將一些白片貼在宋唯一的太陽穴上，讓她坐在臺子上。
宋唯一在總局待的時間長了也能看懂一部分東西，很明顯這些儀器測出的東西要比林首席給她測得多得多，就連她在軍訓(xùn)期間的變動都能倒推回來。
“這儀器真厲害，有鏈接么？”
陸莊正沒有回頭：“你這小孩子真是，不要拿著父母的錢亂花啊?！?p> “所以有鏈接？”
大手成拳抵在宋唯一的頭頂上，不輕不重地轉(zhuǎn)了兩圈：“全聯(lián)盟僅此一臺，休想！”
“下來吧，來，試試用精神力讓著杯子飛起來?！?p> 宋唯一看著陸莊正一打響指，桌子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杯子。
“魔術(shù)？”
“你先讓它飛起來再說。”
宋唯一湊近用手碰了碰，隨手一撥。
陸莊正一臉無奈，右手一勾，杯子就回到了他的手里：“不乖的孩子可是沒有午飯吃。”
宋唯一一臉嚴肅：“我就想看它是不是真的?！?p> 陸莊正松手，杯子砸在地上，飛起無數(shù)渣子：“確定了么？”
宋唯一點頭。
右手翻轉(zhuǎn)，地下的碎渣飛旋起來，又重新在在右手上恢復(fù)原狀，重新回到桌子上的杯子等待著它接下來的命運。
“來吧。”
宋唯一緊盯著杯子，起來，快起來。
“噗！哈哈哈哈。”宋唯一忍不住回頭看。
陸莊正已近笑的不行了：“不好意思，太可愛了你?？瓤?，用精神力，想想你最開始怎么操縱它的，而不是眼神用力。”
宋唯一點點頭。
閉上眼，投入到感受中。
陸莊正收斂了笑容，一旁的數(shù)據(jù)正在飛速的轉(zhuǎn)動，真是有趣的數(shù)據(jù)，比想象的還要有價值得多。
“碰”的一聲杯子就碎掉了。
陸莊正看過去：“嘖嘖嘖，從來，只有成功的孩子才能有飯吃?！?p> 宋唯一：……
陸莊正將杯子重新復(fù)原，坐在椅子上，開始背過去工作。
“碰?！?p> “重來?！?p> “碰?！?p> 后面連重來都沒有再說了，只是杯子一次又一次恢復(fù)原狀。
宋唯一已經(jīng)大汗淋漓，她每次發(fā)現(xiàn)杯子，就會想一個尖刀一樣沖過去，雖然她能催動，但是完全控制不了。雖然不能“拿起”杯子，但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過程中，至少她已經(jīng)學(xué)會“放流”了。
這次只是在桌子上稍微一動了一下，而沒有碎。
宋唯一眨眼，確實需要專門的訓(xùn)練才好，不過：“這有什么用呢？”
陸莊正拿著電子筆在嘴巴上點了點，側(cè)身：“只是讓你吃點苦頭，怎么？這就受不了了？嘖嘖嘖，像你這種年紀就能精神力外放的我其實見過太多了，就算沒有上千個，也有百十來個。雖然你的精神力比較特殊，但是這并不代表你可以在這上面為所欲為。小姑娘，還是按部就班的上課就好了，別想著老動歪腦筋，沒人會為你的行為買單的?！?p> “啊，如果你玩脫了，你就會回來這里?！?p> 宋唯一順著陸莊正的手指看去，只是一扇墻。
“作為實驗體。”
宋唯一一扭頭就對上了深邃的雙眼。一瞬間，瘋狂，偏執(zhí)帶著深淵向她襲來。
下一秒陸莊正就移開了視線，仿佛剛才只是她的錯覺：“快出去吧，小林子來找你了?！?p> 宋唯一點點頭：“謝謝。”
“我還挺喜歡你的，下回再好好一起喝杯茶吧?！?p> “有機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