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為他擋槍
不得不說權韶的手下效率十分高,權韶和許傾城走到電梯門前的時候,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到了。
等兩個電梯門都打開的時候,人已經(jīng)來齊了,明明是生死攸關的事情,所有人卻都看起來那么冷靜,絲毫不見混亂。
權韶他們定的是一個靠近郊外的星級酒店,有兩個電梯,足夠站下他們所有人。
看到電梯門開以后,飛快有序的按下電梯,在這期間,方子騫也打電話通知了酒店所有工作人員撤離。
一出電梯就飛快的往酒店外跑,剛跑出酒店,他們之前所在的樓層就爆炸了,同時震顫的整個酒店樓體傾斜,隨時都有坍塌的風險。
正在他們所有人松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聽見許傾城和權韶對面的十三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三少!”。
權韶因為剛才為了保護許傾城,被濺下來的磚石砸傷胳膊,沒有及時做出反應。
等權韶再次反應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瘦弱的背影擋在他面前,下一秒,倒在了他的懷里。
許傾城頃刻間失去了除了眼睛外其他感官,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看見權韶完全失去了平時的優(yōu)雅淡漠,對著她呼喊這什么,不遠處方子騫震驚的眼神,已經(jīng)前面被十三控制住的雷沉……
……
許傾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夢見自己回到了上一世,在許信的保護下,她生活的單純且美好,不懂得人心的險惡,同時沉浸在顧月生專門為她制作的愛情假象里。
忽然畫面一轉(zhuǎn),許心雅挽著顧月生的胳膊,一臉嘲諷的看著自己,然后又看見醫(yī)院里,病床上的沈信,在吃下許心雅遞給他的藥丸以后,口吐鮮血痛苦的死去。
自己還不知道父親的去世,躲在天橋下面瑟瑟發(fā)抖,突然臟亂的天橋下面來了一撥黑衣人,她被抓了回去。
當看到房間里的顧月生,她還抱有一絲僥幸,顧月生猙獰著笑臉對她說:“傾城過來,別怕,我?guī)闳ヒ娔惆职帧薄?p> 她一臉欣喜的走了過去,突然被顧月生抓住胳膊,扔向了一個隔間,里面是一群眼睛赤紅的裸體男人,許心雅突然走了進來,伏在她耳邊說:“姐姐,爸爸已經(jīng)下地獄了,你馬上就能見到他了”。
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許心雅,突然明白了一切,發(fā)瘋般的咬了一口許心雅,然后轉(zhuǎn)身跳下窗戶。
幸好這是三樓,她沒有摔死,她用盡所有力氣往前跑,但是最終體力不支,倒在了路上,許心雅用勝利者的姿態(tài),向她開了槍。
她好疼啊,好累,好想睡過去,突然她看見前面有一束光,里面走出來一個人,對她說“傾城,醒醒,不要睡,傾城……”
許傾城猛的睜開眼睛,看見一片雪白的天花板,身邊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她,沒死?
“你醒了,太好了,我得趕快告訴三少”
身邊的人吵得許傾城皺了皺眉,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頭,入眼是依舊斯文英俊的方子騫。
“你怎么在這里,權韶呢”許傾城看著方子騫。
“因為你,權韶幾年來第一次發(fā)了飆,看你狀況穩(wěn)定以后,親自去出手收拾那些傷了你的人了”。方子騫一臉揶揄的說。
許傾城蒼白的臉上浮出一絲紅暈。
“哎呦呦,還害羞了,你連死都不拍,還害羞”方子騫越發(fā)的不正經(jīng)。
正說著,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來一個一席黑衣的人。
“三少,你來了,既然你來了,我就走了”說完就一溜煙不見了。
看著方子騫跑到飛快的背影,許傾城微微扯了扯蒼白的唇。
濃烈的消毒水味也遮不住權韶渾身的血腥味。
“疼嗎”權韶走到她面前坐下以后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許傾城搖了搖頭。
權韶看著許傾城說:“以后不要這樣了,我一個男人,還不需要一個女人保護”
許傾城感覺自己好心沒好報,癟了癟嘴,一臉委屈的看著權韶。
權韶看見許傾城這副既脆弱又委屈的樣子,心里軟了軟,說:“你知道子彈離心臟多近么,再晚一點到醫(yī)院,你可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天上了”
權韶頓了頓繼續(xù)說:“你如果出現(xiàn)個事情,要我怎么,要我怎么面對你父親”。
“你得對你愛的人負責”。
許傾城聽見權韶的話,說:“那你呢,你就該去死么”。
權韶愣了一下,似乎眼神飄忽了一下,喃喃道:“我么,我早就該死了,總歸這個世界上也沒有愛我的人”。
許傾城立馬反駁:“你胡說,你知不知道你對于十三十四多么重要,對于方子騫和迪恩多么重要,對于我……”。
聽見許傾城突然停住,權韶促狹的看著許傾城,問:“對于你什么”。
許傾城看見權韶一臉不正經(jīng),突然臉一紅,閉上眼睛說:“沒什么”。
權韶看著許傾城蒼白的臉龐,眼睛里充滿了心疼與柔情。
其實沒有人知道,看見許傾城用瘦弱的身體沒有絲毫猶豫的擋在他身前時他的感覺,他沒有感動,也沒有震驚,他只有害怕。
他怕自己以后再也見不到這個瘦弱但是堅韌的人,他怕自己再也看不到那個長著一副完美臉蛋但是笑起來卻憨憨的女孩子,他怕自己愛的人再次因為自己而失去生命。
許傾城倒在自己懷里的那一刻,那張美麗卻蒼白的臉和他的母親重合了,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美麗溫柔的女人,躺在她的懷里口吐鮮血,摸著他的臉對他說:“阿韶要好好活下去”
……
看著眼前雖然蒼白,但依舊生命鮮活的小女人,權韶露出了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
權韶以為許傾城睡著了,看了一會兒許傾城,就坐在病房里面的沙發(fā)上睡著了。
許傾城其實并沒有睡著,她睜開眼睛看著權韶眉間的疲憊,心里酸了酸,這次要不是她,權韶是不是已經(jīng)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她終于明白了權韶為什么總是對任何事情都是淡淡的態(tài)度,因為生死對他而言都無所謂。
剛才權韶手指留在她臉上的觸感仿佛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