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竇身受重傷,被族內(nèi)弟子扣押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猿雨向她一步步走來。
他停在她的面前,緩緩抬頭,臉頰已有淚痕。
他說:“南兒,其實(shí)小時候跳下寒池救你的是我。只是因?yàn)槲遗录胰酥獣晕彝蹬艹鋈ネ?,讓鏡哥替我受了罰。”
惱怒的南竇終于安靜,愣愣出神的望著眼前自己一直看不起的丈夫。
小時候她跌入寒池,以為救下她的是猿鏡。所以才開始仰慕處處男子氣概的他,而不是從小很慫婆婆媽媽的猿雨。
他說:“我一直很想告訴你,可我小時候身體不好,隨時可能早夭。待后來偶然機(jī)會下鏡哥替我改了命,我再想把一切告訴你的時候,你說你從未喜歡過我這般性子的,你的意中郎是境哥那般天之驕子?!?p> 最后,他說:“南兒,小時候那次的撒謊是我永遠(yuǎn)無法釋懷的遺憾……”
發(fā)呆的南竇被猿雨一指點(diǎn)在眉心,身子瞬間軟了下去,跌入猿雨的懷中。
迷迷糊糊中她聽見猿雨對她說:“睡一覺吧,不會疼的……”
這片空間折疊的速度加快,很多人離去,救下的人到最后剩下了幾個。
阿月靠著神器收集靈氣的速度很忙,就算收集好的珠子他也一直沒用。
畢竟他答應(yīng)過劍門說,會自然死亡,不會踏入修行。
待事了,紅火火回頭看了不遠(yuǎn)處的猿雨一眼。
他還是抱著沉睡的南竇,有蠻獸族弟子不停勸說,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走吧!”
嘉木擔(dān)憂喚了一聲:“師傅!”
他們走后猿雨若是沒有把南竇繼續(xù)丟在這里呢?
紅火火搖了搖頭,深深的看了猿雨一眼道:“兩族恩怨已深,有沒有和平其實(shí)于我人族而言并不重要?。 ?p> 出了冰雪秘境,不出意料現(xiàn)身在桃國京城。
還是當(dāng)鋪對面的酒樓,熟悉的小二老板,差不多的臺詞。
這次紅火火依在窗邊等的不是阿月。
“來了!”
她笑。
沒一會兒有人敲門,走進(jìn)的是余十六。
余十六一直在刻意避著紅火火,這次收到邀請,下意識看了房間里的憫樂一眼,無奈一嘆,走進(jìn)。
恭恭敬敬的對著阿月一禮。
不說什么,也說了什么。
阿月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輕輕點(diǎn)頭。
“小十六,坐師奶奶這邊?!?p> 紅火火倒是很不客氣的招呼。
余十六忍著雞皮疙瘩,挑眉道:“上次輸了你,這次要不再比一場?!?p> 所謂的上次已經(jīng)是許多年前了,那時紅火火與他以身搏斗,煉臉體之道上分了個勝負(fù)。
“小十六,百行孝為先!”
眾人皆是無語。
“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余十六有些不耐煩了。
他對紅火火的感受很復(fù)雜,就像夫妻離婚的孩子,知道是娘的錯,但她又畢竟是自己的娘。
想到這,余十六暗罵自己再胡想些什么。
紅火火似不在意他刻意疏遠(yuǎn)的態(tài)度,道:“給你介紹一下。”
說著,指著大徒弟嘉木與他的妹妹,還有小徒弟腦袋上賣萌的小白虎道:“青龍,白虎?!?p> 說完,眉間一抹紅光閃現(xiàn)而出。
“我兒子,朱雀!”
鳳凰像只小寵物一樣,被紅火火摟在懷里。
鳳凰的傷還沒有好,一奄一奄,不知紅火火突然喚它出來干啥。
紅火火撫摸著它的小腦袋,對驚異的眾人繼續(xù)道:“十六,我想你已經(jīng)知曉自己是上古玄武一族的后羿?!?p> 被點(diǎn)破身份,余十六與憫樂都很驚咦。
紅火火繼續(xù)道:“如此,你們四族便全部聚齊了?!?p> 二徒弟紫一文先開口:“等一下!師傅,你是說,我媳婦是遠(yuǎn)古白虎一族?”
“難道你以為她只是一直普通小老虎?”
紫一文無言,抱著自家媳婦,大眼瞪小眼。
“那她……”
怎么會這般模樣。
“其中緣由我也不是很清楚,一開始對于你們的身份我也只是猜測,最近機(jī)緣巧合下借由魂血的感應(yīng)得到證實(shí)?!?p> 說著,結(jié)印間,房間外早就布置好的結(jié)界一層層打開。
做好這些,四點(diǎn)光團(tuán)各自散發(fā)對應(yīng)的光芒漂浮于眾人視線之中。
“這是四族的嫡系血脈,不必問我如何尋得,也不用推辭客氣,只是青龍我只能得到一滴,這需要靈兒與嘉木你們兄妹自己做出決定。”
鳳凰自然是最不需要客氣的那個。
一口吞下,身上散發(fā)強(qiáng)烈的火焰,索幸它有所控制,火焰只把它與紅火火包裹起來。一眼看去,就仿佛紅火火著火了。
就算有層層結(jié)界,房間也隨時有化為灰燼的趨勢。紅火火暗叫一聲不好,連忙把它收回自己的識海。
如此,火焰才消失,紅火火身上由大姐用冰蠶絲親自制作的衣服被燒得七七八八。
憫樂剛想起身,便按耐下去。任由阿月把外套披在紅火火身上。
紅火火看了一眼被燒成灰燼的桌子與上面的飯菜,干笑幾聲:“看來,你們?nèi)谌胨臅r候得尋個合適的地方?!?p> 其他人其實(shí)也好不到那里去,雖沒被火焰燒到,但也被高溫烤得有些狼狽。
余十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收下那滴魂血,然后問了一個問題:“你知道自己是劍十一了?”
大家都有些云里霧里,只有憫樂深深的看了過來。
紅火火恍若不覺,點(diǎn)頭:“嗯?!?p> “你知道多少?”
想了想,回道:“不多,但……我知道阿慢你,是劍十一送給無憂君的……”
“那你知曉你認(rèn)識的歐陽子憂便是無憂君嗎!?”
紅火火愕然,她其實(shí)有些忘記曾經(jīng)遇見過那個坐在屋頂,一身紫衣的少年。
最后一次見面,她把那本玉石決給他,他也成功踏入修行,但一直不見他去尋過她。
余十六指著憫樂道:“你知曉歐陽子憂便是你身旁的憫樂嗎???”
這個消息讓紅火火發(fā)愣的思緒更加無法反應(yīng)過來。
歐陽子憂是憫樂?憫樂是無憂君?
想起以前發(fā)生的一切,還有師傅瑯?gòu)质ヅ哪切┰挕?p> 她說憫樂歡喜于她,可他把那份歡喜用法術(shù)放逐在時間與空間的夾縫里。
孤獨(dú)的飄蕩。
紅火火一直想不明白自己何時招來了他的歡喜,如果他是歐陽子憂的話,一切便能解釋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