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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是非

第兩百三十七章:可憐之人

殊途是非 以辱二三子 2110 2021-04-12 17:28:52

  什么意思吶?

  陳繁兒做輯而去,苦思冥想,家中相濡以沫的妻子相貌普通,不過是眉間一粒朱砂模樣的胎記讓他娶了她。并且,偌大的府中只有她。

  這是他不可言說的心事,或許很多人都看得明白,可無人說,無人問,也就當(dāng)做無人知。

  研磨的妻子瞧著他寫在紙上的這段話道:“真是個可憐人?!?p>  “為何可憐?”

  “被心愛之人放棄了,自然可憐?!?p>  他還想問問怎的不是相愛不得愿?為何是被拋棄?可話語頓在唇邊,他想了想,沒有開口。

  除了眉間的朱砂胎記,他這相貌普通的妻子還有一樣特別,就是能對紙上的文字產(chǎn)生情緒。當(dāng)年他在涼亭中提筆寫詩的時候,她便是真瞧出來了他心中藏有一人,那求也不敢求的孤寂使得她心生憐憫,然后是歡喜……

  歡喜于一場空,可還是歡喜了。瞧,這世間的癡兒是真的不少。

  陳繁兒放下筆墨,望向窗外的細(xì)雨。

  歌頌梨花多少年,院中卻連種下一顆梨樹的心思也不敢生起。

  “不知阿姐她可有尋到要尋之人…”

  妻子無法回答,她從未見過自家相公的那位長姐。只是聽說某年的一個冬夜,歐陽家的公子悟道成仙,趁風(fēng)而去。幾年后回來之時卻是個凡人。阿姐陳玲兒說要去尋她真正的公子,于是執(zhí)意拋棄一切,選擇獨自在外追尋。

  值得嗎?

  顯然是不值得的。

  就算歐陽子憂是陪著家人走完百年的傀儡那又怎樣?做為凡婦的她難道不應(yīng)該假裝不知,又何必如此?

  可偏偏就是這般的一腔孤勇,水中月知曉后,他是這世間第一個說羨慕她的人。

  想到這,陳繁兒又望向自己妻子。

  他自覺自己若是自家姐姐,便不會選擇踏上那條不知去往何處的路,而是暗自慶幸的緊緊擁著得到一切。

  他很容易滿足的,那粒眉間的朱砂便能讓他不去追問妻子的來歷。

  她說她叫書香,那她便就是孤山野亭附近長大,且普普通通的書香。

  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她不介意他心中藏著一個不敢求,他也就不介意她半夜燒書點香的愛好。

  畢竟,任誰見到了當(dāng)京皇上的孤寂,大家都倍感珍惜著哪怕一點點的滿足。

  -

  殿中只剩下了武癡兒與那戴著面具的神秘人,武癡兒從不喚水中月為殿下,哪怕很多大人都覺得他無禮,可他還是堅持恭恭敬敬的喚其師傅。

  陰謀算計的他什么都不懂,就算是水赤憶偶爾半開玩笑地問他是否是父皇派來監(jiān)視他的?這木愣的壯漢便耿直的點頭,回答:“是的?!?p>  這讓水赤憶喝水的動作連連嗆住,緩了好半響,掛著幾滴眼淚無奈的攤手問道:“你就不怕我心生芥蒂?”

  武癡兒再次回答:“我這一生只聽師傅一人的命令,師傅叫我迎娶那個姑娘,我便娶了。師傅叫我多生孩子,我便每日晚上和那個姑娘睡覺?,F(xiàn)在師傅叫我往后忠心于你,那我便會往后什么都聽你的。”

  “哪怕是我叫你從此不必在聽我父皇的話?”

  武癡兒頓住,毫不畏懼的無水赤憶對視許久后慎重的點了點頭。

  “師傅說過,若有一天你讓我不再聽命于他,那我便要如此去做?!?p>  水赤憶啞然,低頭理了理被茶水打濕的衣袖,風(fēng)輕云淡的道了一句:“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我好,他把你們安排到我身邊,想來是因為在他眼里我還有很多事無法獨自面對。我比誰都清楚,也比誰都明了。若不是因為我,更準(zhǔn)確來說是這所皇宮的話,父皇他或許早就像陳繁的阿姐一樣哪怕只身一人,也要去尋找世人都覺得不值得的背影?!?p>  話落,他倒好茶水,恭敬一禮,向武癡兒敬茶:“先生,請!”

  -

  最后那神秘的面具男子當(dāng)眾人都走后取下了面具。

  那是一張英俊甚至幾分邪魅的臉龐,若紅火火恢復(fù)記憶定然能一眼認(rèn)出,他便是那年對她留在府中的傀儡而動心的魔教教主。

  橋生。

  被該走上奈何橋,卻又活了過來的少年。

  他被水中月帶了回來,他問他為何救他?他答除了他自己,誰也不能在她心上留下遺憾,哪怕…是一點點。

  橋生其實是復(fù)雜的,他并不清楚自己喜歡的到底是孤寂的呆在院落里朝著北方撫琴的那個她,還是那個被世人稱之為仙子的那個她。

  水中月說他很有習(xí)劍的天賦,問他要不要留下來?他一開始不愿,也更多的是不服。結(jié)果兩人打了一架后,他不得不留了下來。

  都說武癡兒對于劍道最為癡狂,其實他橋生也是如此??v橫魔教這些年,單打獨斗從未有人能勝過他手中劍。他覺得自己在這條道路上是孤寂的,可與水中月一番比試后,才知以前敗在他手中的那些天才的心情。

  無法追逐的無奈,又慶幸著世界還有這般厲害的劍法。

  “想學(xué)?可以!”

  主動問他要不要留下來的水中月見他面露糾結(jié)時反而提了條件:“除非你把這被茶水遞給我!”

  沒有直言讓他拜師,卻讓他行那拜師禮。

  僑生腦怒,破口大罵道:“你好歹是一國之主,外界都說你殺戮無情,怎的這般幼稚?。 ?p>  情敵見面格外眼紅,那便讓情敵沒有眼紅的機(jī)會。

  不管他喚不喚他一聲師傅,只要矮了一次輩分,那便在這場瞧不見的硝煙中贏了幾分。

  用這等伎倆,的確幼稚得很。

  被拆穿的水中月也不腦,反而哈哈大笑,那看上去高大威武,甚至十分嚴(yán)肅的人原來也是一個憋悶了許久的少年郎……

  如今他五十將到,身為凡人的他們早就走過了大半的人生。而那驚鴻一瞥的伊人從未出現(xiàn)過,反而是他與他這兩個大男人之間默契的一展江山藍(lán)圖。

  說不上來是什么感受,惜惜相惜的情敵?還是知己呢?

  “別給我交代什么!”

  橋生在水中月開口之前搶先開口。

  -

  【發(fā)生很多不太好的事,斷更許久。最近空閑下來,雖知這個故事被放棄了,腦海里也有了開新書的路線,但不知為何還是想試著把時間用在這。安安靜靜的碼字,一點一點的讓它慢慢完善。甚至有沒有支持也無所謂了。祝彼此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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