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高遠(yuǎn)又是一陣沉默。聽故事的紅火火起身為他滿上酒水,繼續(xù)靜靜等待下文。
兩年前的那次哺花家的偶遇并不是真是碰巧,而是譚雄見紅火火接過任務(wù)后就拉著高遠(yuǎn)也接取了一個。
而譚雄之所以這么做,是有人找上他,拿高遠(yuǎn)的性命來威脅他必須想辦法殺掉紅火火!
“事后我也問過,他說也不知那人是誰,只知他帶著面具,聲音那女分不清!我比譚雄大上一歲,長兄如長父,希望師妹你能夠原諒他一次!若還有怨氣,我高遠(yuǎn)可代之謝罪!”
這一次作揖紅火火沒有再拒絕了,只是臉色幾分詭異,她扯了扯嘴問道:“先不說兩年前,如今高遠(yuǎn)師兄與譚雄師兄二人已是筑基修士,按理來說對于我這種修為低微的后輩,兩位師兄就算是無緣無故的厭惡打殺我也沒有資格問個對錯!”
高遠(yuǎn)顯然早就猜到紅火火會如此一問,所以很嚴(yán)肅的點頭回答:“我雖讀了幾年書,但的確還沒有到為了大道理里外不分的地步!師妹與譚師弟相比,只要能護著他,我寧愿不再與你來往便是,至于朋友不做了那便不做了!這兩年,也如此行事!”
紅火火半瞇著眼,語氣平淡:“那,如何如今……”
“如今!”
高遠(yuǎn)抬頭,無奈苦笑:“如今啊,那人似很喜歡看到我們這些底賤之人愁眉苦臉的抉擇,竟再次出現(xiàn)拿譚雄師弟來威脅我前來刺殺于你!”
氣氛凝重,她的手已放在了腰間長劍之上:“于是,你便來了!?”
高遠(yuǎn)視而不見,搖頭道:“一開始,我的選擇的確是如此。后來……師妹可還記得玲瓏閣的雁荷姑娘?”
紅火火默認(rèn)等待下文。
“說來慚愧……我與雁荷幾年前曾偶有交集,所以她攔下了我,告知姑娘是玲瓏閣選擇的人。我一小小外門弟子自是不敢與這般背景的你做對手,權(quán)衡之下只能過來表示一番善意,也算是提醒師妹小心為之!”
“……你可知,這番話后,你我之間就算是不再為敵也成不了朋友的了?”
高遠(yuǎn)對視,苦笑:“知曉!”
一個曾對自己有殺意的人,哪怕承了再多的情,也不會再有信任!
“火兒師妹,玲瓏閣的規(guī)矩格外嚴(yán)厲,希望師妹你幫我保守雁荷姑娘提點之事,她……也是一片好心!”
紅火火譏笑:“一個結(jié)丹期的前輩,師兄一口一口的雁荷姑娘,可不像是偶有交集的樣子??!”
高遠(yuǎn)微愣,顯然一直沒有注意到自己對雁荷的下意識的稱呼。
紅火火也沒有在此事過多糾纏,她道:“既然師兄你不想再與我為敵,那回去后又該如何與那神秘人交代?”
“我會帶著譚雄師弟離開劍門,然后加入玲瓏閣!我想,那神秘人應(yīng)該是劍門中人,不會為了我這等小角色找上玲瓏閣的!”
“師兄不后悔?”
高遠(yuǎn)苦笑間有了幾分灑脫:“師妹你多慮了,劍門雖然好,但人太多,資源有限。反而若是能加入玲瓏閣,那便是我等之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那譚雄師兄呢?你覺得他會跟你走?然后承那雁荷之情?”
紅火火嘴角的笑意詭異,看得高遠(yuǎn)茫然。
“師兄,外人都知曉,感情之事千萬別在我合歡宗弟子面前賣弄遮掩!你自欺欺人,可我看得明白,你對他是兄弟之誼,可他待你……”
“師妹??!”
話還沒說完就被高遠(yuǎn)呵斷,他胸膛有些起伏,顯然著急了。
緩了緩,他眼眸低垂語氣也恢復(fù)了柔和:“師妹,有些窗戶紙,還是不必捅破了才好……”
紅火火不答,舉杯喝酒。
臨走時高遠(yuǎn)交代,最近幾日劍門中會有一天才出關(guān),屆時會有天地異樣,旁人若是借機感悟會有不少好處,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不要離開劍門才是。
紅火火頓了頓,終還是開口道:“師兄,我這人雖然睚眥必報,但你之前的確待我一片善意,所以這情我承了!但是,一碼歸一碼!至于譚雄向我出手之事,我紅火火若有機會定當(dāng)討還回來!屆時師兄你若氣惱,你我再來各說各的理可好!?”
高遠(yuǎn)的背影立在門邊,他沒有回答,輕輕的點了點頭:“理應(yīng)如此!只是希望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希望師妹你手下留情!”
人走了,紅火火低頭瞧著香案上的酒杯不語。
合歡撇嘴:“又不是什么美男子,你神傷個啥?。俊?p> 紅火火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她的包子臉:“外貌協(xié)會可不好!人應(yīng)當(dāng)注重內(nèi)在!”
“就如你那相公……”
話語戛然而止,一大一小對視,紅火火先是一時間的恍惚后回神:“你不說,我又差點忘了他?!?p> “忘了便忘了唄?”
“可這畢竟不是我自己本身想去忘的!所以……有些不甘心啊!”
冥冥之中的那種力量,讓她只要離開水中月,便會隨著時間越來越淡望于江湖??扇羰窃僖娭畷r,又會瘋了一般整顆心為他跳動,念念不舍……
“真是好笑,忘與不忘都不是真正的我做出的抉擇!”
合歡主動繞開話題:“你為何不與那高遠(yuǎn)把話挑明?”
自從譚雄突然對她出手后,雖然她從未主動去尋問過答案,但怎么可能真的為了那么一兩次面緣就不去計較?所以一有時間就會讓合歡待在他二人身旁,守株待兔。
果然,幾天前合歡終于瞧見了那所謂的‘神秘人’!
高遠(yuǎn)的故事并沒有說完,當(dāng)年帶他們進山的那個修士雖然收他們?yōu)橥?,但有男童之癖,兩人都被侮辱過,仇恨是讓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而讓譚雄與高遠(yuǎn)來刺殺她的人,便是那變T師傅!兩人被侮辱之時有被拿記憶水晶記錄,所以這些年來總是以此威脅。
高遠(yuǎn)編出一個神秘人,就是不敢泄露出指使人是誰,怕記憶水晶復(fù)制叛賣出去,那他和譚雄就真的無顏再活下去了。
紅火火苦思冥想,高遠(yuǎn)他們的那師傅名為蔡大真,與她無冤無仇甚至連面也未見過幾次,為何要如此嬉弄于她?要是單純的看她不爽,按照他筑基期的修為一巴掌也可以直接把她拍死的?。?p> 實在想不出個答案,紅火火苦笑搖頭:“合歡,有些窗戶紙的確不必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