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啦？要對小肥羊下手啦？”
合歡拿起畫卷上的筆歪歪斜斜的畫了只烏龜，滿意的左看看右看看后才發(fā)覺紅火火還未回答她的話。
“發(fā)什么呆呢？”
她回神，眼眸深深的望著被毀的畫卷。
“合歡，難道我真是的因為水中月身上的氣味才愛上他的嗎？為什么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我想起他的次數(shù)就越來越少？直至今日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連他的相貌也快記不清了?。俊?p> “你剛剛喚他名字，不喚他月哥哥啦?”
紅火火驚覺，不由來的冷汗。
合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不以為意的繼續(xù)揮舞毛筆：“這是好事啊，說明你的確不是真是愛他唄！”
“可這又說不通不是嗎！？”
合歡不解，等待下文。
“你也說過，修為越高記憶力就越好！我清清楚楚的記得我與娘親的點點滴滴，難平寺那泥菩薩身上有幾處劃痕！還記得慕容黎樂和他的妹妹慕容長安，就謝沛兒我同樣記得一清二楚！為什么，為什么就單單是……是他呢？仿佛隔了幾千年幾萬年未見過他了一樣，現(xiàn)在連以為會一直刻在內(nèi)心深處的遺憾感也沒有了……”
一大一小各有所思，合歡歪著頭囔囔低語道：“難道……真的是你前世發(fā)的誓言靈驗了？”
“什么誓言？”
支支吾吾，猶豫了會兒還是選擇坦言：“你前世和你道侶的確很恩愛，但是后來也不知怎的你們兩個就鬧了矛盾，甚至到了大大出手的地步！最后你就把自己的心給挖出來發(fā)誓，說你若不是真是愛心他，那你便永生永世不再愛上任何一人！”
紅火火嘴皮抽了抽：“……所以，就是一個渣女亂發(fā)天打五雷轟的誓言，最后真的被雷劈了？？”
“可這樣也說不通??！”
合歡揪著自己的小辮子苦惱道：“作為第二個你，我很清楚前世的你是有多愛你道侶的?。 ?p> 越想越苦惱，無語望天。
次日天還未亮，紅火火正打坐，歐陽子憂鬼鬼祟祟的翻窗進(jìn)來：“馬車我已備好了，快走，趁著我娘還未醒來！”
紅火火眼皮一跳，看著一身俠客裝扮的歐陽子憂。
“你這是……”
他嘿嘿一笑，幾分靦腆：“這不每個少年都有一個出門云游四海行俠仗義的夢想嘛！反正你想現(xiàn)在是仙人了，我就不信還有人能打得過你，有你做保鏢一定比請皇帝的御林軍還安全！”
“昨日你向我尋了一包蒙汗藥，不會是……用在了你家里吧？”
“嘿嘿嘿！”
果然！
天蒙蒙亮的時候，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紅府后門緩緩駛出了中烏鎮(zhèn)。
“其實我們小鎮(zhèn)原名海南，并非是叫什么中烏。聽聞那時候因為是靠近海岸邊最大的聚集地，所以一點點的繁華了起來。直到二十多年前小鎮(zhèn)本來要改成縣城的時候，潮汐突然大漲，淹沒了附近幾個村落不說，更是差一點把小鎮(zhèn)給沖沒了！一年兩年過去，死的人太多了生意自然也就難做了起來。漸漸的富商們紛紛搬走，也就我們歐陽家和其他幾個舍不得家鄉(xiāng)的世家選擇留下來！”
少年叼著野草吆喝的馬車，一波一顛的簾子里隱約可以看到打坐的紅衣少女。
他說：“你知道嗎？中烏這個名字還是我爺爺改的吶！意思很直白，水對火嘛！希望相生相克能夠解決每年的一次潮汐大漲！”
紅火火收功，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你要帶我去的便是海邊？”
“聰明！我小時候啊就見過一次大海，還是被人綁架勒索錢財?shù)臅r候關(guān)在一間破屋子里看了那么一眼！真漂亮啊，藍(lán)藍(lán)的，我至今無法忘記！”
“不是說每年的潮汐大漲都是不定期的嗎？你不怕？”
“所以我才帶上你啊?。 ?p> 歐陽子憂趕著馬車回頭一笑：“聘請你當(dāng)保鏢，報酬是你家那還未出生的小娃以后有我罩著！男孩就帶他看遍天下美女，給你們紅家開枝散葉。要是女娃嘛……她以后看中了誰綁也綁給她。要是她夫家敢對她不好，我就上門把他揍成豬頭！”
“噗！”
紅火火被逗樂了，她道：“那你就以后就有得忙了，畢竟我二娘她懷的是龍鳳胎！”
“不會吧?。俊?p> 少年一臉錯愕，反應(yīng)過來后抱拳：“不愧是小仙女，我姑姑肚子不足四月你便能看出懷了幾胎，佩服，佩服！”
說著嬉笑調(diào)侃道：“入秋后我便要成親了，你要不暫時就先別走，等上幾月幫我看看我的大娘子小娘子們懷的是啥唄？”
以為紅火火臉上至少會有片刻的動容，可他偷看望去，只是見她心不在焉的撫了撫發(fā)間的木簪。
“你頭上戴著的這木簪挺好看的，是誰送給你的嗎？”
她觸摸的動作一頓，語氣平靜，不悲不喜：“我夫君！”
他哦了一聲，不語。
馬車停下，有人攔路：“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載，要過此路留下……”
還未等冒出來的劫匪把臺詞念完，歐陽子憂大手一揮幾錠銀子便拋了出去，笑盈盈的回頭繼續(xù)道：“真好看！”
劫匪們面面相覷時，少年掩過眉間的失落又恢復(fù)了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骸安粔?？?p> 說著幾錠金子又拋了出去。
“兄弟們??！”
劫匪頭頭最先是反應(yīng)了過來，他揮著大刀嘿嘿笑著：“今兒我們運氣好，遇見了一頭大肥羊了！”
說著上前了幾步：“把這傻不拉幾的公子爺給老子綁了！讓他給他家里人寫贖金！爺兒們以后就有源源不斷的大財發(fā)了?。 ?p> “等等??！”
歐陽子憂抬手阻止，以為他會說一些求饒的話，卻是嬉笑的問：“那個，你就是他們的頭兒吧？聽說你們這些做劫匪的都有一個賊窩叫山寨？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
“頭兒，這公子哥好像真是個傻子耶！”
“這其中不會有炸吧？”
頭兒不耐煩的揮手，隨便指了個小弟：“你，過去把他給我綁過來！”
小弟錯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