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火火?。?!”
這次不管二娘子怎么攔著也攔不住紅睿杰想挽著袖子大義滅親的沖動了。
“夫君,我怕怕~~”
紅火火很是挑釁的躲在水中月的身后,而紅睿杰抬頭望著比他要整個身形還要魁梧的女婿……默默的不知如何是好。
都怪二娘子,怎么不多拉住他會兒?這,這,這怎么找臺階下?。?!
“三姐,你別惹爹爹生氣了,你出嫁的那天我還看見爹爹偷偷抹眼淚呢!這幾天你不在,爹爹也經(jīng)常去你的小院里坐坐,還叫下人每天都打掃著。不信你問阿玉!”
翡玉愣頭愣腦的連連點(diǎn)頭。
“閉嘴??!”
紅睿杰老臉憋得通紅,指著紅念念就要?dú)⑷藴缈冢骸澳氵@個不孝子也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
紅念念哇的一聲,很是委屈的躲在翡玉的身后:“爹爹今兒上午才夸念念最是孝順了,怎的現(xiàn)在還未吃午飯呢就突然翻臉不認(rèn)賬了???”
面對老爺?shù)呐穑溆耠m然也怕,但還是身體站得筆直的擋在紅念念的身后。
“你,你們兩個……”
“喲,爹爹!你老人家還為我哭過啦?”
“……”紅睿杰無力望天。
……
紅火火的院子如往常一樣空蕩蕩的沒什么多余的東西,如紅念念所說的廢話名言:房間干干凈凈,灰塵才能一絲不染。
手指輕輕拂過,紅火火不知想起了什么淺笑。
身后有腳步聲,不用回頭也知是誰。
高大的身影,簡單的玄衣外套,在南國這座城的審美來說很是普通的臉。
“我已跟阿玉說了,許他上門拜師?!?p> “那孩子定然開心極了?!?p> 水中月不可置否。
翡玉的高興就是紅著臉支支吾吾,然后發(fā)愣。
“說起來,你小時候總是纏著我教你習(xí)武,卻為何只喚我老師,不肯讓我收你為徒?”
紅火火歪著腦袋一本正經(jīng)的想了想,然后終于忍不住什么似的沖水中月狡猾的眨了眨眼睛:“反正已經(jīng)把你泡到手了,把真相告訴你也無妨!”
她說,纏他習(xí)武只是接近的借口,若是拜師,那便與這個國家的習(xí)俗規(guī)矩不和,要與他成親就是違背人倫。
“所以……”
水中月一把抓著那張在他腰間游走的小手,呼吸微微沉重,半瞇著眼湊上去:“你既主動招惹,定要莫負(fù)……”
“這是定然……”
兩人對視,情到深處緩緩靠近。
“三姐!三姐姐?。 ?p> 只差一點(diǎn)的時候,紅念念呀的一聲,反手卻是捂著翡玉的眼睛。
“紅念念!!”
被紅火火瞪著,紅念念無辜的撇嘴:“又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是的,紅念念雖年齡還小,可吃了不少三姐與三姐夫的狗糧。
連忙轉(zhuǎn)移話題:“月哥哥,父親叫你,說要與你下棋!”
“什么月哥哥!月哥哥是你叫的嗎!你得叫姐夫!知道了不??!”
紅念念還是沒逃過被揪著耳朵的命運(yùn),哀嚎著‘阿玉救我’
“……”
翡玉只是與紅火火對視了一眼,便把求情的話語生生咽了回去,默默后退幾步。
低頭,假裝發(fā)呆……
水中月跟著紅念念去找紅睿杰的時候,小不點(diǎn)還在埋怨的蹬著翡玉,同時揉著被揪紅的耳朵。
瞧他們這般,水中月忍不住輕聲一笑。
“月……”
想起什么,連忙改口:“三姐夫!你不再許笑了!”
水中月?lián)P起的嘴角弧度更大了。
紅念念無語,頭上卻有寬大的手掌輕輕的拍了拍:“好,不笑了!”
滿意的哼了哼,想起什么抬著稚嫩的臉上期許的問著:“那棵梨花樹,二姐還喜歡嗎?”
上門下聘禮的那天,紅念念曾紅著眼睛說要單獨(dú)與他聊聊。結(jié)果四周無人的時候大叫一聲沖上前就是對水中月拳腳相加,可惜就他那小身板,水中月一只腳就可以踢飛老遠(yuǎn),自然不痛不癢的站著任他發(fā)泄。
似打累了,小不點(diǎn)才抽泣的說要對他二姐好,不然等他長大了,他就叫翡玉揍他。
水中月當(dāng)時無語,卻習(xí)慣了紅火火的腦回路,所以也是這般拍了拍他的腦袋說定然不負(fù)。
得了承諾,小不點(diǎn)才破涕而笑,說要告訴他一個秘密。
他說:“二姐喜歡梨花樹哦!”
紅火火喜歡的東西?
她總是一身紅衣,跟在他身后說喜歡他的。
至于梨花樹,紅火火是偶然會盯著盛開的梨花發(fā)呆,但從未有種植它的決定。
小不點(diǎn)慫恿他,說不需要問她的意見,直接在院子里種上一顆吧。
效果顯然是有的,雖然他有些捉摸不透。
刻意在梨花樹下舞劍,瞧見她那本無所畏懼的眼眸里有無數(shù)的悲傷,垂眸時消失不見,再見時眼眸含情,嘴角淺笑。
現(xiàn)在紅念念問他紅火火可喜歡那顆梨花樹?
水中月想了想,輕抿嘴唇,答:“應(yīng)該……喜歡的吧……”
“我就知道沒猜錯!”
小不點(diǎn)開心的在前面一蹦一跳。
至于紅火火這邊,她沒有跟水中月同去,而是去了二姐紅伊伊的院子里。
梨花開后便是桃花了,如今已是含苞帶露。
紅火火彎著腰正拿著鋤頭在一顆桃樹下挖酒。
刨了好一會兒,幾分歡喜的拍拍塵土,抱在懷中打開。
“嗯!香!”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無奈的笑道:“二姐啊二姐,這些年來我照著你給我的丹方釀了多次,卻始終沒有你釀的一半好喝!如今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節(jié)約,可還是只剩下了這么一小壇子酒了!哎,明明連新婚之夜我都沒舍得刨出來給夫君喝的!”
“這話要是讓阿月聽見了,非得吃一壇子醋還你不可!”
一把油紙傘舉在頭頂,回頭,輕笑:“二娘!”
挖酒挖得出神,連何時下起了蒙蒙細(xì)雨也未察覺。
“你啊,剛剛可把你爹爹給氣壞了!”
“噗!二娘這是來給自家男人找回場子的嗎?”
二娘子一翻白眼,幾分無奈嗔斥:“真是越來越?jīng)]大沒小的了!”
兩人相視,紅火火抱著懷中酒起身:“二娘陪我喝幾杯可好?”
“怎的?舍不得給你家夫君喝,卻舍得給我喝啦?”
“這不見者有份,也不好意思讓你不喝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