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抱著孟笙邊跑邊吼:“醫(yī)生……”
院長帶著人跑出來接住,幾分鐘前院長便接到元老的電話。
急診室。
醫(yī)生:“……”
吞口空氣:“元少爺,沒什么大礙,只是食入了帶有迷幻成分的藥物,兩到三小時后,便會自然醒過來。”
元澈抓住他領子,情緒激動:“真的?”
醫(yī)生點頭:“且食入不多?!?p> 約摸兩個小時,孟笙便緩緩睜開眼睛,入眼便看見元澈通紅的眼眶,抓著她的手,貼在他臉上。
“你醒了…”元澈激動道。
孟笙彎了唇,揚了唇角,“嗯。”
“還有沒有不舒服?”元澈擔憂道。
“有點頭暈,像醉酒的感覺。”她邊說邊一手拍著頭。
元澈趴下抱住她。
孟笙:“你先松開我?!?p> 他松開看著她,不明所以。
孟笙珉了珉嘴,垂眼道:“你能不能讓人給我送一套衣服,尤其是內(nèi)衣……”
元澈只是看著她,沉默不言。
她抬眼對視,咬了咬唇瓣,又珉了下嘴:“他摸了我的胸,不對,是內(nèi)衣,我覺得很惡心……”
元澈怔忡:“你知道?”
孟笙:“嗯,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只是說不出話,也動不了。”
她伸手摸著他的臉,含情脈脈:“你沒來的時候,我嚇壞了,我以為他會得逞,那我會去死,后來我知道你來了,我就不害怕了,反而怕你有事。”
元澈手貼著她的手,放在臉上,“我打電話,給你送衣服?!?p> 掛了電話。
孟笙坐起身看著他,神色嚴肅:“阿澈,你答應我,無論如何變故,你都要好好的?!?p> 元澈低頭把玩著她的手,道:“我不能答應你,因為只有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p> 她聞言,頃刻間酸澀感便蔓延至全身……
元正勛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后,順手摔了手中的茶杯,勃然大怒:“這個逆子,他以為把監(jiān)控弄壞,就沒人知道是他?!?p> 孟笙換了衣服,兩人便攜手出了醫(yī)院。
院長看著兩人的背影,直搖頭:剛才見到元少爺?shù)谋砬?,著實嚇壞了。還好,虛驚一場。元少爺自小便吃飯般的來醫(yī)院,但這是第一次哭著來,而且傷的還不是他。
兩人回到酒店入住頂樓。他給孟笙喝點湯,讓她先睡下。
他坐在客廳,手指夾著煙,神色陰翳:“監(jiān)控呢?”
經(jīng)理訕訕道:“監(jiān)控壞了?!?p> 他摁著煙蒂,猝然將煙灰缸揮到地上,胸膛洶涌起伏,“送餐人也找不到?”
經(jīng)理吞口口水,顫顫道:“是。原本送餐的服務員被打暈了,那個送餐員不是我們酒店的?!?p> 元澈坐著一腳將桌子踢開,怒吼:“滾出去。”
經(jīng)理如獲大赦,逃命般的快步離開。
他手機作響,劃開了寂靜的氣氛,他隨手接聽……
“阿澈?!?p> “爺爺?!?p> 元正勛語氣沉重:“被打的是趙家大公子,趙憲。你把他鼻梁打斷了,打瞎了一只眼。最重要的是他廢了,男廢?!?p> “我恨沒打死他?!痹阂а狼旋X道。
元正勛:“你回來一趟吧,這個事,總是要解決的?!?p> “我現(xiàn)在回不去。”元澈拒絕的干脆果斷。
元正勛打蛇打七寸,悠悠道:“這件事牽扯孟笙,回不回來,你自己掂量?!?p> 元澈掛了電話,緊蹙眉宇,捏住了眉心,又撥出電話,“你上來,站在門口守著,若出了什么事,我要了你的命?!?p> 元澈回到元家,徑直去了書房。
元正勛淡淡瞟他一眼,繼續(xù)擦著拐杖。
元澈:“我知道是他?!?p> 元正勛:“嗯,那你想怎么樣?”
“我想他死?!彼赋鰸鉂獾暮抟?,不加掩飾。
元正勛起身,走到他身邊立定,抬起拐杖打在他背上,打了二十下停手。
元澈一聲未吭。
元正勛瞇眼,精光乍泄:“你想讓他死,他死了以后呢?你為他償命?那孟笙呢?你以為你爸能放過她?還是趙家會放過她?趙家只有這一個兒子,因為孟笙被你打廢了?!?p> 元澈默不作聲。
元正勛怒斥:“匹夫之勇,我早就告訴過你,人只有足夠強大才有資格去要求什么。我們必定要給趙家一個交代。”
他看了元澈一眼,而后,走回去坐下,語重心長道:“你不喜歡你母親,可你不能否認你身上留著她的血,骨子里帶著她的偏執(zhí)。我不反對你跟孟笙交往,但是你問問你自己,你有能力保護她嗎?你可以去送死,難道你預備讓她陪著你去死?還是你想你死后,她受盡折磨?”
這席話像把利刃直戳元澈的心臟,他攥緊了拳頭,咯咯作響。
元正勛看著他下意識的動作,繼續(xù)道:“她與你在一起,注定就只有兩種結(jié)局,要么幸福美滿,要么就是…悲慘一生。這是她的命,也是你的命。”
元正勛微嘆口氣:“出國吧孩子,去維也納,邊上學,邊從那接手公司。若你有能力,十年之內(nèi)便可回來,若你沒有能力,那便在那安家吧,也可保條命在。”
“至于孟笙,你們?nèi)粽嬗芯壏?,等你歸來之時,你想娶她,誰也攔不住,如若你們沒有緣分,就當前塵一夢吧?!?p> “你記住,只有你強大了,才能保護你愛的人。你放心,你出國幾年,我會護孟笙安全?!?p>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趙家的事我?guī)湍憬鉀Q?!?p> 良久……
“好,等她開學……我便走?!彼韲祬s異常的難受。
元正勛:“好?!?p> 元澈離開后,管家進來送茶。
元正勛接過茶,一雙渾濁的眸子,略有傷感,喟嘆:“他跟他母親一樣,折在感情上,希望他能比他母親幸運?!?p> 管家:“小少爺天資聰慧,又自小受您栽培,能力上是沒有問題的,現(xiàn)在他有了牽掛的人,必定不會負您重望,只是那個孟笙,老爺您真的接受她?”
元正勛放下茶杯,淡淡道:“接不接受,阿澈都認定了她,我若不接受她,阿澈必定會帶著她離開。阿澈是我?guī)Т蟮?,但我沒給他多少感情,孟笙卻給了他。他倆互補,又彼此扶持,孟笙心思細膩,是他最好的鎮(zhèn)定劑,從餐廳那件事便可以看出來。”
須臾,元正勛笑了笑,柔和了幾分:“阿澈為了孟笙連命都可以不要,在X市被人捅了兩刀,孟笙每晚從學校翻墻出去,住在他病房隔壁,卻不讓他知道?!?p> “只要阿澈還愛她,那他必定能成功接手公司,因為他輸不起,他若輸,便是輸了孟笙的命,他只能贏。即使他歸來之時,孟笙不愛他了,他依然會護孟笙周全。孟笙便是他活著的信念,變得強大的初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