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怎么一晚上都怪怪的……”孟笙擔(dān)憂的看著黃立恒,他從上晚自習(xí)開始便一直坐立不安的狀態(tài)。
“孟笙,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秉S立恒皺著眉,神色復(fù)雜。
孟笙:“嗯?”
黃立恒踟躕半晌,吞吞吐吐道:“昨天晚上,元帥哥好像出事了……”
孟笙皺眉:“?”
黃立恒皺著眉,緩緩開口:“晚自習(xí)前,我在校門口聽見,小吃街回來的同學(xué)討論,說…昨天晚上元帥哥跟人打架進了醫(yī)院?!?p> 孟笙騰然而起,心急如焚。
老師不明所以看著她,“你干什么?”
黃立恒立即起身,解釋道:“老師,她剛才說她腿抽筋了?!?p> 老師盯了兩眼,“坐下吧?!?p> 黃立恒寫紙條:要不你請假?
孟笙:我等放學(xué)。
黃立恒:放學(xué)你也出不去呀,要不然,我?guī)愕介T口看能不能混出去。
孟笙:我有辦法出去。
孟笙抓心撓肝的熬到放學(xué),去宿舍拿手機給元澈打電話打不通。
打給陸嘉駿。
“笙笙。”
“阿澈電話怎么打不通?”她鎮(zhèn)定的問。
“他頭疼,在家睡覺。”陸嘉駿對答如流。
“你們在哪里?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校了,你要不告訴我,我就去山水楓吟找你們。”她聲音平靜道。
陸嘉駿:“……”
半晌,“你知道了?”
“嗯。”她沉沉的應(yīng)了一聲。
陸嘉駿嘆氣:“市醫(yī)院,你到了我下去接你。”
半個小時后……
陸嘉駿下樓看她穿著校服。
孟笙徑直撲過來,急切的問:“怎么回事?你告訴我怎么回事?”
她聽到市醫(yī)院,便知他肯定傷的不輕。
陸嘉駿低聲安撫:“笙笙你別著急,人已經(jīng)醒了,只是還需要躺幾天?!?p> 孟笙猝然大吼:“我問你怎么回事?”
陸嘉駿被她的吼聲嚇了一跳。
怔怔片刻,眉頭緊蹙道:“昨晚我沒上自習(xí),我在網(wǎng)吧打電話讓他去找我,他走到路口就……”
“為什么?”她皺眉問。
陸嘉駿神情悲痛道:“我找到他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沒別人了,阿澈靠在墻上,捂著肚子,還沒到醫(yī)院他就昏迷了?!?p> “警察去調(diào)了那里監(jiān)控,下午我爸打電話說抓到了幾個人,還有幾個暫時沒抓到,有一個是我們學(xué)校的,是那個頭頭的表弟,他在那跟他哥說……說……”他皺著眉吞吞吐吐的看向孟笙。
“說什么?”孟笙漸紅了眼眶。
陸嘉駿咬了咬腮,顯得難以啟齒,吞吞吐吐道:“說……元澈的女朋友很正……一些齷齪的話,又那么巧,阿澈走到那里,就……”
孟笙皺了幾次眉,眼眶通紅,嬌艷欲滴,“你帶我去見他?!?p> 陸嘉駿皺眉,嚴(yán)肅的說:“他看見你,會更激動的?!?p> “我在門外看看他,我不進去,我就站在門外看看他。”她說著便哽了兩聲。
陸嘉駿看著她的樣子,心疼不已,脫下外套給她披上。
“好?!?p> 她站在門外望著床上的元澈,他閉著眼睛,面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他蓋著被子,她看不見他的傷口。
她緊緊捂著嘴,淚如泉涌,肩膀愈發(fā)顫抖,咽出了聲,轉(zhuǎn)身向樓梯間跑去……
陸嘉駿提步追上,相立,他遞過紙巾。
孟笙接過紙巾,哼了鼻涕。
“給我支煙?!彼曇羯硢〉?。
片刻后,她略帶鼻音,道:“你進去,我給你打電話,你把手機給他?!?p> 陸嘉駿沉重的點了點頭。
他剛進病房,手機便響,他說了幾句后遞給元澈。
“笙兒。”元澈強撐著氣息。
“你在干嗎?電話為什么打不通?”孟笙笑意的聲音隨著電流傳出來。
元澈輕輕悶了一聲,強扯著笑道:“我跟陸嘉駿準(zhǔn)備去網(wǎng)吧,手機摔壞了,明天去買?!?p> 孟笙捂著嘴,胸膛洶涌起伏,須臾,笑道:“那你們?nèi)ネ姘?,我要睡覺了?!?p> 她說完便掛了電話。
他將手機遞還給陸嘉駿,而后,輕摁著傷口躺下。
“你還是開機吧,她打不通你電話會擔(dān)心的?!标懠悟E邊說邊給他拉了拉被子。
元澈有些無力道:“你明天去幫我買部新手機,我跟她說我手機摔壞了?!?p> “好,那你先休息。”陸嘉駿說完便移步離開。
他回到樓梯間,沒看見孟笙,打她電話……
他找到她的時候,看她坐在花園石欄上,神情專注的盯著不知名方向。
他輕聲走過去坐下,“你怎么出來的?”
她目不轉(zhuǎn)睛,“翻墻?!?p> 陸嘉駿:“……”
他看她一直眺望遠方,神情憂郁,默不作聲,“你坐這里干嗎呢?”
她還是盯著那里,卻微微揚了唇角:“上次我住院的時候,他就是坐在這里陪我聊天。那晚的星空很美,但他的眼睛卻比星空更美。那晚他看著對面的燈,我看著他的側(cè)臉,那時的我,怎么就沒看出他喜歡我?!?p> 她面帶微笑,眸中卻晶瑩濕潤。
陸嘉駿看著她的側(cè)臉,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好,便不作聲,陪她看那霓虹燈。
半晌,她看向他,笑道:“我要去消炎包扎?!?p> 陸嘉駿猛蹙眉宇,不明所以。
她微笑著說:“翻墻的時候,跳的太急摔到了膝蓋?!?p>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校服一邊膝蓋上留有印記,他一直沒有注意到,他輕瞇了下眼,想到:如果是阿澈,肯定一眼就能發(fā)現(xiàn)她受傷了……
他站在旁邊,看醫(yī)生沖洗輕夾著她粘在膝蓋上的衣服,血肉模糊……
她從頭到尾眉頭都沒皺一下,似是沒疼痛感官一般。
陸嘉駿神色凝重:說來也是,從未見孟笙哭過,一個女孩子,打架,受傷,來醫(yī)院別說哭,疼都沒喊過,好像受傷的不是她。但剛才在病房外,看見阿澈卻泣如雨下,越來越發(fā)現(xiàn)他倆是絕配。
孟笙站在病房外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床上躺著的人。
陸嘉駿拍拍她肩膀,她轉(zhuǎn)過頭……
陸嘉駿:“你晚上睡隔壁房。”
孟笙點了點頭。
但卻一夜未眠,杵了一夜,效仿望夫石……
“孟笙……”
黃立恒推了推她。
她睡眼惺忪,迷茫的看著他。
“老師叫你呀。”黃立恒輕聲道。
孟笙看向老師,一瞬清醒,連忙站起身。
老師:“我的課這么討厭嗎?”
孟笙連連搖頭,“不是?!?p> 老師:“你晚上沒睡覺嗎?”
孟笙低頭,“睡了?!?p> 老師:“去門口站著?!?p> 中午。
“你們?nèi)コ燥垼胰ニ奚崴X,等下電話叫我一聲,我哥哥問的話,就說我來月事了。”她說完便向宿舍奔去。
晚自習(xí),她又趴下睡著了。
前面新調(diào)過座位的同學(xué),轉(zhuǎn)過身問小胖:“你同桌是不是生病了?”
“不知道。”小胖回答的干脆。
日日如此,黃立恒不免擔(dān)憂,“你這樣不行?!?p> “我知道,但是沒辦法。”她說著又閉上眼。
元澈告訴她,他最近不在X市,她當(dāng)然明白,那人是怕她擔(dān)心。可那人不知,她夜夜翻墻出校,夜夜守在他門外,夜夜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