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著電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晚上九點多陸嘉駿來了,身后還跟著兩個男孩子,帥氣高佻,兩人呆呆的看會孟笙,隨后對陸嘉駿說:
“我以為你吹牛,沒想到你真的跟孟笙認(rèn)識了,厲害?。 ?p> 阮經(jīng)舟走過來,“你好孟笙,我叫阮經(jīng)舟?!?p> 孟笙莫名覺得他有點眼熟,“你好,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阮經(jīng)舟拍手,激動道:“是呀,是呀,就是上個月,在小吃街,你端著碗粥,然后撞到我了。你還記得嗎?”
孟笙當(dāng)即想起,“是你呀。”
阮經(jīng)舟瞇長著眼睛笑,“對啊,就是我?!?p> 這位阮公子,陪他女神長跑,多年后也算混上了伴郎的位置。
孟笙看看他身后。
“你好,我叫李純?!崩罴儽虮蛴卸Y道。
元澈慵懶坐在沙發(fā),右腳腕放在左腿膝蓋上,抬眼看他們,語氣淡淡:“沒事就回去吧,她打了針,要休息?!?p> 陸嘉駿看著元澈,想起昨晚他的叮囑,昨晚碰見孟笙的情況不要告訴第三個人。
陸嘉駿不滿道:“我們才剛來?!?p> “以后有的是時間,她在生病?!痹嚎跉鈴?qiáng)硬。
“那好吧,那孟笙,我們回去了,等你好了,我們出去玩?”
陸嘉駿一副大男孩的姿態(tài),笑的六畜無害。
孟笙笑著點頭,“好?!?p> 陸嘉駿瞥了眼元澈,一語雙關(guān)的說:“阿澈,你該回去換衣服了吧,看把你邋遢的?!?p> 孟笙聞言看向元澈,感覺歉意滿滿,“你回去吧?!?p> 元澈看她片刻,“好,那我晚點再過來。”
孟笙:“不用,你回去好好休息吧?!?p> 元澈沒接她話,帶著三個人出了病房。
陸嘉駿回頭看了一眼醫(yī)院,拿出煙,一人點了一支。
踟躕片刻,“阿澈,你……是不是喜歡她?孟笙。”
雖然這個想法很雷人,簡直是五雷轟頂,因為他實在想象不了元澈談戀愛會是什么樣?跟一個女孩親密無間會是什么樣?元澈在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物種就是女人。
但如果不是喜歡,誰能讓元大少衣不解帶的窩在醫(yī)院照顧人,衣服皺巴巴,頭發(fā)凌亂,要知道元少爺,最不能忍的就是一天不換衣服,一天不洗澡。
跟元澈相處十幾年,這種情況從未出現(xiàn)過。
元澈輕吐煙霧,手指夾著煙,抬手撓了一下斷眉處,煙霧氳氤,不屬于他的柔和,卻在他眼底流過。
阮經(jīng)舟瞥他,“陸嘉駿,你能不能不要晚上講恐怖故事?!?p> 李純看傻逼似的看了一眼阮經(jīng)舟,沒說話。
陸嘉駿白了一眼阮經(jīng)舟,懶得搭理他。
對元澈開口:“阿澈,如果你喜歡她……”
“嗯,我想我是喜歡上她了?!痹捍驍嗨脑?。
阮經(jīng)舟: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陸嘉駿笑了笑,一點也不意外,“她確實不錯,長相甜美,性格也特別,但她說過不早戀的呀,難道你還想等她成年?”
元澈勾唇輕笑,“想過,但.....我應(yīng)該等不到?!?p> 又低頭輕輕的說了一句:“不早戀?呵,就算她是彎的老子也給她掰直嘍?!?p> 陸嘉駿……貌似沒太聽清楚他這句話,風(fēng)一吹像是幻聽。
阮經(jīng)舟不怕死的來句:“明明我最先遇到她的,現(xiàn)在你們都成了我情敵。”
元澈輕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收起你那些想法,她跟你不可能有關(guān)系,就算有,也只能是你嫂子?!?p> 說完伸手?jǐn)r車,“我回去洗澡了?!?p> 原地風(fēng)化的三個人…………這才過了一天,感覺跟過了一個世紀(jì)似的,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了?
李純看了一眼阮經(jīng)舟那個傻子,拍了拍陸嘉駿肩膀,“阿澈,應(yīng)該是認(rèn)真的?!?p> 陸嘉駿輕瞇眼,點頭,“可能吧。總覺得玄乎的很。”
彼此,他也未曾想到,十幾歲時的時光,總是讓人記憶深刻,甩不掉亦逃不了,被定格,被釘死。
李純笑了笑,“不是可能,是一定,沒什么玄乎的,有些事是自己不能選擇,也無法控制的,所謂愛情就是其中一種吧?!?p> 阮經(jīng)舟斜他一眼,“說的你好懂似的?!?p> 李純回懟他,“那也比你這個智障強(qiáng)。我真是服了你的智商?!?p> 彼時,他已然知曉,有些事被釘刻便是一輩子。
元澈回到醫(yī)院已經(jīng)凌晨,進(jìn)去病房沒人,廁所也沒人,腳下生風(fēng)往骨科樓跑去。
孟笙站在孟景逸門外,從門透明處看了一眼孟景逸,孟路遠(yuǎn)察覺到外面有人,起身。
孟笙下意識提腳便跑,撞上迎面而來的元澈。
元澈伸手環(huán)住她腰。
孟笙抬頭,看見那張刀斧神功的臉,一瞬沒了慌張,只剩下心安。
孟路遠(yuǎn)開門出來,看見不遠(yuǎn)處的元澈:昨天晚上也是在這里看見這男孩抱著一個女孩。他確定剛才門外有人,兩次在這里看見這個男孩,應(yīng)該不是巧合吧!
元澈不閃不躲,收回視線,將懷里女孩的口罩往上提,摟著她肩膀,走到遠(yuǎn)處凳子上讓她背對孟路遠(yuǎn)坐下,捏捏她的手心,凝視著她。
孟笙看著元澈的眼睛,他這雙眼睛似乎給了她鎮(zhèn)定。
“你先回去等我,聽話?!痹狠p聲道。
說完松開手,站起身,將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走向孟路遠(yuǎn)。
“你是孟景逸的爸爸嗎?我是他朋友,來看看他。”
孟路遠(yuǎn)打量對面這個比自己高,皮囊姣好神情不善的男孩子。
“小伙子,昨天晚上是你吧?”
元澈語氣淡漠,“是的。”
“那昨天晚上你怎么沒進(jìn)來?”
“本來打算進(jìn)去的,但我女朋友身體突然不舒服,所以走了?!痹赫Z氣淡漠,似有厭惡之意。
孟路遠(yuǎn)看向不遠(yuǎn)處坐在那的女孩,只能看到背影,身上穿著病號服。
“那是你女朋友?”
“嗯。”
“你女朋友也在這住院?”
“嗯?!?p> “你女朋友……”
“持續(xù)性,發(fā)燒?!痹翰荒蜔┑拇驍嗨脑?。
“哦,進(jìn)去吧,你女朋友……”
“不用叫她,她怕生?!彼俅未驍嗝下愤h(yuǎn)的話。
元澈進(jìn)到病房看見半躺在病床上的孟景逸,想到門外那個偷偷來看他的女孩,心中說不出的失落,甚至是——嫉妒。
他站到病床前,隨意說道:“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p> 孟景逸瞇了下眼。
元澈在孟景逸的注視下眼睛瞥向孟路遠(yuǎn)一眼,對著孟景逸眨了一下。
“好些了嗎?什么時候出院?”
孟景逸當(dāng)即明了,“爸,你去樓下買瓶水?!?p> 孟路遠(yuǎn)看了倆人一眼,而后離開。
孟景逸:“你是元澈?”
“嗯?!?p> “你不是來看我的吧?你有什么事?”孟景逸語氣并不和善。
元澈勾了勾唇,點兒啷當(dāng)?shù)恼f:“我不是專門來看你,是替人來看你?!?p> 孟景逸神色復(fù)雜,等他說。
“是孟笙,她很擔(dān)心你,所以托我來看看你的情況?!?p> 元澈意味不明,語氣模棱兩可。
孟景逸聞言猛然坐起身,雙眼放光。
看著孟景逸的眼睛想到昨天晚上孟笙說起孟景逸時的眼睛,他倆確實挺像的,尤其是這雙眼,尤其是在說起彼此的時候,元澈心里很失落,但也很欣喜,他倆貨真價實的親兄妹。
孟景逸神色著急,隨口問了一堆,“笙兒,她托你?她跟你認(rèn)識?她住校,她怎么托你的?”
笙兒……嗯,很好聽。
“對,我們不久前認(rèn)識的,她找同學(xué)托我的。”
“她怎么會跟你認(rèn)識?”
“哦……無意之間幫了點小忙?!?p> “小忙。你們很熟?”孟景逸審視的意味極濃,不加掩飾。
“嗯.....算是?!痹合胫⒒艔埖吐涞纳袂?,片刻不想停留,“看過了,我走了?!?p> 孟景逸看著元澈的背影,心底疑惑:笙兒居然認(rèn)識了他,元澈雖然人不壞,但是紈绔,笙兒跟任何人做朋友他都高興,唯獨跟八中……他們怎么會認(rèn)識?
他費盡心力想去阻止,可抵不過那個叫命運的東西,更抵不過那個叫孟笙的妹妹,世間只要是孟笙喜歡的東西,他孟景逸可以義無反顧的為她去爭取,只要她開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