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西王母
三只異獸化作一團火焰,在荷葉當中不斷膨脹,可是當兩層荷葉再次覆上之時,已經(jīng)是后繼無力,眼看著就要消沉退去,看來是要自食惡果。
不!它們再次強行使用三才…
嗯!
一道虛影浮現(xiàn)在火焰當中,那是一人面鳥身,腳踏兩條黃蛇的神,仔細一看,正是禺猇。
“嘎!”
“哞!”
“嘔”
三只異獸似乎受到劇烈的折磨,它們已經(jīng)抱著殺死命兮的決心,可是這股力量似乎在阻止他們,可是,若是隨了禺猇的意,那它們是一點生機也無!
三才之火只是各占一方,現(xiàn)在卻是在真正的血肉交融,就算事后它們不再是各自一方,而是形成了一個新的怪物,那也總比死去強!
拼了!
“嗡!”
荷葉急劇收縮,禺猇留下的力量不多,對方三才各自一方的異獸自然沒有問題,可是現(xiàn)在他的神力在其中被它們干擾,倒成了最大的危機!
急劇收縮下,并不是如同命兮所想的那般結(jié)束,而是三異獸將禺猇留下的神力包裹,它們要與禺猇神力一同炸出,生死一線總比有死無生來得好!
那合窳重生,就再也不是當初的它!
“轟??!”
天地大火,云層都被燒灼,大地被吞噬,這方世界在不斷顫抖,法則都在被侵蝕,這方世界完了……
“嗯!”
“上神,您怎么了?”
正在玉山做客的水伯天吳一個機靈,壞了,東山水域圖竟然破開了一個小洞!這個命兮做了什么!
回本溯源,水伯一陣溝通東山水域圖。
面色一片復(fù)雜,哀嘆一聲,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禺猇啊禺猇,你這是在幫倒忙咯,是也不大,那命兮在山海的懲罰之下都獲得好好的,這點力量又能算得了什么。
但是卻是要告別了,這幾日在這玉山倒是悠哉。
“看來我這是要離去了,朝陽谷出來些事啊,西王母卻是見不著了,命兮哀哉?!?p> “上神,您這就要走了嗎?”
青鳥望著水伯,這幾日確實是有趣了許多,水伯講述了許多東山之事,大日東出,九龍驅(qū)攆,朝陽而生,萬物恭敬,那樣的景象得多么壯麗??!
青鳥常年生活在玉山,見到的大日都是正中在天穹的灼熱,哪里見過金烏,哪里知道羲和模樣,水伯講述了不少故事,真是有趣。
這番離去倒是不舍。
“哈哈哈,小青鳥,有緣再來這玉山做客?!?p> 水伯一笑,八首各異,卻是架起水霧,祂確實是要離去了,既然西王母未歸,那就向去看看命兮,再來尋這神藥就是。
這番想到,對著青鳥點頭,示意離別。
青鳥額首,輕鳴送別。
“老友這番就要離去,可是我玉山招待不周…”
天外神音,未至話先到,聲音雍容大氣,似乎凌駕高位,但又不失友善。
“哈哈,卻是要再叨擾了,西王母此時回來,老朽怎能就此離去?!?p> 西王母乘攆而來,青鳥拉車,風隨車涌,車身清雅又不失威嚴,倒是西王母的一貫風度。
只見車攆停留在水伯身前,西王母起身向見,水伯額首示意,西王母莊重一笑,嘴邊有兩粒晶石,閃爍幽光,卻是欣喜,老友相見,算得上是一歡。
西王母身著黃金長袍,玉石為冠,身披豹尾長披風,尾生青玉,像是活物,四面招展。
“不知,老友到來,所謂何事,你這萬年不出谷的性子,今天卻是在我這玉山待了三日?!?p> 西王母與水伯交與幾十萬年前,水伯年輕氣盛,怎會獨守東山,不去望山海各地,昆侖虛遠赴盛名,怎能不來,當初也算是偶然,這昆侖虛外圍倒是還算是無憂,那深處卻在變化著什么,水伯沒有估量,卻是吃了苦頭。
受傷到了另一山腳,卻是玉山,幸而西王母救治,才不至于神軀崩潰,倒是結(jié)了一番善緣,但西王母是公正之神,世間沒有給予而無報酬。
“西王母取笑了,正是有事相求,懇請王母賜神藥?!?p> 西王母眉頭輕緩,神藥不是小事,對于大神之下都不是小事,一粒神藥可拉回神靈的生機,萬千神靈可是見都難見,水伯當初就是服下神藥才救回。
“天吳,這神藥對你已經(jīng)無用,神藥能讓你神軀雖愈合,但不能讓你神魂完整,肉體與靈魂始終是有上殘缺,此事我?guī)筒涣四惆??!?p> 當初水伯上昆侖虛深處,那那里有大恐怖,山海進入歲月長河之后,就越發(fā)難料,神靈也只是知道表現(xiàn),也不會輕易冒險,那昆侖虛深處大神進入都要異常小心,何況當時水伯不過剛剛進入上神,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就弄得一身隱患,此生不知能否有望大神。
水伯沉默一二,卻是搖頭。
“西王母輕看天吳了,天吳之劫也是自討苦吃,在東山做了水伯,掌控水道之一,已經(jīng)是道途通達,那大神之位就算是完整無缺的天吳又能達到嗎?”
“一樣是虛無縹緲,就算在玉山聽道三載,自己也是迷糊不知,就算您將道放在天吳面前,我也看不清,弄不明,不如自己成就得快。”
西王母一嘆,當初的天吳意氣風發(fā),就算是知道自己道基動蕩,道途難尋也不放棄,可現(xiàn)在,卻是歲月催人老,都自稱老朽,心如朽木,當初的天吳是不再了。
“罷了,給你就是……”
王母知道天吳秉性,不會妄加求人,當初自己留祂三載也是按照規(guī)定罷了。
“不知用何報答?!碧靺且欢Y,接過神藥,神藥樸實,就是一顆小珠子,上面桃香四溢,卻是玉山蟠桃所煉。
“哈哈。”西王母輕笑,報酬自然是有,一施一得,暗合天規(guī)法則,西王母怎會徇私。
“我可不會讓你來報,你所救之神是誰,我不去管,但這報卻是他來償。”
西王母看著北方,倒是不急一時。
“既然他需要這神藥,我給了,這如何報答,就看命運吧,待他來到中山,自然會報。”
水伯一禮,他事以完成,卻是要走,東山水域圖之事不大不小,卻是早些處理得好,影響了水域流動,那就麻煩了,東山可不太平啊。
“西王母告罪,天吳卻是要早些回東山…”
東山…輕望東山,是開始了?天人之間必定有一場大戰(zhàn),這也是我與祂的爭斗,看看誰才是規(guī)則的掌控者!
“我知道,去吧。”
東山之事西王母怎會不知,這場較量已經(jīng)開始,難道祂就沒有謀劃?
“多謝西王母,老朽告退?!?p> 天吳再在這里也是無益,還是早些回東山吧!
“嗯…盡量趨避外界吧,好好在朝陽谷待著!”
“…小神盡量?!?p> 西王母暗自垂目,這個天吳啊,再是怎么變化也是倔強得讓自己無奈,罷了,隨祂去吧。
“你這回去,何時才到,進我昆侖鏡,我送你回朝陽谷!”
天吳一愣,反應(yīng)過來再是一禮;西王母皺眉,似乎有些生氣,天吳怎么和那些生靈一般!
“你若是再這般多禮,就不用再以老友相稱?!?p> 當初就是天吳的一身傲氣讓西王母多看了這個神,記住了祂,可這般樣子,和那萬千神靈有何不同。
天吳一笑,倒是知道西王母性子。
王母位高權(quán)重,禮儀卻不重視,倒是友善,這也是與西王母為友人而不位卑則足羞,也是祂剛來討取神藥的原因。
似乎看出了天吳的想法,西王母手間一面神鏡斗轉(zhuǎn),白光一閃,將天吳籠罩。
“莫要掙扎,思緒朝陽谷,讓你谷中禁制打開,好讓我感受方位,以時空之力將你送到東山朝陽?!?p> “是,老朽拜別西王母?!?p> 雖說拜別,卻是沒有再行禮。
西王母一笑,另一只手畫出玄奧道文,神光斗轉(zhuǎn),天吳卻是沒了蹤影。
“回玉山瑤池,讓中山女神來見!”
“是!”青鳥一答,向外化作萬千小青鳥,飛向四海八方,去為西王母通傳神令。
車攆起駕,王母看著眼前的玉石也沒坐下,望著這山海,雍容一笑道:“既然已經(jīng)開始,那吾就奉陪到底?!?p> 天地間有天道規(guī)則,天道指得是道理;還有另一規(guī)則,就是人道,人道為性,七情六欲都在其中;還有一道為地道……
水伯在時空當中只是一瞬,就出現(xiàn)在東山之上,朝陽之中,四周還是那副摸樣,可是東山水域圖卻出現(xiàn)了一個小洞。
水伯皺眉著看著在圖外昏睡的命兮,八首的眼角都在抽動,這個命兮真是會玩。
“唉,遇上了就是命運的安排,這何嘗不是機遇…”
將命兮用水霧抱起,在地上化出一片淤泥池塘,輕輕栽在水中,水伯看著命兮這孤零零的花骨朵,有些無奈,第一次見到時明明都開了兩瓣,現(xiàn)在卻緊閉不開,不知是福是禍。
化水霧為手,輕輕捏了一下命兮的花骨朵…
“?。≌l!*&&……*8”
命兮化出一朵荷葉,狠狠咬向水霧手,吧砸吧砸狠狠咬碎,化作一股青煙飄散。
“額…”
看著眼前突然暴起又重重倒下的命兮,天吳突然想起了羲和的話。
天吳,命兮這孩子天生就渴望關(guān)愛,最是喜歡他人揉他的花骨朵,你既然有心教導(dǎo),就一定要行父之責,盡心盡力。
除了微笑著將命兮扶正,水伯還能做什么,不去碰命兮花骨朵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