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少年狂傲笑蒼生
顧昀燁玩了玩手里的掛穗,眼神有些遺憾意味的看著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秦暮宇。
他并不是一個喜歡遷怒的人,蒼南的錯誤他也不會讓徒弟來還,所以他在初見時給了白浮歌那枚藥丸。
拿走赤珍草純屬想讓她難受點兒,畢竟親表兄被人救死了,治病的醫(yī)生卻自己跑了,簡直不可饒恕。
他能看得出來小姑娘是個犟氣的人,那山又荒涼得很,根本找不到能救她的藥草。如果吃了藥還可能會有一線生機,不吃藥則必死無疑,所以料定她會吃下去。
當(dāng)然,他沒想到的是那條大義凜然的毒蛇的出現(xiàn),成功的搶了自己的功勞......
而眼前這個對自己有些敵意的男孩雖然曾是孟藍嶼的手下,但是心卻不向著他們,總是使自己處于昏睡狀態(tài),以此來躲避任務(wù)。
可惜了如此的大才能,到底也難為他所用。
本想著提拔他一下,結(jié)果人家不領(lǐng)情,所以自是無法見到更高一層的人,不認識自己很正常。
至于這個經(jīng)脈,倒是白白廢了孟藍嶼的一顆好藥。
遺憾的嘆了口氣,他收起掛穗,站起身,看了眼又羞惱又氣憤的白浮歌,咧嘴笑道:“好好修煉,期待下一次的見面。這次我都被你打的到處跑,特別想知道下次是什么樣?對了,你千萬不要太想我,容易哭?!?p> “......”這是在炫耀自己的武功好是吧?
白浮歌緊緊地攢了攢拳頭,她突然感覺有一股無與倫比的斗志在自己的心腔驀的迸發(fā)。
練武!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超過你!
開心的笑出了小虎牙,顧昀燁沒有再看白浮歌,他扶著樓梯緩緩的走了下去,極盡柔弱公子的模樣。
做戲要做全套,多好玩兒。
“......”白浮歌深深的呼吸了幾口,她漸漸冷靜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顧昀燁的背影。
不知道,他的武功和老宋比的話。
誰更高一籌?
眼前驟然浮現(xiàn)了一個場面,那是她去經(jīng)歷顧昀燁的過往時最令她印象深刻的一幕。
那時的顧昀燁不過跟現(xiàn)在的她差不多大,十三四歲的模樣卻擁有著一個人沖進千軍萬馬的埋伏去救榮晟國大皇子顧熙的淡定與從容。
他的眼前都是噴濺的鮮血,身后眼前都是明晃晃的利刃,前路也被密密麻麻的擋住,但他是笑著,就憑借一人一劍渾身浴血的帶著早已嚇傻的顧熙沖了出來。
她當(dāng)時就站在旁邊,看著他不停地揮舞著古劍,竟是被那種云淡風(fēng)輕所震撼。
少年自有少年狂,藐昆侖,笑蒼生。
不外如是。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年至二十,不知道他的力量如今已經(jīng)達到什么程度了?
雖然不是很喜歡他這個人,總是給人一種輕挑玩忽的感覺。但是她壓抑不住自己內(nèi)心對顧昀燁可以實現(xiàn)他的理想的相信。
是因為同樣經(jīng)歷過,所以她無法反駁。
在白浮歌陷入沉思的時候,秦暮宇再次眨巴了下眼睛,他從這個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凶由砩险娴氖且稽c力量都沒有感受到,剛剛被白浮歌打的模樣也只是躲,現(xiàn)在連下個樓梯都走得這么慢,簡直就是個廢人,又弱又懶又無禮,除了生得一副好皮囊,半點用都沒有。
果真是個吃軟飯的!
他走到白浮歌身邊,拉她坐下,語重心長的道:“小浮歌,對于自己的終身大事一定要慎重,有些看起來好看的男子內(nèi)心確是壞的透透的。你一定要擦亮眼睛,仔細辨別,如果你把不準,記得來找我們,絕對讓那些跳梁小丑無所遁形!”
跳梁小丑?
她喜歡這個稱呼。
又笨又傻又難看。
白浮歌笑了起來。
“......醒了!”秦暮宇連忙拍了一下她的頭,“你還在想他?那個男的在我看來可是一點武功都沒有,弱到爆的,怎么能和你那些蓋世英雄相比呢?”
“什么啊,他怎么會是我的蓋世英雄?”白浮歌撇撇嘴,無聊的晃蕩著自己的腿,說道,“他是顧昀燁!榮晟國二皇子!武功高著呢!”
“什么?!”秦暮宇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剛走出酒樓大門的顧昀燁。
顧昀燁來了?!
只見樓下的顧昀燁像是有些埋怨的看向趴在美人靠欄桿上的白浮歌,說道:“小姑娘,不能藏久一點嗎?配合一下演好戲不行嗎?沒有職業(yè)操守??!”
白浮歌趴在欄桿上,彎起了眸子:“職業(yè)操守是什么玩意兒?本小姐只聽說過汁液擦手,想不到你也是個小姑娘家!”
顧昀燁好笑的看著吐著舌頭的白浮歌,甩了甩手:“算了,估計過幾天我們還會再見的,走了?!?p> 說著就提起輕功,幾個呼吸就消失在了遠處。
秦暮宇皺著眉,看向顧昀燁消失的方向,凝重的道:“小浮歌,你要是真和顧昀燁好上了,還是盡早斷了吧,他這種人不適合有兒女情長?!?p> “為什么?”她突然很好奇。
“......因為你會阻礙他?!?p> “......”白浮歌無語的看著篤定的秦暮宇,一巴掌扇上了他的肩膀,氣道,“你還是秦暮宇嗎?站哪邊的!明明是他會阻礙我!”
秦暮宇挑起眉頭瞅了一眼白浮歌,沉聲道:“你的事情和他的事情比起來簡單太多了?!?p> 白浮歌身形一頓。
也是,他的事情太過于聳人聽聞,甚至有些瘋狂,比起他,她的事情頂多算是他計劃里的一小部分。
“所以你盡早和他斷了吧,我也怕你傷心。”秦暮宇有些嚴肅的說道,“在他的計劃里,出生入死是常事??墒侨嗽诮?,哪能不挨刀,如果他有一天失手了,丟了性命,你會傷心的?!?p> “趁現(xiàn)在感情還不深,忘了他!”
白浮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緩緩地又趴回了欄桿,睜著明亮的眼眸看著外面在太陽光照耀下格外亮堂的世界,輕輕嘆了口氣。
“說起來,他也算是個好人,也是在為天下人在做事情?!?p> 秦暮宇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笑道:“如果當(dāng)時不是被迫加入心灰意冷的話,我可能真的會加入他們,畢竟......”
“如果真的能把這個是骯臟的世道顛覆了,想想就覺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