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房門,陳昭邁出一步,刷的一下,冰冷的劍鋒挨到了他的脖頸上。
這小妞太執(zhí)著了吧……
陳昭就保留著自己出門的那個動作,一動不動。
陶一仙靠著墻邊的柱子,叫嚷道:“讓你捉弄我,你真壞。”
她大嗓門說話,陳昭心里的懼意減少了幾分。
只要是女人,他就有辦法搞定她。
陳昭感覺到那把劍鋒離他只有0.1的距離。萬一她一沖動,小命就沒了。
這小妞記仇,還懂得守株待兔這招。
“這個,”陳昭訕訕笑道:“今日純粹誤會,是我不小心寫錯了。劍下留人。”
陳昭心里不爽,但此時小命握在這小妞手里,他可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寶劍做什么!”陶一仙哼道,沒有了剛開始的怒氣。
見她不吃軟,陳昭想著給她來點硬的。
可刀架在脖子上,算了吧。
他根本不敢玩硬的。
……
……
“什么時辰了?”陳昭邁腿那個動作太乏人,忍不住問道。
“快入夜了?!碧找幌傻馈?p> 淡淡月光下,她膚白如雪,雙目含水,別具一格。
陳昭站在陰影中肆無忌憚的欣賞著她,覺得這陶一仙其實也是個美人,怎么就愛動劍動刀的。
“你在看什么?”
陳昭以為自己夠隱秘了,卻還是被她在月光的陰影中感覺到了。
“自然是賞月賞美女,不然看什么?!标愓汛蠓匠姓J道。
看她的樣子也不會殺自己,說了就說了,自己又沒錢,她還能劫自己的帥不成。
“你找我就是為了要報你的刷碗氣,對不對。我賠你還不行嗎?!?p> 陳昭不怕女人兇,就怕女人會武功。
“我真后悔,后悔讓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跑去刷碗,我真是罪人?!?p> “哼,你知道就好?!?p> 兩人站在門前,不睡覺也不出去,就拿把劍對峙著。
陶一仙也不明白了,這個家伙明明膽量大,卻還要裝軟。明明有善心,還要裝無恥。
“唉,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标愓训?。
“吟什么亂七八糟的,能否講人話。”
陶一仙想揍他,明知道自己不會詩詞,還吟詩。
雖然貌似很有意境,但她又沒讀過幾日書,只能認識一些簡單的文字。
“逗你情不自禁。讓你刷碗,情非所愿,這事很后悔,讓我肝腸寸斷。望仙女你,冰釋前嫌。如果你很殘忍很惡毒,那就痛快的給我一劍?!?p> 陳昭摸索道胳膊,狠狠地擰了下自己,才讓眼睛有了哭的效果。
陶一仙哪里經(jīng)過這種,這個時代含蓄的很。
這些話她第一次聽到,當下有些慌亂,心里有了退意。
見她猶豫,打蛇七寸,陳昭趁熱打鐵道:
“哦,如果你暫時不殺,那我可換個姿勢了。”陳昭打了個哈欠道。
“你敢換姿勢,我就……立馬收拾你?!?p> “你要收拾我就收拾吧,別再嚇唬人好不好?嚇人很好玩嗎?”陳昭打著哈欠道。
“你害怕么?今日坑我時怎么不見你害怕?”陶一仙氣氣的道。
“不害怕,十八年后又是一兒郎,只是你殺了我會給程家?guī)聿缓玫氖虑?,被姬家抓到把柄,到時程師傅和小姐得多難過,你品,你細品?”
“是你欺負我的,陳昭。”陶一仙劍松了下。
“一直都是你欺負我吧。飯菜本來就不好吃,這是事實,況且誰第一次都做不好,多練習幾次不就好了。
逗了下你,就拔劍。還真是青蛇口中信,黃蜂尾后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p> 陳昭覺得動不動就要殺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拜托你了,小妞你是女子,以后還要嫁人的,你這樣以后誰還敢娶你?”陳昭嘆息道。
“咕咕咕……咕……”
突然旁邊傳來咕咕的聲音,陳昭一愣,是她肚子餓了。
“餓了么?”
陳昭離劍鋒遠了些,扮做很關心的樣子道。
“廢話?!?p> “我會做一種麻辣味的東西,小時候我做過麻辣條,味道超好,小妞要不嘗嘗?”
“真的,你萬一又騙我,你這人沒一句實話。”
“不騙你,我發(fā)四,麻辣條麻辣片,麻辣豆腐干,麻辣香鍋,麻辣小龍蝦都很好吃?!?p> “你欺負我廚藝不精,欺負我沒讀過書,哪里有什么麻辣條麻辣豆腐片和小龍蝦?!?p> 陳昭一愣,禿嚕嘴了,這里有什么小龍蝦和香鍋,正要去帶歪她時。
聽到哐當一聲,劍扔在門口。
陶一仙手一手叉著腰,另一手指著陳昭說道:“你再欺負我,下次真的砍了你?!?p> 陳昭眼疾手快撿起劍道:“劍先放我房間,給你做麻辣的東西吃。”
得虧白天知道她特別愛吃麻辣的東西,陳昭緩了下,飛快把劍扔到屋子,扯著她去了廚房。
看來抓住男人心,要抓住男人胃這句話,得改為:“抓住一仙的心,就得用麻辣抓住她的胃。”
“麻辣條,麻辣豆腐片到底是什么?”陶一仙捂著肚子嚷嚷道。
“去了就知道了,跟我走?!?p> 她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又聽說有吃的,立馬忘了剛才還拿劍指著他,生氣早就煙消云散了。
兩人黑燈瞎火的摸到廚房。
陶一仙拿著油燈放在窗臺上照亮。
“書呆子,你要是敢騙我,我就……”
“噓,別說話。”
陳昭找到的灰白色面粉不是很勁道,只好找了些風干的豆腐皮。
陶一仙摸著肚子坐在廚房的門前看著陳昭。
“豆腐皮溫水泡發(fā),選一塊肥肉炒出油,切成喜歡的形狀,熬制辣椒油……”
陳昭找著關于小廚房做零食的碎片知識,按照麻辣豆皮的做法開始準備。
不是他不想做麻辣條,而是醫(yī)館的廚房沒有壓麻辣條的機器,而且也沒有腐竹什么的。
面粉的顏色和后世就是一個白豆腐,一個黑煤炭那種差別。
估計麻辣條的料不夠,做出來也難吃。
陳昭能用的,就只有食娘的豆腐皮和一塊肉。好在調(diào)味品還算齊全。
泡豆腐皮的時間,陳昭把那塊肉洗干凈。
帶肥肉的他留了下來。
從食娘的菜園子摘了一些不知名的青菜。
沒有辣椒,陳昭找了粗鹽,胡椒和姜蔥一類的,放進瓷碗。
鐵鍋等肥肉出油后,澆在了他準備的簡單調(diào)料中。
滋滋的響聲,一股麻中帶辣的氣味就飄了出來。
從健康角度來說,陳昭今天用的都是沒有任何防腐劑和添加劑的綠色東西。
雖然調(diào)味品不如現(xiàn)代多,面粉也不白,豆腐皮也不嫩,但相對于陶一仙來說,算不錯了。
翻找了記憶中燒烤攤師傅燒烤肉的資料,揣摩學習。
陶一仙被他趕到門邊,去搭烤肉的竹架子去了,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心,趴在窗戶偷看。
慶幸自己留著他的命,看到制作就是一種享受。
陳昭覺得,切肉也是一種技術(shù)活。
橫切牛羊順切雞,斜切豬肉花切魚,刀法錯了影響肉質(zhì)。
肉適當給它按摩下,捏揉搓拉,再用動物油潑調(diào)料涂抹均勻。
串好肉,陳昭把清洗好的青菜串好,涂了調(diào)料。
陶一仙搭完架子靠在一邊,眼睛瞪大看著他。
豆皮泡了很久還是比較硬,陳昭只好把它扔進開水中,在鍋底加了木柴。
院外群星璀璨,月出如晝。
火焰吞噬著柴木,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脆響,木頭堆上冒出了陣陣輕煙。
陶一仙坐在火堆邊,陳昭拿著串號的肉串在火上烤著。
肉串的外層被烤的嬌嫩,肉也帶著光澤。
油脂從肉串上滴落下來,落在灰里噗嗤一聲不見了。
廚房小院被香味充斥,四溢飄散。
今日沒吃飯,陶一仙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陳昭把潑好的辣椒油涂抹在肉串上,轉(zhuǎn)動烤著,院子的的麻辣味越發(fā)的濃了。
過了一會,陳昭試著嘗了串后道:“可以吃了?!?p> 陶一仙早在一旁老早就等得不大耐煩了,只覺得那麻辣味從自己的毛孔都穿了進去。
忍不住就張嘴去咬,“啊”了一聲,舌頭縮了回來,扇著風。
陳昭見她狼狽,無奈道:“小妞你能不急嗎!”
“要你管,味道怎么如此好吃,入口麻辣,比外面的鋪子做的菜還要口感好?!碧找幌尚χ潘?。
肉串上下移動,陳昭讓油控干凈,夜風一吹也不燙了。
陶一仙閉著眼睛忍不住咬了一口,嘴里輕輕咀嚼:“很好吃,這是我第二次吃到好吃麻辣的肉串了?!?p> “唉,你吃東西時也是個安靜的美女子,怎么平日就咋咋呼呼?!标愓哑婀?。
她笑起來也是別有一番風情的女子,怎么就愛拿著劍嚇唬人。
唉,女人心,海底針,這個危險的生物。
半晌后,陳昭看廚房鍋冒著冒白氣,正要起身。
陶一仙依依不舍的看著肉串抹了兩下手道:“我去拿豆腐皮,你吃會兒?!?p> 見她積極,陳昭也不在說什么,坐下吃了起來。
肉串還沒放到嘴里,就聽見屋內(nèi)有響聲。
“啊……好燙?!?p> 聽到屋里傳來低叫聲,瓷碗落地的聲,地面都是開水,她的一只腳挨著地面。
陳昭急忙抓住他她胳膊:“小妞你怎么了?!?p> 陶一仙不露痕跡的抽回,大大咧咧說道:“燙到了,不礙事,誰讓你做的好吃了?!?p> 陳昭急忙蹲下來,強行脫掉她的靴子,才發(fā)現(xiàn)白皙的腳面已經(jīng)被燙紅了。
皮膚燙傷,如果沒有破口,可以用水沖洗。
陳昭起身用葫蘆瓢舀了一勺子的涼水幫她沖洗腳踝和腳面。
“先用水沖下,這幾日避免再浸水,約2~3天后創(chuàng)面即可干燥,10天左右時間就可脫痂愈合。”
陳昭根據(jù)碎片里的用藥情況說道。
會說話的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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