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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獵魔人

16、獨行

荒原獵魔人 魚飛牛 2607 2020-03-31 17:49:41

  返回山坡上的荒廢哨崗,火坑里的木炭已經沒了熱氣。

  夜有點冷。

  從角落的木柴堆里撿過幾條木枝,折斷,扔進坑里,再添點干草樹脂。

  嚓,打火石迸出幾顆火星落入坑里,送口空氣,火苗燃起。

  斷壁塌石之上,再現搖曳的光影。

  齊博坐在火焰邊,臉色忽明忽暗,目光垂落在掌心獵魔人徽章上,沉默如水。

  許久,收起徽章,拿過銀劍,來回撫摸好幾遍冰冷劍刃。

  半響,還是下不去手,嘆了口氣,又將十字銀劍收回布滿符文的劍鞘。

  瞥了眼立在邊上的灰蒙蒙手提箱,喃喃自語道:

  “獵魔人的宿命么?”

  穿越至今,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寂寞,孤離,以及,對現代文明生活的強烈懷念。

  他又一次想到穿越之初的打算——

  逃離神廟,然后尋找回家的方法。

  “艸他么的異世界!”

  齊博狠狠咒罵一聲,心中有了決定。

  他要立即趕往西倫維亞,向獵魔人的組織報告杰夫的遭遇,請求拯救。

  “咕呱”

  怪異的鳴叫,蛙鬼以同樣的姿勢出現,倒趴在坍塌斷壁上。

  恐怖的蛤蟆身軀,黝黑蛇鱗,和長長的,拖到地上的尾巴。

  那頎長的身軀顯現后,就用瘆人的暴凸眼珠,靜靜看著火邊的齊博。

  祭司和獵魔人糾纏在一起離開后,手指骨上的血色符文就消散了,恢復慘白。

  但蛙鬼并沒有離開,只是化作一溜血色水光流入手指骨,似乎愿意跟隨在齊博身邊。

  也可能是,誰擁有手指骨,它就跟隨誰。

  齊博回頭和其對視一眼,然后回身拎起一個酒囊,遞過去,就像招待一個新朋友,道:

  “要喝一口么?”

  蛙鬼眼珠轉動,忽然裂開寬大嘴吻,嗖的射出一條分叉的紅舌,再嗖的卷回。

  咕嚕。

  噠。

  “哎呀,你真喝啊?!?p>  齊博用兩根手指,捏起掉落腳邊的空癟酒囊,很是嫌棄上面的粘液。

  翻轉酒囊用力倒了兩下,一滴不剩。

  “還喝的一滴不剩,不講義氣啊?!?p>  “咕呱”

  蛙鬼腹部鼓動,猩紅的眼珠牢牢盯著酒囊,舌尖不停吞吐。

  齊博臉色一黑,嘀咕道:

  “看來身邊要多個酒鬼了,也不知道以后我的獵魔人酬金,養(yǎng)不養(yǎng)得起咱倆。”

  “我可是個對生活品質,要求很高的精致男孩!”

  長夜漫漫,已無法入睡。

  蛙鬼雖為異類,但大致明白人類的言語。

  齊博雖然還不懂它的言語,卻也能根據得到的反饋,推測意思,邊交流邊學習。

  一人一異類,有一搭沒一搭的互動,終于捱到天邊泛白。

  用水囊抹了把臉,再用銅鍋燒開水,把麥餅用火烤的又酥又焦,簡單吃個早餐,精神總算提振起來。

  普通長劍與十字銀劍一同背到身后,齊博顯擺的轉悠兩圈,自語道:

  “雙劍,才是獵魔人的標配嘛?!?p>  說著,拍拍腰囊里的手指骨,似乎能聽到蛙鬼的呱聲。

  最后左手拎著大包裹,右手提起獵魔人手提箱,走下山坡土階。

  說到這手箱,齊博怨念深深。

  明明看著很簡單的鏈球鎖扣,但不管他怎么戳弄,搗鼓都毫無反應。

  “我去,這是指紋解鎖,還是魔法加密???”

  打不開的箱子,要之何用,當盾牌?

  希律律。

  那匹母馬還未從夜里驚嚇恢復過來,精神有些萎靡,令人擔心它會因此抑郁。

  安撫了會兒,把包裹掛到馬鞍上,齊博翻身上馬,母馬猛地顫了一下。

  齊博頓時嘆氣道:

  “怪不得人家都不屑吃你,太廢了兄,不,姐們,行吧,咱也不疾跑了,小步前進總行吧。”

  噠,噠,噠,母馬緩緩邁開腿,果真就小步走起。

  昨日未進的密林,像是樺樹,白色的樹皮,黃色的樹葉,非常漂亮。

  兩個多小時后,齊博安然穿過,沒有意外發(fā)生。

  出了樹林,向北有兩條道路。

  一條道順著再走,是一個更大的樺樹林,落葉飛舞,風吹過,嘩嘩作響。

  另一條道,則是起伏的麥田、果樹,路的盡頭是個小村莊。

  杰夫說過,普通人像討厭怪物一樣討厭獵魔人,人類聚集地一般都不歡迎獵魔人出現。

  但齊博現在還不能直接前往西倫維亞,有兩件事必須要做一下:

  一是,找個醫(yī)師或草藥學家,處理下胸膛傷口,順便更換身上的破爛皮甲。

  二是,既然不打算浪費時間去科恩嘉,但總歸要送個信,報告下索托村的情況。

  雖然那些村民曾經是他死亡的幫兇,但齊博不會淪為一樣愚昧的人。

  “不對啊,我還不是正式獵魔人呢?!?p>  齊博將狼頭徽記藏入衣內,準備偽裝成一個游俠,心里嘀咕:

  “杰夫沒把火銃留下,不然,荒野大鏢客多好?!?p>  村莊的道路很窄,頂多能容納一輛馬車通過,地面坑洼不平。

  兩側起伏錯落的山丘上有麥田,更多的是不知名果樹,果實小又青,應該未到成熟季節(jié)。

  荒野的烈風,被四周的樹林和高地擋住,使得小村落有種風輕云淡的桃源之景。

  剛到村口,迎面幾個干瘦,臉色蠟黃的農夫,背著竹筐,提著農具似乎是去勞作。

  看到齊博,紛紛掏出農具,臉上露出戒備之色,不停打量他背上的雙劍,行囊坐騎。

  其中一個歪臉男人,較為健壯,膽子也更大,舉著鋤頭主動叫道:

  “陌生人,請離開,我們這里沒有旅館,也不歡迎外人?!?p>  “你好,我是個游俠,被野獸攻擊受了傷,想進村找個醫(yī)師,更換裝備?!?p>  齊博叫停母馬,端坐馬背,舉起雙手自我介紹,表示友好態(tài)度。

  又指著村落中央,一個燈塔形的石頭建筑,繼續(xù)道:

  “順便拜祭下火神,我是個虔誠的火神教信徒?!?p>  農夫們聽罷,互相對視一眼,轉身湊成了一圈低聲商討,用的多是方言俚語,外人根本聽不懂。

  不時扭頭看看齊博,指指點點,然后一個小個子男人丟下鋤頭,飛奔著跑進村子。

  幾分鐘后,齊博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小個子終于回來,幾個人又嘀咕幾句,一個歪臉男人上前道:

  “祭司說了,既然是火神信徒,讓我領你直接去圣堂吧?!?p>  “那我的傷,還有,我想更換下裝備?!饼R博問道。

  “祭司就是村里的醫(yī)師,一切聽他安排。”

  “多謝?!?p>  齊博的道謝讓一眾農夫們愣了下,又見齊博下馬跟隨,隨即臉色和善很多。

  “抱歉閣下,最近出現了一伙盜匪,我們必須謹慎,才能保護村子?!?p>  領著齊博進了村,歪臉男人猶豫下,解釋道。

  “理解?!?p>  齊博擺擺手,表示無妨。

  簡陋的草屋木房,衣著破舊的村民,和索托村差不多。

  不同的是,家家戶戶屋后都有個柵欄,有的種著果樹,有的種著菜蔬,有的養(yǎng)羊。

  看來,這里的村民更勤勞。

  村子不大,頂多一百來人,從村口走到中央的石頭神廟,不到五分鐘。

  齊博松了口氣,明里暗里各種的注視目光,實在讓他渾身不自在。

  神廟有兩層,約五米高,在一眾低矮的草屋中鶴立雞群,外形不華麗,但也有各種的象征雕飾。

  一層有標志性的拱形門廊,墻上鑲著鏤空圓窗,屋檐四角佇立著四只烏鴉。

  二層稍窄,墻壁繪著齊博熟悉的“神靈傳火”圖,造型像個方形燈塔,頂端有個火壇。

  似乎還兼任了瞭望塔,因為上面有個背著弓箭的年輕人,圍著火壇,來回掃視。

  “看來是真的有匪徒?!饼R博暗道。

  歪臉男人先進去稟報,出來后,讓齊博自己進去。

  走進圣堂,第一感覺是沒有索托村的空曠。

  其實面積差不多,火炬祭壇也是標準制式,只是兩側隔出了倆側廳,才顯得窄。

  祭司應該不到四十歲,但渾身上下都略顯老氣。

  臉上法令紋明顯,眼角有魚尾紋,眼神呆滯,還習慣性的迷眼。

  本該明亮的火焰底紋祭司袍,也因為過于陳舊,黯淡無光。

  “你好,獵魔人先生?!?p>  祭司一開口,就讓齊博驚訝。

魚飛牛

簽約了,明日起,堅持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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