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林?”柳江南推推她,她如夢初醒,從自己的思緒里走出來。
“你不是說你坐的離我很近嗎?你坐哪呢?”千林很快恢復常態(tài)。
“我在這呢!”柳江南興奮的指給她看。千林汗顏,這次她坐在較中間的位置,而柳江南坐在第一排,這中間隔了好幾排呢,哪里近了?
她轉頭看她時,卻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千林沒多想,走到自己的新座位,放下書包,問:“怎么了?”
開學以來也快兩個月了,是該換次座位了,只是麻煩啊,她又得重新記座位表。
柳江南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半晌,她才開口:“千林,你走了之后這段日子,班上發(fā)生了很多事?!?p> 千林瞥了一眼在她旁邊座位上坐著正戴耳機聽歌的徐鳴,把自己書包里的書拿出來,放到桌箱里,見柳江南不自己繼續(xù)往下說,便再開口問:“有什么事發(fā)生了?”
她已經(jīng)見慣了柳江南神神秘秘、大驚小怪的樣子。
她淡淡地想,學校里能發(fā)生什么大事?
就算這段時間學校里舉辦了很多大活動,她錯過了,但她不會覺得可惜,畢竟她向來不愛參與集體活動。
換一種說法,就是她不是一個合群的人,也談不上什么集體榮譽感。
千林就是這點不好,對別人的事情總是淡淡的。頗有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思。而集體活動在她眼里,就是別人的事情。
“陳老師已經(jīng)讓我們不要再談那件事情了,所以,你不用擔心還有人說你。要真還有人不知死活地那樣說你,我,我就幫你揍她!”說著她舉起了小粉拳,一臉堅定的樣子。
千林被她逗樂了,啞然失笑,“就你,你能打得過誰???就這事啊?!?p> 柳江南不好意思地笑笑,“還有其他事呢,不過都不是什么大事……”她邊說,邊偷偷觀察千林的反應。
見千林好像沒什么特別的反應,大概是不知道學校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想來也不會有人多嘴告訴她。
她自然不會主動提及,千林才剛剛回來,知道了那事,不定要怎么想呢,她還是不說的好。
見此,她便對千林說她回座位去了,千林只點點頭。
徐鳴塞了耳機,但是他并沒有放歌,他一直在偷偷聽兩個女生的對話。
他見柳江南走了,也就把耳機收起來。
看來那件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認為不再提起,尤其是在千林面前,不再提起為好。
誰知道千林會不會也做出那種傻事來?
徐鳴摘了耳機,兩個人陷入了一段奇妙的寂靜,他們二人誰也不說話。
千林在靜靜地收拾東西,他便靜靜地看著。
她手上戴了一個黑表,把原本的白皙的她的手,襯得更白,在燈的照明下,像玻璃似的,反光。
徐鳴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剛剛他上了樓梯,就看到千林在門口站著,頭揚起,有幾縷扎不起來的頭發(fā)粘在她潔白的脖子上。
他不知怎么想的,顧不得等身后的楊川,幾步走到門口,還跟她說了那么一句話,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連他自己都沒控制住他自己。
他現(xiàn)在回想起來,覺得自己真是丟人,她不會覺得自己很奇怪吧?
千林抬起頭來,想和她的同桌借一下書,補回這些天落下的筆記。
映入眼簾的是徐鳴骨節(jié)分明的手,他把手搭在下巴上,手指輕點唇,望著某一處出神。
千林撇撇嘴,這么近距離觀察他,還真是不習慣。
徐鳴的鼻子又直又高,臉小小的,頭發(fā)打薄了許多,修剪的干凈利落。
最要緊的是,皮膚好的像能掐出水,呼出霧來。
小伙子長得真俊。
千林用筆頭戳一下他,他被戳的小幅度地彈了起來,又把千林嚇著了。
這個人類想干什么,真是奇怪!要不是已經(jīng)開始上晚自習了,不能隨意走動,她還不想跟他借呢。
“借我一下你的書吧,我想抄一下筆記?!鼻Я稚斐鍪帧?p> 徐鳴正發(fā)呆呢,被戳一下嚇得不輕,他還以為她找他干嘛呢,一聽是要借書,不免覺得好笑。他忍住笑意:“你真要借?”
千林翻了一個白眼,他就說他到底是借還是不借吧,啰里啰唆的。
她心里腹誹著,表面上還是一團和氣:“是的,可以嗎?”
徐鳴大手一揮,把桌上的書都搬到千林桌面上。
千林傻眼了,她翻開嶄新的書皮,別說筆記了,他連名字都沒有寫。
她真是回家一趟變傻了,之前她想看楊川時,每每不小心順帶看到徐鳴,他大多數(shù)時候趴在桌子上睡覺。
她居然和這樣的人借書抄筆記……
她無奈地把書還給徐鳴,環(huán)視一下四周,也沒有找見比較熟悉的人。
她只好先自己看看書了。
周日的晚自習也是班主任開每周的班會的時間,不久,陳茂昌走進來。
他站在講臺上,仔細地看了一下班上的同學們,說:“很高興看見這里的空位的主人都回來了?!彼f的是空位的主人,而不是同學們,“希望大家換了一個新座位后,都能重新開始,以一個嶄新的面貌來應對接下來的學習?!?p> 老師和同學們都有意避開那件事不談,但千林可是語文課代表,幾乎隔天就要收一次語文作業(yè)。
總人數(shù)突然少了一個,她怎么會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