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話可不能亂說!凡事都要講個證據(jù)!”有大臣出來反駁。
趙崢陰狠狠的一笑,說道:“你們還不知,我不僅砍了劉云啟的腦袋,都騎營上上下下十幾個頭目,我全砍了!”
眾人大驚失色,只覺得背后一股寒氣,這三皇子也太嗜殺了!
“陛下!三皇子尚且年幼,卻如此嗜殺,此乃我大趙不幸啊,還請陛下三思啊!”死諫的大臣們痛哭流涕,唯恐大趙出一個殺人魔王。
也有正直之輩,大喊殺得好,朝堂之上頓時亂作一團!重元皇帝一臉怪異的看著趙崢,相處十幾年,卻不知道自己兒子這么有殺性!
重元皇帝指著趙崢問道:“你這逆子不光殺了劉云啟一人,還把都騎營大大小小將領(lǐng)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確實如此!”
“你這逆子,想要氣死朕不成!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治你罪?”
趙崢絲毫不懼,朗聲說道:“兒臣所殺之人都是該死之人,父皇可知,兒臣在他們家中抄出金銀珠寶,古玩字畫高達三十萬兩白銀!”
“??!”重元皇帝目疵欲裂,重重坐到龍椅上,十分震驚。一幫大臣們默然不語,那幫死諫的大臣更是一副吞了蒼蠅的模樣。趙崢殺人不說,這抄家的舉當都做出來了,他們確實沒有預(yù)料到。
要知道,大趙一年的稅收不過兩千萬兩白銀,到了重元朝,甚至連兩千萬兩都達不到了,國庫虧空,民不聊生,最缺的就是銀子!這都騎營的將領(lǐng)們竟然吞掉三十萬兩白銀!讓重元皇帝無法想象。
“現(xiàn)在,這三十萬兩白銀就在宮外,事實擺在眼前,諸位可有話說!”趙崢又放出一個重磅消息。
重元皇帝勃然大怒,都騎營這一幫人猖狂至此,貪墨銀兩數(shù)額如此之大,真是罪該萬死!想到國庫空虛,百姓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北方胡人還有狼子野心,卻還有人不顧國家大義,損公肥私,自己貪了個盆滿缽滿,不由得悲從中來。
重元皇帝緩緩起身,點著那幫死諫的大臣們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就是你們說的忠良之輩,我大趙中流砥柱!真是笑話!”
“臣等聽信讒言,不辨是非,請陛下恕罪?!北姶蟪紓兠嫔炭郑聦崝[在眼前,也不容爭辯!
重元皇帝并不理睬,接著說道:“三十萬兩白銀!這可是三十萬兩??!夠朕養(yǎng)活多少饑民,他們死有余辜!朕恨不得把他們剝皮剔骨,祭拜那些餓死的亡靈!朕恨吶!要不是我皇兒,這群蛀蟲還不知要過得多滋潤呢,你們還在這里口出狂言!來人,把三十萬兩白銀拉進來!讓他們好好看看!””
不久,在宮中禁衛(wèi)的帶領(lǐng)下,盧飛雨率領(lǐng)一隊飛虎營將士將馬車趕進來,掀開遮布,白花花的銀子在陽光的照耀下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眾臣皆沉默,事已至此,這場針對趙崢的陰謀,以趙崢全面獲勝而告知。
看著實實在在的真金白銀,戶部尚書錢益筠眼中亮起了光芒,眾所周知抄沒的財產(chǎn)要充公,就是充進他戶部掌管的國庫。三十萬兩白銀已經(jīng)不少了,如今各地稅收還沒收上來,國庫入不敷出,眼下還要賑濟災(zāi)民,無疑是雪中送炭。
當下說道:“陛下!這三十萬兩白銀應(yīng)該查點清楚,及時充入國庫,用來賑濟災(zāi)民!”
重元皇帝目光怔怔的看著這堆成小山的白銀,隨即以手掩面,失魂落魄的坐倒在龍椅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去吧!”
“且慢!”趙崢突然喊道?!斑@些白銀,皆是截留都騎營的軍餉,錢大人說要就要,說不過去吧!”
錢益筠一聽,連忙說道:“自古以來抄沒的家產(chǎn)就應(yīng)該充入國庫,殿下不會不知道吧!眼下還要救濟災(zāi)民,這可是國之大事!”
趙崢絲毫不讓步,回道:“你救濟災(zāi)民我不管,我都騎營將士連年沒有軍餉,他們家里吃什么,穿什么,災(zāi)民需要救濟,我都騎營的兒郎們就不需要養(yǎng)家么!”
重元皇帝哪還有心思聽他們爭論,說道:“勿要爭論了,災(zāi)民也要救濟,都騎營的軍餉也要補上,你們就把這三十萬兩分了吧,朕累了!”說完,在眾臣恭送下,重元皇帝心事重重的離開勤政殿。
眼見到手的三十萬兩白銀縮水了一半,錢益筠心里老大不愿意,可是皇上都說話了,只能老老實實答應(yīng)下來,心里不住的編排趙崢人小鬼大,十分難纏。
那些禁死諫的大臣們也沒了開始的傲氣,現(xiàn)在就算是跪死在勤政殿也沒有用了,一場做好了萬全準備的斗爭輸?shù)捏w無完膚。
二皇子看著這幫大臣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離去,吳開巖臉色悻悻的跟著離去,心里感嘆,到底是把這場事情辦砸了,三皇子果然不好對付。
兵部尚書曹景平面帶笑意,沖著趙崢豎了豎大拇指,本想著聯(lián)合建寧伯幫他一把,不了趙崢手段高明,提前抄了家,真金白銀的擺在朝堂上,讓人反駁也反駁不得了。
下朝后,趙崢并沒有著急離開,先是去長壽宮看望了母后,一起吃了午膳。算起來趙崢忙著練兵,已經(jīng)兩個月沒有給母后請安了。
午膳后,趙崢來到了冬暖閣,卻見御前大太監(jiān)魏公公焦急的等在門口,身后一溜御膳房小太監(jiān),手中捧著菜碟。
“魏公公,這是怎么了?”
“哎喲,我的殿下,皇上自從下了朝就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連午膳都不吃了,真是急死我了”
看著魏公公一臉著急的樣子,趙崢也知道他也是真正關(guān)心自己的皇帝老子。
趙崢從魏公公手里接過一碗銀耳羹,說道:“你們先退下吧,解鈴還須系鈴人,我親自請父皇用膳!”說著便進了冬暖閣。
重元皇帝正在發(fā)呆,他自詡親政愛民,也很少查辦大臣,卻不想有人還在他眼皮子底下大肆貪污,他現(xiàn)在很受傷。
“朕說了,朕不想用膳!魏常侍退下吧!”聽聞一聲動靜,重元皇帝以為是魏公公又來勸自己,不悅的說道。
“父皇,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可不行,天下百姓還等著父皇的隆恩呢!”趙崢恭敬的說道。
重元皇帝抬頭一看,確實整個事件的發(fā)酵人趙崢,說道:“哼,你還敢到朕跟前買弄,真當朕不敢治你!”
“父皇當然敢了,不過在處罰兒臣之前,還得用了午膳才有力氣啊!”趙崢調(diào)皮的回道。
趙崢這一調(diào)皮,反而讓重元由皇帝內(nèi)心一陣感動,趙崢才十四歲啊,只是個孩子就開始替自己分憂了,不僅操練新軍,還頂住了各方面的壓力。要說這次抄出貪墨的三十萬兩白銀,還是他功不可沒,眼看著趙崢獻寶一樣勸自己吃飯,心突然就軟了。
“你這逆子,讓你操練新軍,你看看你惹出的事情!朕都不希的說你?!敝卦实壅f道。
趙崢放下手中的銀耳羹,說道:“父皇,殺幾個貪官,本來沒有多大的事情,都是有心人在背后推波助瀾罷了!”
“哼!殺幾個,你可是把都騎營上上下下殺了個遍,你是殺痛快了!你就不想想萬一你沒抄出這三十萬兩白銀,今天在朝堂上你怎么辦!”重元皇帝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趙崢嘿嘿一笑,說道:“劉云啟敢吃一萬人的空餉,就說明他們這幫人都在一個利益鏈上,每年的軍餉也都是及時發(fā)放,卻沒有落到士兵的手上,這錢不在他們手中,那才叫見鬼了,這幫人都是挖出蘿卜帶出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