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了,回去吧?!笔捵幼屳p輕說了一聲,把花想容從深想中拉回現(xiàn)實。
“回客棧嗎?”花想容問道。
“自然是回客棧,先去找少羽和文漸,我猜測,他們明天一早便要回中山了。”蕭子讓往客棧的方向邊走邊說,“拿上一罐蓮藕羹?!?p> 花想容聽罷,抱起一罐蓮藕羹,抬步跟上蕭子讓。
末了,她又想到什么,問道:“你如何知道文漸是醫(yī)學(xué)世家的人?”
蕭子讓道:“我知道的自然比你多,你入江湖多久,我又入江湖多久?”
花想容想想,倒也是,便不再過多糾結(jié)。
她又反應(yīng)過來,文漸是醫(yī)學(xué)世家的人,心中一陣欣喜,問道:“那文漸的父親,會不會有解藥?”
蕭子讓想了一想,緩緩開口:“可能性不大,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p> “為何?”花想容問道。
她初入江湖,很多江湖上的事情她都不懂,只能聽蕭子讓說。
“你可知,文漸的父親,曾經(jīng)拜在扶楓先生座下學(xué)醫(yī)?”蕭子讓問。
花想容道:“我連她父親是誰都不曉得,我又如何得知她父親曾在誰座下學(xué)醫(yī)?”
蕭子讓聞言一笑,答她:“江湖上有名的‘回春先生’,你可曾有所耳聞?”
花想容一愣。
回春先生,這自然是知道的。
回春先生文之麟,燕國人,祖輩學(xué)醫(yī),天資卓越,被扶楓神醫(yī)收為座下弟子。出師后,江湖救人無數(shù),贈濟(jì)難民,妙手回春,人稱“回春先生”。他不負(fù)此名,將回春堂開遍六國,深得江湖人的敬仰。
她在遠(yuǎn)濟(jì)的時候,也是受過回春堂的照拂的,因而她在心中更是感念著回春先生。
“你不識得她,我見她第一眼便知道,這是回春先生的獨女了。”蕭子讓道。
文漸,竟然是回春先生的獨女。
花想容問道:“若是連回春先生都解不了這毒,那還能找誰?”
“回春先生既然是扶楓神醫(yī)的徒弟,那他自然也是知道都難得一見的蝕心草?!笔捵幼尳忉?,“可是解藥生在毒藥旁,若是回春先生不曾尋過這毒,又怎會有這解藥?”
“只有三天,”花想容聲音里有掩飾不了的難受,“三天,找不到這下毒之人,我該怎么辦……”
蕭子讓聞言,頓下腳步。
花想容走過了才察覺到他停下,轉(zhuǎn)頭問道:“怎么了?”
蕭子讓低眸,不知在想什么,而后抬頭笑道:“你可以去尋扶楓先生,他定是可以解這毒的?!?p> 花想容剛想問如何去尋,便又聽蕭子讓道:“不過扶楓先生比這解藥還難尋?!?p> 他笑著,又抬步走了。
待花想容反應(yīng)過來他這話中的調(diào)侃,又在心里誹謗了他一百遍,暗罵他無聊。
“前面就要到了,快些?!笔捵幼尨叩?。
花想容小跑跟了上去。
回到客棧,文漸和陸少羽果然都還沒睡,兩人坐在客棧小庭院的石桌上等他們回來。
陸少羽見著蕭子讓,站起身來問道:“查的如何?”
“從這蓮藕羹下手,報官吧?!被ㄏ肴莘畔率稚夏玫墓拮?,道。
陸少羽想說什么,卻被蕭子讓阻止了:“少羽去尋些百枯草來?!?p> 他一愣,問道:“要百枯草有何用?”
“你去便是,沒有用我斷不會叫你去尋。”蕭子讓走到石桌旁座下,說道。
陸少羽看了文漸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花想容問文漸道:“你是在哪里,什么時候,聽誰說這蓮藕羹的?”
文漸一愣,也知道他們想問什么,想了想,回道:“未時分,客棧不遠(yuǎn)處,聽做那炸蓮花瓣的老伯說的?!?p> 老伯是炸蓮花瓣的,和這熬蓮子羹的并不是同一人。
花想容看了蕭子讓一眼,后者同樣面色凝重。
“也就是說,”花想容輕聲道,“不止一人?!?p> “至少兩個人,加上這放鏢之人,至少三人?!?p> 花想容低眸。
蕭子讓道:“下毒之人肯定是還沒走,而這放鏢之人,看時間,應(yīng)該馬上就會有消息了。”
“蕭少俠是如何肯定,這下毒之人還沒走?”文漸問道。
蕭子讓笑了一聲,答她:“我在,他走不掉?!?p> 文漸不再說話。
她也知道蕭子讓這話沒錯,畢竟要論輕功,在場誰人能比得過他。
蕭子讓話剛剛說完,就見一道紫色的身影越墻而來,落在他們?nèi)烁啊?p> “公子?!痹S諾行禮喚道。
“人呢?”蕭子讓問。
“死了,服毒自盡?!痹S諾平淡的回答。
“可有線索?”蕭子讓又問。
許諾道:“沒有線索,暫時只知道,武功不低,是個暗器高手?!?p> 花想容的心涼了半截。
蕭子讓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對許諾道:“你先下去。”
“是?!?p> 許諾應(yīng)了這聲,又使著輕功翻墻離去。
“等少羽帶百枯草回來。”蕭子讓聲音仍是沒有起伏。
“蕭少俠早猜到這個結(jié)果了吧?”文漸輕笑,問道。
“文漸聰慧?!笔捵幼屝χ氐?。
文漸又道:“蕭少俠讓少羽去尋這白枯草,就是要用百枯草驗毒吧。”
“正是?!笔捵幼屝Φ?。
花想容有些疑惑,問:“草要如何驗毒?”
文漸道:“百枯草,也是一種毒,不過較為常見,把百枯草攪碎,放到蓮藕羹之中,若是無毒,便無色,若是有毒,可讓著有蝕心草的蓮藕羹呈現(xiàn)黑色。不是所有的毒都可以這樣試,只是對某些特殊的毒草,這招管用?!保ㄎ以谙筨b,假的,莫信,劇情需要,請勿較真)
“文漸不愧是醫(yī)學(xué)世家的人?!笔捵幼屬澋?,“這法子可是很少有人知道的?!?p> “先前聽阿爹說過,覺得有趣便記下了?!蔽臐u笑道。
只是花想容在心里嘆了口氣,不知道文漸為何到這時還笑得出來,搞得她本來焦躁不安的心都靜下來了,也不覺得那么緊張了,心中的內(nèi)疚稍微少了一點點。
一刻鐘后,陸少羽尋了兩株百枯草,遞給蕭子讓。
蕭子讓接過毒草,問道:“明日你們可是要回中山?”
“自然,”陸少羽道,“調(diào)查一事,還是勞煩蕭少俠和阿容姑娘了?!?p> “安心便好?!笔捵幼尩?,“回去好好休息吧,有精力,才好趕路。兩日之內(nèi),必要回到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