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伯父,您瞧瞧這塊玉。”景戰(zhàn)恭敬雙手呈上錦盒。
小巧的禪香木盒,外表雕刻著龍紋和古老的文字,頗有東方神秘神韻。
于江健的戴著白手套的右手輕巧地拿過木盒中的玉佩,左手拿起放大鏡,放在光下細細端詳,不時發(fā)出感嘆和贊美“真是塊好玉,通透光潔。”
景戰(zhàn)一臉英氣,大方得體地坐在于江建左邊的黑色牛皮沙發(fā)上,“我就知道于伯父您喜歡,所以一見到這塊玉佩就趕來送您?!?p> 于江建聽聞,將玉佩緩緩放入錦盒,脫下白手套,挑眉一笑,“景侄兒,孝心可誠,怕是有什么事情要拜托于伯父吧。”
“于伯父,您這是說哪里話,我孝順您這不是應該的嘛?!?p> 于江建靠在沙發(fā)背上,點了支雪茄,神情舒展,笑著不言。
景戰(zhàn)光滑的喉結松動一下,薄唇輕扯,向于江建的身邊微靠,“不知令千金是否有喜歡的人?!闭Z氣坦誠。
聽聞,于江建抬眸瞥向他,鬢角雖有斑白,但氣勢依舊威嚴,瞇著眼盯著他,“不知景侄兒到底言甚?”
景戰(zhàn)倒也不慌,臉上依舊謙卑平和,“我的意思是,不知我是否可入令千金的眼?”,說罷,于江建不再說話。
他偷窺著于江建的神情變化,像是不透風的墻,竟然無一點變化。
這老家伙有點難搞啊。
許久,整顆雪茄燃盡,于建江清了清嗓子。
“然然喜歡誰我是不會管的。但是,要當我于氏的女婿,就必須令我滿意!”
這句話算是放到這里,說與景戰(zhàn)聽的。
景戰(zhàn)嘴角微扯,狹長的眼睛閃過一絲復雜的眼神,“那,于伯父的意思是--”
“我明白景侄兒的意思。但不知道,景侄兒能給然然什么?”于江建直接拿起玉佩,手上的厚繭摩挲其表面的紋路,表情有些耐人詢問。
李秘書筆直地站在于江建的辦公室門口,雙手抱著文件,等待著里面聊天的結束。
前方“吧嗒,吧嗒。”的細微聲音傳入李秘書耳中。
顧影正穿著一身栗色長裙,提著最新款ANGLE.灰色短包,盤著烏黑亮麗的長發(fā),耳垂上戴著高級定制的耳環(huán),簡約大方,氣質(zhì)奪人,腳上踩著恨天高,一步一步地走向于江建辦公室。
李秘書一見顧影的出現(xiàn),立馬抱著文件快走前去鞠躬,語氣恭敬“夫人。”
“嗯?!鳖櫽皟?yōu)雅地微微點頭,隨即問道,“董事長在嗎?”
“在的,董事長正在與景家大少爺聊天?!?p> “景戰(zhàn)?”顧影有些疑惑景家的人來做什么,原來公司門前那輛紅旗車主人是景戰(zhàn)。
李秘書連忙點頭,“是的,夫人?!?p> “那景大少爺來做什么?”
李秘書回想起迎接景少爺右手捧著的盒子,“應該是景大少爺來給董事長送禮物吧?!比缓螅奶摰丨h(huán)顧四周,壓著嗓子低聲言論,“不過,我剛剛在門口聽到,里面是在談論大小姐的婚事?!?p> “然然的婚事?!”有些疑惑,更多的是吃驚。
李秘書鄭重的點點頭,“聽著里面隱隱約約是在討論這個,景家大少爺想跟咱們于氏大小姐聯(lián)姻?!?p> 聽聞,顧影眉間微蹩,“原來如此啊?!保厥淄k公室黑色木門瞥了一眼,輕聲沖李秘書說道:“我先去休息室等著,景大少爺走后,你再提醒我一下?!?p> “好的,夫人?!崩蠲貢Ь磻?。
顧影沒走幾步,又停下來,語氣平靜,“剛才的談話,我希望--”
李秘書立刻會意,訕笑道,“夫人,我懂?!?p> 隨即,顧影邊走,邊從包中掏出手機,去給顧東川發(fā)信息:于然極有可能與景家大少爺聯(lián)姻,拖住她。
“叮咚。”顧東川正翻閱班內(nèi)小組材料,側聞手機動靜,拿起一看,頓時眼神充斥著一股寒意,凜冽至深。
“喂,顧同學,顧同學,你看什么呢?”
樸一齊過來找他問道數(shù)學分析題,卻見顧東川低頭死盯著自己手中的手機出神,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立馬將手機塞進書包,懵懂地抬頭望向站在自己斜前方的樸一齊。
樸一齊大氣地將數(shù)學書壓在那疊材料上。然后,他轉身一手撐在顧東川的課桌上,并且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不懷好意地沖顧同學單挑了下眉角,一臉壞笑道:“我說,顧同學看什么呢,這么入神。不會是某個女同學,或者,某位千金給你發(fā)曖昧信息了吧?!?p> “樸同學,你、你不要亂說。”
顧東川一聽這話,急忙搖頭矢口否認,滿臉的慌亂,像個不知所措的小孩似的。
“我、我是,真的沒有,不是,你不要亂說?!?p> “行行行,你說亂說就亂說吧?!闭f罷,還拍了拍顧東川的肩,一臉兄弟我都懂的表情。
顧東川瞧著樸同學越來越邪惡的笑容,真是哭笑不得。
樸一齊,這家伙,真的是……
“你知道北街在哪里嗎?”與于然并肩走的葉裴清突然冒出一句話。
北街??。?!
原本一臉柔和的于然此時表情僵住,難以言口,“怎么會突然問起北街?”
北街——東區(qū)西都的一個范圍區(qū),名字只是一個范圍區(qū)的稱號。先前,北街是西都靠西邊的一條街,后來此勢力范圍不斷擴大,并且四周的勢力范圍不斷被它吞噬和瓦解直至形成今天的勢力地區(qū)。
它雖是由東區(qū)掌控,但其內(nèi)部的管理部門是與北街以外的管理部門完全分開的。
自己曾聽爸爸說過,北街不可隨意亂進,因為那是神秘金家的勢力范圍。
金家在北區(qū),于家在東區(qū),上流圈雖相通,她卻極少見金家的人,更不要說那位傳言中的金家太子爺。
太子爺——金白權,金家唯一繼承人,北街的少東家。
“我的一位阿姨曾經(jīng)居住在那里,可惜英年早逝,她死前說的最后一句話便是想來北街看看。我既然已經(jīng)來東區(qū),那我?guī)退龑崿F(xiàn)這個愿望吧。”
葉裴清望著不遠處的花店門前擺放的整齊的康乃馨,認真地說著。
“你確定?”
“當然,有什么不妥嗎?”聽聞于然的問句,葉裴清面帶疑惑注視著她。
于然動作不自然地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書包帶子,“北街嘛,我不知該跟你如何描述那個地方,但是你最好別去,里面跟咱這外面可不太一樣。”
那種地方的大部分女人都是靠身體換錢的,極少是做正經(jīng)生意的,自己并沒有歧視的意思。
畢竟,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誰又比誰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