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無能為力,所以,順其自然。
時間如同一條線一樣,將過去,現(xiàn)在,未來串連在一起,而我們的故事卻終有結局……
——顧東川、于然
那年她十八歲,那年他十九歲。
于然的母親因生她時難產(chǎn)而死。
父親于江建多年未娶,恪守自律。于然面對父親另娶,心中多有不悅,卻也無可奈何。
于然在樓梯上下來看顧影。那個女人挽著烏黑柔軟的頭發(fā)坐在沙發(fā)上,她穿著一身群青色旗袍,耳上戴了一對鑲嵌著翡翠的,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潔白如瑩的皮膚,額前幾絲碎發(fā)散落,紅唇微帶笑意,她給人一種獨特的魅力,足夠男人為她而瘋狂。
這是新繼母嗎?
于江建看見于然過來立馬站起來給顧影引薦:“阿影,這位就是我的女兒于然,今年十八歲。然然,快過來見過你顧阿姨,顧影?!?p> 顧影看見于然過來溫柔地說道:“真是個漂亮的小公主啊。你好,我是你的新媽媽。”
于然盯著顧影不語,眼神盡是漠然。
于江建一看此時此行,只好尷尬的笑了笑:“阿影,然然她可能怕生?!?p> 顧影溫柔的笑著:“沒事,以后我們多多相處就好了?!?p> 于然這時發(fā)現(xiàn)對面沙發(fā)上還有個男孩,他穿著白襯衫,烏黑輕柔的頭,長著一雙清明透徹,明亮有神,眼神盡是柔情,白皙的皮膚,柔軟薄薄的嘴唇,他很乖巧的坐在沙發(fā)上。
他一直看著自己,眼中充滿好奇。
眼睛,第一眼就被他的眼睛所吸引。干凈,純質(zhì),靈動,像小鹿般溫順……
“你誰啊?!闭f著,她沖那個那個男孩揚了一下下巴。
于江建將那個男孩牽到于然面前,笑著說:“這是你顧阿姨的兒子顧東川,比你大一歲,你該叫他哥哥,以后啊,我們可就是一家人了?!?p> 他用哄小孩兒一樣的語氣來告訴她。平時,可沒見他對自己那么有耐心。
顧東川伸手向于然問好,溫柔地說道:“你好,妹妹?!?p> 他的手,修長白凈。
“我不好。”于然看著他不動,語氣中沒有一絲感情。
這孩子,怎么不給別人臺階下啊。
他的手依舊沒有收回,而她,看著他既不言也不語。局面,僵住了,整個房間肅靜了。
站在遠處的傭人阿水,看的是心驚肉跳。小姐到是給新太太和新少爺留點好印象啊。
大約過了三十秒,于江建用余光瞄了顧影一眼,訕笑道,“小川啊,然然性子還是很好的,可能是不太熟悉的原因,你們多多相處就好了?!?p> “嗯?!彼p輕地收回了手,眼中有一絲窘迫和委屈,然后,沖于江建乖巧地點點頭。
這都什么跟什么?。克鞘鞘裁囱凵癜?,搞得自己像是欺負他一樣。
然后,接下來的過程。
于然獨自坐在一旁冷冷清清,他們?nèi)俗谝慌詼剀傲奶?。相比較自己,他們才更像是一家人吧。
于然慵懶抬眸,那個男孩往這邊灑來的視線,立馬收回。
好幾次都是如此,他老是偷看自己做什么?
瞧瞧,自己面色紅潤、眉飛色舞的爸爸與那女人交談時,他眼中的愛意都快要溢出來了。
旁晚,七點。
于江建和顧影參加宴會,留兩人在家。
她坐在餐桌上,瞧著來回幫阿紅忙的顧東川。
阿水看著乖巧懂事的新少爺,笑得跟朵花一樣,臃腫的身子圍著餐桌來回的擺盤。
“顧少爺,您不用幫我,您去歇著就好,這些事情應該讓我們這些傭人來做的?!卑⑺χ妻o著,但手頭上的擺盤的工作不停。
“沒事,阿姨,舉手之勞而已?!彼p聲回答,臉上帶一甜甜的笑。
真是無趣,他倆參加宴會難道不能再加個人嗎?三人多好,湊個一家三口。她撐著下巴微微出神,清秀的小臉注視著遠處桌上搖曳的燭火。
長長的木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味菜肴。
顧東川忙完后,坐在離于然較遠的位置上。而所有的菜肴全數(shù)擺在于然面前。
阿水忙完后,便下去了。
她發(fā)現(xiàn)他來來回回離他最近的兩個菜——西蘭花和萵苣。他是不敢過來吃嗎?
其實,她不是特別無禮和沒教養(yǎng)的孩子。她自身性格有些矛盾和復雜,有時驕縱,有時善解,有時善良,有時跋扈,偶爾還有些小作。
“你把我最喜歡的菜都吃光了,過來,坐這邊?!闭f罷,她拉開自己身旁的一個椅子,示意他坐這邊。
他先是一愣,然后端著碗筷,乖巧的坐過來,向她投以溫柔的笑。
她像是沒看見一樣,夾起一口菜,獨自吃起來。
他也沒有言語,低頭吃飯。
整個餐桌上,只回蕩著筷子觸碰碗盤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筷子點了點自己的餐盤,她輕輕開口,“你同你媽姓顧啊?!?p> “嗯。”他沒料想到他還會與自己搭話,微微回神,眨著清澈的眼睛,溫順地點點頭。
“你爸爸呢?”她又問了一個問題。
“他……他去世了,已經(jīng)去世半年了?!彼従忛_口,聲音有些低沉,右手緊緊地抓著筷子,好像在抑制著自己心中的難過。
于然瞧著他的樣子,在心底嘆了一口氣,語氣微帶一絲愧疚,“抱歉?!?p> “沒關系的?!闭f罷,他的頭低的更深了。
相較于自己,他更幸運一些吧。
自己從小到大只有父親,沒有母親,而他全都擁有過。
關鍵是他的父親只是去世半年,這么快就改嫁嗎?顧影未免過于著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