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東區(qū)的北街的一個小巷出租房內,一個女人正在生孩子。
屋內陰暗潮濕,并且里面沒有幾具像樣的家具。一個破舊的表掛在墻上,指針恰好指著零時,屋子里的燈勉強的照亮周圍的一切。這個女人真的很窮,窮到沒錢去醫(yī)院,其實,就算有錢去醫(yī)院,她也不敢去,她怕被顧氏抓到。現(xiàn)在,屋里只有她自己,無人可幫她,無人可救她……
她躺在破舊的床上,上面蓋著單薄的棉被,她死死地抓著床單,希望可以有些力可使。
女人的長發(fā)散亂在枕頭上,枕頭被女人的淚水和汗水打濕,同樣,連柔軟烏黑的頭發(fā)也被打濕了。女人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的薄唇已被她咬得鮮紅,現(xiàn)在凄慘的場景也擋不住她姣好的容顏。
但,美麗的容顏對她這樣的女人來說,便是災難。
她的骨盆開始裂開,她疼,她真的好疼:“啊~~~啊~~?!碧弁词顾滩蛔〉仡澙?,使她忍不住的喊叫起來。終于,經過一番掙扎,孩子終于被生出來了,是個女孩。她虛弱地抬起了頭,看了看墻上的表,已是早上六點四十五分。
東區(qū)的北街,是黑白道交匯處,這里是東區(qū)最不可言的秘密之一。它永遠沒有白天,它只有黑夜,它的光被周圍的高樓所阻擋,仿佛那些權勢之人不容它見到光明。
因為,當一束光照到了井中的污穢,那這束光就是有罪的。
她真的快要虛脫了。
她摸過床頭的剪刀,為孩子剪斷臍帶,努力地處理好一切,在孩子的哭喊聲中累到睡著了……
因為她真的好累。
她醒來時外面依舊是漆黑一片。
她看了看懷中乖巧的女兒,既喜又悲。喜的是新生的降臨,悲的是,她的身份將來會背負太多。
“孩子,我是你的媽媽,我叫于然,我希望你可以歡歡樂樂地長大,那你叫于歡吧?!迸艘蛏a耗力而虛脫,有氣無力地說著,但,與其遮蓋不住新生的欣喜。
“吱嘎”外面的木門開了,隨后進來了一個身著紅色短裙女人,她化著艷麗的濃妝,一雙桃花眼,盡顯她的嫵媚,大波浪式卷發(fā)散落于她白皙的后肩,耳朵上戴了一對鑲嵌著鉆石的耳飾。
“于然,你生了。”女人看到床上的血跡和虛弱的她,旁邊還一帶血的嬰兒,驚訝地問道。
“安姐,您怎么來了。”于然一看安姐來了連忙使力想起身并回應道。
安銀綺一看于然想起身連忙摁住了她:“別起身,快躺下,你剛生完孩子可別累著?!?p> 于然只好應聲躺下。
安銀綺看到了她旁邊的孩子:“這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是個女孩?!?p> “奧,那你給她取名字了嗎?”安銀綺坐在床邊打量著嬰兒,輕聲問道。
“取了,叫于歡。”
“于歡,于歡,是歡愉的歡嗎?”
“是啊,是那個‘歡’字?!?p> 于歡,歡愉,呵,真是諷刺。
安銀綺聽到于然的回答后眼神暗淡了一下,然后說道:“北街啊,怎么能有歡愉呢?”
于然聽到安銀綺的回復后頓了一下,然后平靜地說道:“安姐,我想留下這個孩子。”
安銀綺聽到了于然的回答,挑了一下右眉,抬起頭來然后望著于然問道:“你確定,在這北街,在這最不堪的北街?”
于然,貝齒咬著薄唇,兩手揪著床單,低頭不語。
安銀綺看于然不說話,繼續(xù)問道:“你連你自己都無法保全,你還想保全下她,就算你出了北街,你很有可能會被顧家的人抓到,他們可是一直想抓到你,特別是顧東川,你難道忘了他是怎么對你們于家的嗎?讓你們家破人亡啊!你還想留下這個孩子?這可是他的孩子啊,這個孩子的身上可是留著他的血啊,難道你不恨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沒有了,我只剩下她了,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與我有血緣關系的人了。”于然說完后便小聲哭了起來,真的,她什么都沒有了,沒有了父親,就連于氏集團也被顧東川吞了,她還能有什么?她就只剩下她了呀。
安銀綺看著于然的樣子,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叮叮,叮叮。”安銀綺的手機響了。
“喂,紀峰,有人想見我?好的,我馬上到?!卑层y綺接通電話說道。
掛完電話后便起身想離開。
于然一看安姐準備離開馬上說道:“安姐,您……您慢走,還有您小心點。”
“我知道,你也好自為之吧,雖說顧家不敢動北街的人,但難保不敢查到北街啊”安銀綺說完后,攏了攏耳后的頭發(fā)便轉身離開了。
安姐走后,于然看著窗外,外面還是依舊黑啊,仿佛看不到希望……
顧東川還真是狠心啊!
YIAN微
第一次寫,希望大家喜歡,歡迎評論,歡迎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