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章 那個反派
項川買了一把水果刀握在袖子里面往巷子里走,猝不及防想起了剛剛那個吻。
溫熱柔軟的觸感,比果凍要柔嫩比棉花糖還甜,稍微想到那個感覺項川的耳朵就會迅速躥紅。
巷子中冷風(fēng)刮過讓人渾身一冷,項川快速回過神來抿了抿唇。
他的目光掃過滿地的臟污和漂著塑料袋的臭水溝瞬間回過了神。
黎明啊,她就應(yīng)該那樣冷冷淡淡的樣子站在天光之下,半點污濁都不能近身。
對她不好的人,全都該死!
拿她來威脅他的人更該死!
黎明坐在桌前看三零的實時轉(zhuǎn)播。
只見項川站在門前垂著腦袋深吸一口氣終于抬腳走了進去。
里面的環(huán)境比走時更加臟亂了,一股嗆人的煙味兒如同硝煙一般籠罩著在沙發(fā)上墊著的男人。
項進深吸了一口快要燃燼的煙,瞇了迷眼睛總算是正眼瞧了一次門口站的的人。
“來了啊,坐!”
那語氣就像是和許久未見的老朋友打招呼一樣。
“項進!不要搞這些有的沒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項川赤紅著眼眸死死瞪著面前的男人,指甲都快要鑲進肉里面。
“嘖!項川,好歹你也是我兒子,不要學(xué)的這么粗魯!”
項進將煙頭扔到地上,緩緩地吐出一個煙圈,渾濁的眼睛看向項川前所未有的良好態(tài)度。
但是項川卻渾身發(fā)冷。
上一次這個男人把自己打個半死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的,不久的回憶直沖腦海像是有無數(shù)把鋒利的刀在割一樣。
他的額頭冷汗開始冒出來。
緊盯著項川的黎明微不可查蹙了蹙眉,眼底涌動著暗流。
她看著項川身上突然激蕩而起的墨綠色能量心里微驚,一下子打開門沖了出去。
這該死的不知名能量又開始搞事情了!
“項川,給你個機會,只要你去幫我替那些人打工還債,我就放過你和你的小女友。”
項進毫不在意地挪動自己大腹便便的身軀,然后從桌子上拽過一盆白酒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喝完打了個酒嗝半夢半醒間說:
“哦,對了,你的那個小女友叫黎明是吧,長得還挺不錯的?!?p> 項川手中的刀越攥越緊,眼中血絲滿布,頭里面像是發(fā)生了地震一般,意識混亂間別的東西涌了進來。
他那雙充血的眸子盯著男人上下滑動的喉結(jié)突然勾起唇笑了起來。
像地獄里綻開赤色的血花,危險又恐怖。
詭異的笑意從嘴角爬上了眼角眉梢,最后不可遏制地從喉嚨里面滾動了出來。
真是不甘心呢!
不管是上一輩子還是這一輩子都活的這么惡心和狼狽!
現(xiàn)在是又要重來了嗎?
項進沒有被項川的反常激起任何情緒,他依舊自顧自的喝著酒。
“項川,我們父子一場,都到這個你為我還債的節(jié)骨眼上了,我就不打你了,到了那邊你要好好聽話。”
“父子?聽話?”
“聽他們打我,虐待我,逼我吃連狗都不吃的餿飯,還想著玩兒我?呵!”
項川扯開一絲殘酷的笑意,冷哼一聲,玩味兒地盯著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拿起來的刀,在手中玩了玩。
“項進,你和上一輩子一樣,還是一個看著妻子在面前死去的懦夫。”
本來已經(jīng)醉的不清的項進聽到項川的話一愣,接著瞬間從沙發(fā)上起來,像是一頭暴怒的熊一樣走了過來。
抬手就給了項川一巴掌。
“啪!——”
“閉上你的嘴!如果不是你拖累了我們,你媽怎么會去死??。 ?p> 項川捂著臉上刺目的巴掌印,刀子般的眼神刮向面前被氣的不清的男人。
席卷全身的疼從臉上蔓延開來,心里像是被塑上了一層寒冰,他心里有些變態(tài)的欣慰感。
疼的啊,自己真的活著啊。
看著面前怒發(fā)沖冠的男人他氣死人不償命地開口。
“項進,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就是害死我媽的兇手!”
靠著當時項家的條件,不說大富大貴,小康水平還是有的,如果不是項進沾染上賭博和酒癮的話。
項進媽媽是自殺的!
“閉嘴!是你害死的,都是你害死的!”
項進被氣的胸膛劇烈欺負,臉漲得通紅回過身去找到了綁項川的身子抬手就往項川的腰上抽過去。
沒想到這一鞭子落了空。
項川貼著門站著聽著外面的喧鬧和皮鞋踢踏的腳步聲,面前是項進發(fā)瘋沖過來的畫面。
突然就有些疲倦了。
同樣的兩輩子,同樣的命運,不論如何發(fā)展都逃不過被賣掉的結(jié)局。
他活該是沒人要的,這天大地大竟然找不到一處可以逃離的地方。
他早就被逼瘋了。
記憶如浪潮一般將項川吞沒,他閉著眼等待著接下來的結(jié)局。
突然,外面的吵鬧聲戛然而止,一道清清淡淡的嗓音早門外呼喚著在門里面的人。
像是陡然刺破烏云的太陽,劇烈的撕裂這云霧照到了心底。
黎明輕輕喘了兩口氣,手貼著門喊道:“項川,開門!”
她身后還站著幾個穿制服的警察。
項川聽著外面的聲音愣了愣,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般。
手中對著項進的尖銳水果刀突然從指尖落了下來掉落在玻璃酒瓶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外面的黎明和警察對視一眼,警察直接將項川剛按上不久的房門再一次踹開了。
砰地一聲過后,一道黃色的鞭影直沖門面而來,警察直接握住了繩子拽向一邊。
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項川已經(jīng)不太清楚了。
他坐在沙發(fā)上沉默地看著黎明和警察交涉,看著項進被帶走,看著小破門再次被按上。
腦海中的記憶如同狂風(fēng)呼嘯席卷,攪得人發(fā)瘋發(fā)狂不能安生。
怨恨、委屈、不甘、憤怒、屈辱、狼狽齊齊涌上心頭化作狂風(fēng)驟雨一遍又一遍沖刷著他的理智。
讓他眼底充血雙拳緊握,讓他咬著牙緊撐著,肩膀壓低微顫喉嚨滾動不歇斯底里地爆發(fā)出來。
他看起來似乎是沉默地坐著,一動不動,像是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雕塑一般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外面沒有下起暴雨,橘紅色的夕陽蠻橫地撞開這小小的一方天地,強勢地撕裂這一片漆黑。
隨著黎明的走動,斑斕的色彩在烏黑的發(fā)絲間跳躍。
黎明關(guān)上了小屋的門,站在沙發(fā)面前半蹲著抬手按住項川顫動的雙肩。
她抬起頭,眼睛里的淡漠和冷清一點一點退去。
心尖兒涌起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刺痛感,酸澀的味道從心上蔓延四肢百駭,眼眶也發(fā)酸。
她...錯了嗎?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應(yīng)該顧忌太多,直接把他直接生拉硬拽過來的。
劇情之外以為是上帝視角,結(jié)果她卻忘記了劇情之內(nèi)的心酸苦楚,她為了尋求這份表面上的正義讓他受了很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