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時,他才知道,華管家是娘安排看護他的人。
華管家說,娘有一大片基業(yè)將要他繼承,所以他需要歷練,而這一年多在花府的孤立無援,受盡欺辱,就是歷練之一。娘說,溫室里的花朵受不得半點風雨,所以要他做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野草。
或許娘用心良苦,可是他不要接受。失去了娘,對當時的他來說,已是備受打擊。失去娘,爹狠心的離去,祖母漠不關心,馬氏各種打壓,花府里的任何一個奴才都不把他這個公子放眼里。一夜之間,他活成了笑話。
曾經(jīng)多肆意瀟灑,之后就有多困頓失意。
他沒想到,竟然這些都是娘的安排。
經(jīng)歷了一年的欺壓不如意,他的心已漠然。
他跟華管家說,他要讀書,參加科考。
華管家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點頭同意。
此后,人前,他打架惹事,不學無術,人后,他發(fā)憤圖強,只想證明自己不需要依靠別人也能成就一番作為。
收回思緒,又看向睡得香甜的花木易。
自從第一次灌木叢中相見后,纏人精,小的時候一見他就咿呀咿呀個不停,長大點,總是偷溜進他的桃花苑。因為花木易總纏著他,他少不得被馬氏遷怒。最后,他總冷臉對花木易的熱情,一晃已過去多年。
他對花木易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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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桃寶的細心照顧下,花木兆的冷臉陪伴下,花木易康復了,花木兆也迎來了會試。
花木兆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本領,四書五經(jīng)、策問、詩賦,他熟爛于心,所以此次考試,他胸有成竹。
但此刻,他卻頭疼無比,因為臭丫頭已經(jīng)叨叨半天了。
“馬二寶,你再叨叨下去,你家公子要遲到了?!彼麩o奈的看向馬桃寶。
“啊,時間到了?要出發(fā)了?那我跟你說的,你記住了嗎?”馬桃寶緊張的看著他。
花木兆無奈又好笑的點了下頭。
馬桃寶深呼吸了一下,怎么感覺比自己高考那會兒還緊張,難道這就是陪考的心情?
“加油,出發(fā)?!彼隽藗€奧特曼的動作,然后準備幫他提箱子。
“重,我來?!被菊自缢徊教崞稹?p> 于是公子提著箱子走在前,書童兩手空空走在后。
小廝們紛紛側(cè)目,也后悔,早知他們也去給公子當書童了。
主院,花老夫人,馬氏,李清麗和花木易正在用早膳,丫頭來報說大公子出門應試去了。
花老夫人冷笑了一聲,他們從未給他請過先生,聽說在學院也是隨意缺課,動不動打架,次次考試倒數(shù)第一,這樣的人還考個什么,湊個人數(shù)嗎?也是他命大,如若他成績斐然,她如何能讓他在當下。
馬氏也不以為然,雖然看在他照顧好她兒子的份上,她不詛咒他落榜,但她也做不到祝他高中,即使她祝福不祝福,他都名落孫山。
李清麗卻是矛盾的,她希望表弟高中,又擔心表弟一旦高中,她到時候又高攀不起。只是,她又深深嘆息,表弟這樣如何高中得了。
幾人當中,唯花木易興奮的跳起來,他哥要去考狀元了,哪能少得了他助陣。
他快速扒拉幾口,然后口齒不清的講了什么,就跑了。
花老夫人氣得吃不下飯,罵馬氏教的好兒子,這么搞不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