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黎也曾多次調查過林亭壁,雖然期間很多消息都被林亭壁出手遮蓋過去,可他或多或少知道眼前這個人一點也不簡單。
論心計或許他根本比不過林亭壁。
“咱們三人聯(lián)手。我這十年來已經(jīng)逐步從老頭子那里知道了澹臺家的所有秘密,包括澹臺家的密室機關術??上У氖俏覄輪瘟Ρ。@些年來做了這些事情也逐漸引起了老頭子的懷疑。但只要我們三人合作必定會很快得手,打他個措手不及,甚至將澹臺家多年的勢力連根拔起?!?p> 他握了握拳,眼神有些可怖。半晌才恢復正常。
“五哥倒是了得,不過十年……哦,不!十一年,就將整個澹臺家的秘密了解了??晌甯缦胍趺醋瞿兀俊?p> “咱們三人聯(lián)手,一面從商業(yè)上打擊澹臺家,雖然秦姑娘的瓷器店暫時無法和澹臺家的所有家產(chǎn)相比,但秦姑娘在鄴城的產(chǎn)業(yè)不是澹臺家能夠相比較的。咱們只需要從薄弱一處下手便可。”
他猩紅著一雙眼睛,將自己思索了很久的復仇大計說出來了:“我也考慮過澹臺家后臺強硬,雖然這些年我沒有見過太后,也聽說了不少關于太后的傳聞。但她總歸是澹臺家的人,當今陛下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卻是她一手扶持的。想來這個女人的計謀也不會差到哪里去。一旦我們對澹臺家出手,太后說什么也會顧念舊情,強勢插手。這時候就需要亭壁你出手了?!?p> 看著他突然轉向自己,一臉心有成竹的模樣,林亭壁微微一愣,隨后譏笑:“五哥說笑了,亭壁怎么有能力對付太后呢?”
“不!你有!”看著他一臉嬉笑,澹臺黎皺了皺眉,近乎瘋狂地看著林亭壁,語氣不容置疑。
林亭壁裝作妥協(xié),微微點了點頭:“好吧,我盡量試試。五哥繼續(xù)說?!?p> “我手上有一份澹臺家的機關圖,咱們根據(jù)這份機關圖潛入其間,我知曉你們林家擅長醫(yī)術,可毒術也不在話下,雖然你們林家出過幾位神醫(yī),可當年不也出了一個五毒手嗎?”
“聽聞林家有一種毒藥,無色無味,只需一瓶便可讓上百人喪命,死的悄聲無息,看起來就跟醉酒猝死一般。屆時,咱們只需要帶著林家的秘藥投放在井水中,澹臺家便會死的無聲無息。屆時,咱們再一個個慢慢算賬,沒死透的殺了便是。剩下的一把大火燒的一干二凈,一個不剩?!?p> “至于那些家族產(chǎn)業(yè),一旦澹臺家出了事情,旁系子孫定會爭先恐后想要得到,可咱們又豈能讓他們輕易得手,借用秦姑娘的產(chǎn)業(yè),一點點蠶食吞并澹臺家的。二位意下如何?”
他揚了揚眉,眉飛色舞地等著林亭壁的下文。
林亭壁點了點頭,一臉贊賞地看著澹臺黎,伸手忍不住拍了巴掌,不知是真是假,十分矯揉造作地稱贊表揚:“五哥想得很是周到,竟然連我林家有著什么毒藥也查的一清二楚,委實厲害。”
他看著林亭壁始終一臉笑容地看著自己,對自己的想法沒有任何異議,甚至還有些不在意。
澹臺黎心中有些疑惑,但仍舊不動聲色。
“這也實屬無奈,為了復仇我不得不這么做,還望賢弟見諒。”嘴中雖然在致歉,但他其實沒有一絲自責的語氣在著。
“好計謀,五哥不必介懷,亭壁沒有在意。只是亭壁有一點不明白,五哥是怎么認出秦姑娘的?”
他挺直了身子,手中仍舊轉著那把扇子,給了安靜的環(huán)境中一絲緊湊感。
澹臺黎看了眼林亭壁手中的扇子,唯有恍神,等他反應過來后,他才繼續(xù)說話。
“這也不難,雖然當年知曉秦姑娘真名的人并不多,但我恰巧聽我父親提起過秦姑娘的閨名,后來也遠遠地隔著院子看過秦姑娘幾眼。雖然十年過去了,姑娘的容貌也發(fā)生了變化。但也不難猜到姑娘跟當年的秦家有所關系,更何況我不是試探了好些次了嗎?”
他如實說道,卻不得不令秦鹿鳴想起那日夜間在撫澗茶莊澹臺黎在她屋中翻找的場景。
“是嗎?五哥還真是厲害,可我還有一點疑問需要五哥為我解惑?!?p> 澹臺黎微微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林亭壁。
“你還有什么要問的?一一提出來吧,秦姑娘有什么問題也一并說了吧。我定會為二位一一作答,只是希望之后的合作能夠順利罷了?!?p> 他都這樣說了,林亭壁自然得給他面子,輕笑一聲,耳邊便傳來了呼呼的風聲,以及庭院中的枝椏和花叢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聲音。
只聽他緩緩開口問道:“五哥的算盤打得確實不錯,可五哥怎么料定我就會同意你跟你合謀呢?”
“你!”事出意外,他只一心覺得林亭壁必定會為父報仇與他合作,可卻沒想過倘若林亭壁不同意又該怎么辦。
澹臺黎臉色一沉,一臉嚴肅地說道:“這可是咱們共同的仇敵,林大公子難道就這般放任兇手逍遙法外?再說了,咱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不愿意出手,難道秦姑娘也要放任澹臺義那個老賊嗎?”
他臉色陰沉,和身后的黑暗混為一體,可怕至極。好似要被身后的黑暗吞噬了一般可怖。
秦鹿鳴聽到他突然提起自己,突然覺得好笑起來,只見她一雙黑眸看著澹臺黎,挑眉。
“五爺看著我做什么,今日你是你宴會林亭壁嗎,怎么這會兒倒是和我說上話了?!?p> 聽她意味不明地說話,澹臺黎突然有些心發(fā)慌,怎么這兩人都和他想的不一樣,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姑娘莫不是還在因為我關家的事情記恨,我說了,若是姑娘心中有刺,澹臺家一事結束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只一心以為是秦鹿鳴對自己心懷不滿,對關家牽連秦家一事頗有微詞,因而便開出了此等條件,畢竟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他們此刻最為要緊的是扳倒澹臺家,畢竟時不待我。澹臺義已經(jīng)對他起了疑心,若是再晚一點,只怕會逐漸對他有所防范,澹臺家的機關術必會有所加固。到時候他手上拿的機關圖就會功虧一簣了。
見他二人仍舊不說話,澹臺黎知曉或許是因為他們對他所說的話還持有懷疑態(tài)度,當下便并不情愿地說道:“若是二位并不相信,我這里有還有幾封關于當年事情澹臺義和我父親之間的書信來往,二位自可以拿回去鑒評,我今日所說全乃真心實意,二位回去考慮一下吧?!?p> 說完,他便從懷中拿出幾封上了年歲紙頁發(fā)黃的信件交到了林亭壁的手中,誰知林亭壁壓根就沒有看,直接當著澹臺義的面撕了粉碎。
然后在澹臺黎一臉驚訝的表情中,慢悠悠地說話:“五哥,你是否想太多了。雖然我們家和澹臺家沒什么感情在里面,可難道你忘了?我母親可姓澹臺?”
聽聞此言,澹臺黎的臉色霎時變得鐵青,這不可能!
“這不可能!我調查過你,你怎么會對澹臺家有感情,你母親多年不與澹臺義聯(lián)系了,當年澹臺義聯(lián)合當今太后澹臺玉合謀殺害了上面兩位兄長,你母親知曉后對他可謂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
“誒……話不能說這么滿,五哥以為自己是誰?對我這般了解?”
說完這話,但見周圍突然亮起了一團火光,澹臺黎微微驚訝,一回頭便看見身后的花叢中出現(xiàn)了數(shù)十個手握燈籠的仆人,以及走在最前面一臉怒氣的澹臺義。
澹臺黎震驚,像是被一股無名的怒火包裹一般,怒氣橫生。他竟然被擺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