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漓的墨眸微抬,映入她眼簾的是飛揚的眉,堅挺的鼻,單薄的唇,再往下是刀削般的臉龐。
那雙幽深黑沉的眼眸里,閃爍著熠熠光澤。
清漓的手猛的一抽,那下了許久的棋局傾刻間毀于一擔。
那黑色混合著白色,與大地相撞,發(fā)出一聲脆響,帶著些許刺耳。
清漓那似清水秋瞳的眼立刻蒙上了一層怒氣,慍色也覆蓋了她的臉頰。
她凝眸瞪著離殤,雙眼睛好似在說你怎么會來,我不想見你。
離殤也緊緊的凝著眸子,里面透出些許的悲傷夾雜著微弱的瘋狂。
他的薄唇微張,但是那紅舌卻一動不動。
他的手輕擺,卻不知要伸向何處,只有那舞動的衣袖訴說著他的煩躁。
他們相對無言的矗立片刻。
靜寂的好像可以聽到空氣流動的聲音。
丞相看這個氣氛不對,假咳一聲,用那枯啞的嗓音說道:“殤兒來了。”
然后胳膊摸向胸口輕輕的撫了撫,低喘一口氣,說:“老了老了,這剛坐一會就有些困了,你們兩個年輕人一塊玩吧?!?p> 說完,他就將手背到身后,微駝著腰,步伐沉重并且緩慢地走了出去。
想要將獨處的時間留給他們。
清漓,挪開眼眸,腳剛剛抬起,牽動著裙擺。
這時離殤開口:“漓兒我們能好好談談嗎?”痛苦在他的臉上肆無忌憚的生長。
清漓停頓片刻,手緊緊的掐著手心,紅唇緊閉,堅定的邁開了步伐。
離殤見此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門前,將門關上,但那聲響動不知是由那關上的門傳出,還是由清漓那緊閉的心發(fā)出。
離殤的胳膊抬起,快速地抓住了清漓的肩膀。
“你不能這么對我?!蹦锹曇魩е┰S狠意,隱藏著絲絲祈求。
清漓的頭扭動一下,一聲嘲諷的笑從那瑰色唇瓣溢出。
清漓還是無言,因為她的心已經(jīng)冷了,她的痛已深入骨髓,扎進靈魂,已經(jīng)麻木了。
離殤卻依舊自顧的解釋著:“我和南玲什么都沒有,你要相信我。”
清漓依舊沉默,他做的事無法讓她再信任他了。
離殤的腳用力的踩著地,他壓抑著嗓音說道:“我救她,只是不想看到你因此受罰?!?p> “皇上現(xiàn)在正在掃清太子黨,你作為清幽的親妹妹,他怎會放過你呢,帝王無情,即使你是她的女兒也不例外!”
如果說他真的是為了她好,那個被釋放的南煙國黑衣男子呢?
難道是他自己跑出來的嗎?
他自己跑出由眾多人看守的監(jiān)牢!
恐怕離殤自己都不能信吧。
清漓終于說了一句話。
那清細的嗓音響起,卻讓離殤如墜冰窟,“說完了嗎?可以讓開了嗎?”
清漓的語氣是平淡的,但是離殤卻更加的慌了,她若生氣那說明她還在乎,她現(xiàn)在連怒也沒有了,那是否也沒了對他的情呢?
他的手抓的更加的緊了,他顫抖的說:“我是你的未婚夫?。 ?p> 清漓感覺到她的手心已經(jīng)血肉模糊了。
但是她仍是淡然的說,“已經(jīng)不做數(shù)了,那是我失憶之前的事情,全是你對我的欺騙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做數(shù)了?!?p> 離殤終于壓抑不住了,他悲痛地吼:“怎能不做數(shù)呢?你答應過我的啊,皇上也給我們賜了婚。”
清漓冷峻的看了他一眼,一言未發(fā)。
離殤試探著將他的一只手探到清漓臉龐前,想要撫上她的臉頰,清漓卻厭惡的扭過了頭。
這抹厭惡,深深的刺向了離殤的心尖。
他不管不顧的想要抱住清漓,好像那樣清漓便是他的了,好像那樣,那摸厭惡就不存在了。
清漓猛的使力,竟掙脫了離殤的束縛。
她那雙琉璃般的眸子,看在離殤眼里就像一把刀。
之前離殤肆無忌憚是因為他知道清漓不會因此而怪他,他可以看到清漓那時雖然逃避但眼里卻有著動容,那是對陌生情感的恐懼與動容。
但是現(xiàn)在,那里面除了厭惡便是記恨,讓離殤無所侍從。
他哀傷地開口:“漓兒,究竟要怎樣你才會原諒我?!?p> 離殤全身緊繃,連血管都在沖擊著皮膚。
怎樣嗎?
清漓不知道,清漓感覺好像他對她的所有的許諾都是欺騙,離殤已經(jīng)弄丟了她的信任。
她想,也許永遠,她都不會原諒他了吧。
不過她那靈魂深處的低泣,擾亂著她的心神,她全身的疼痛在向她訴說,你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你為什么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清漓的頭低下了。她手心一滴紅的灼人的液體滴落,她趕緊的移動了下步子,用腳踩上了那滴朱花。
離殤沉浸在悲痛里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細小的變故。
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再一次的向她走近。
他的呼吸打到清漓的發(fā)絲。
那幾根零散的碎發(fā)好似受不了這灼人的熱氣,連忙躲開,在空中打了幾轉(zhuǎn),竟有一點不合氛圍的滑稽。
離殤的頭輕輕的低下,緩緩的向那瑰色的唇進發(fā)。
清漓也許是還沒有回過神來,她在原地一動未動,好似沒有查覺到離殤的動作。
幻戀手
悼念因疫情而離開人間的同胞。 開心的時候?qū)懙奈氖菤g快的,失落的時候?qū)懙奈氖潜榈?,心亂時圖紙都跟著亂,煩躁時畫面也跟著煩。 求票票,求評論,各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