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

紫陽圣王

第二百一十七章:仿若機械

紫陽圣王 二月長流水 3061 2020-12-31 23:58:07

  茶館之中,宿醉的司徒止迷迷糊糊地在沙發(fā)上醒了過來。

  日上三竿,茶館尚還沒有營業(yè),空無一人,大門也已經(jīng)在秦陽等人離開的時候從外門反鎖。

  司徒止搖了搖頭,讓自己徹底清醒了一下,腦海中,昨晚酒后失態(tài)的記憶慢慢被他想了起來,臉頰忍不住一紅。

  站起身來,他活動活動筋骨,準(zhǔn)備從里面開門出去,目光卻停留在了茶幾上的一張紙片上。

  心中疑惑,他以為是秦陽等人昨晚離開之前留下的,心中腹誹道,沒有良心的把我扔在這里也就罷了,還丟三落四?

  隨手將卡片拾起,他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第一行字,忍不住一愣。

  司徒(逗號)

  “竟然是寫給我的?”司徒止眉頭一挑,繼續(xù)看了下去。

  紙上如是寫道:

  昨晚的話,我都聽到了,謝謝三年前,能和你相遇,謝謝那半年之中,你給予我的,溫暖吧。

  無論我們之前有什么誤會也好,恩怨也罷,我從來都不怪你,只怪命運不公,我生來就長在戰(zhàn)亂地區(qū)。

  不管怎么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吧,等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jīng)坐在飛往京城的飛機上了。

  從今往后,我們天各一方,你就當(dāng),就當(dāng)我是一個過客吧。

  葉九。

  司徒止癡癡地看著卡片,猛然醒悟,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昨天昏睡時依靠的墻壁,憤恨地將拳頭砸在了座椅上,拳頭狠狠地攥著。

  半個月之后。

  天色霧蒙蒙的,潮濕干燥,春天的花還沒有開,四下都是破敗的景象。

  墓地旁,秦陽,母親安靜地看著前面的墓碑。

  墓碑上寫著:

  秦仲書

  一個忠誠的丈夫,盡職的員工,有擔(dān)當(dāng)?shù)母赣H。

  1969~2017

  身后,顧華看著秦陽略微空洞的眼神,嘆了口氣,沒有打擾他們,司徒止緊鎖著雙眉,心中盡是悔恨。

  如果,如果那晚他沒有找上秦陽,沒有酒后失言,或許秦陽就有機會早一點兒趕到醫(yī)院,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雖然他也知道沒有這么多或許,但仍是難以抑制的自責(zé)。

  “媽,走吧?!?p>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陰霾沒有散去,秦陽輕輕開口,聲音平緩,沒有一絲波瀾。

  秦母點了點頭,坐在出租車中,看上去比一個月前老了七八歲,神情無比得疲憊。

  秦陽父親的事情,最終還是在秦陽的要求下瞞了下來,只限于司徒止和顧華。王海和羅雨桐都不知道,只是道聽途說,大概清楚秦陽家中出了事情。

  林瑤更是完全不曉得發(fā)生了什么。

  只有慕容無玥再三逼問,最后顧華無奈才告訴了她。

  不管怎么樣,日子還得繼續(xù)過,秦陽休學(xué)了半個月,和顧華,司徒止去了一趟京城,回來的時候,三個人,只有兩個人。

  司徒止直接轉(zhuǎn)學(xué)留在了那里,不管是顧華二人怎么勸,也堅信既然葉九沒有怪罪他,那么他們的緣分就不至如此。

  人海茫茫,京城更是有兩千萬市民,找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本以為司徒止是春心萌動,沒想到竟然如此一往情深。

  秦陽總覺得,像他們這個年紀(jì),根本不知道所謂愛情是什么,司徒止也是一樣,但是看到他堅定的神情,讓他又有些相信,司徒止這一次,不是在開玩笑,而是下定了決心。

  至于秦陽來京城,當(dāng)然是看病。

  葬禮過后,顧華告訴了他后遺癥的事情,秦陽借著這幾年贏得獎學(xué)金,和家里十萬的存款,來京城求醫(yī)看病。

  醫(yī)生是那位張院士推薦的,可以說是腦科這方面,享譽全國的名醫(yī)。

  但是在看到秦陽的狀況后,這位名醫(yī)也只是給出了無法根治,影響頗深的結(jié)果。

  回來的飛機上,顧華看秦陽托著下巴,雙目無神地凝視著窗外,心中微微一嘆,任誰經(jīng)歷了這種種事情,原本完好的家庭忽然破碎,也可能心中平靜。

  “秦陽,你別灰心,西醫(yī)不行,不是還有中醫(yī)么?我聽說,那些真正的神意,都是大隱隱于市,說不定哪一天,你就碰上了,到時候,這問題,迎刃而解!”

  秦陽好像是沒聽到一樣,忽然抬起頭,眼神肯定地看著他,說道:“顧華,我要開一個藥房?!?p>  回到長海之后,秦陽確實在一段時間中有些低迷,笑容也是近乎消失在了他的臉上,但是在快節(jié)奏的生活中,他的情況也在慢慢好轉(zhuǎn)。

  而且,他是認(rèn)真地想要創(chuàng)立了一個藥房,就專門出售以那三個藥方為基礎(chǔ)的中藥。

  因此平日里閑下來的時間,被他全部用來學(xué)習(xí)藥理知識,中醫(yī)歷史,甚至還涉及了一些經(jīng)商學(xué)問。

  顧華,慕容無玥等歷史社的好友也一直在鼓勵他,包括不知道什么真相的王海,林瑤等人。

  風(fēng)雨漂泊的半年過去,秦陽的高二也算是結(jié)束了,王海和羅雨桐都是金榜題名,高中國內(nèi)名校。

  作為歷史社精英,這倒不算奇怪。

  而林瑤有了秦陽的輔導(dǎo),理科發(fā)揮穩(wěn)定,最終以優(yōu)良的成績考入了長海一中,很多人好奇她為什么沒有直升英才高中部。

  “咚咚咚!”

  “誰???”秦陽象征性地問了一聲,隨后放下了手中的電腦,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打開房門。

  “秦陽,我考入一中了!”

  門外站著的,是穿著休閑裝的林瑤,她顯然是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從樓下爬了上來,臉色紅撲撲的。

  秦陽微微一笑,道:“好事啊,恭喜!”

  林瑤微微一嘟嘴,說道:“明年我們上同一所學(xué)校了,你就這點兒表示?”

  秦陽微微一愣,似是沒想到林瑤會這么說,一時之間有些支棱。

  噗嗤一笑,林瑤哈哈說道:“好了,我今天心情好,請你出去吃頓好的,要不要去?”

  “我,我。”秦陽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尷尬得不知道如何作答,頭腦一熱,說道:“好啊。”

  心中竟然還有一絲竊喜,秦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臉色通紅。

  林瑤雙眉一挑,說道:“那好吧,中午,我們樓下集合嘍,就當(dāng)是謝謝你這半年對我的諄諄教誨?!?p>  開了一句玩笑,林瑤蹬蹬蹬地下了樓。

  而秦陽還怔怔地把這房門,腦海中想著林瑤的話,少見地露出了一抹笑顏。

  摸了摸自己干凈的嘴角,他忽然想到,自己已經(jīng)多長時間保持著死人一般的神情了?

  十天?二十天?

  秦陽回到房間,洗了個涼水澡,選了一件干凈的衣服,早早地來到了小區(qū)樓下。

  也就是不一會兒的功夫,電梯一響,林瑤從中走了出來。

  她今天著了一身白衣,下半身是淡藍(lán)的牛仔褲,少女正是初長成的時候,肌膚白皙,面容稚嫩,烏黑的頭發(fā)扎在身后,個子比大了兩歲的秦陽矮了不到一個頭。

  雖然并未化妝,但是清爽透亮的素顏仍然讓秦陽驚艷了一下。

  “走吧?!绷脂幯凵衩髁粒p笑著說道。

  秦陽默然地點了點頭,心事重重,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兩人并未走遠(yuǎn),說是吃頓好的,但都知曉分寸,心意為重,只選了一家附近的小餐館就餐。

  不一會兒,小店的老伴端上來了兩碗牛肉面。

  秦陽并非極餓,仍是將扇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林瑤微微瞥了一眼,見是一把用得有些舊了的普通扇子,心中閃過一絲失望,眼神微微一黯。

  “那個。”

  “那個?!?p>  兩人同時開口,不約而同地不知道該如何開始一個話題。

  林瑤露出了一抹明亮的笑顏,說道:“秦陽,謝謝你當(dāng)初讓我加入歷史社,能夠和我們長海頂尖的學(xué)子同堂交流,更謝謝你這半年來幫我輔導(dǎo),還有,還有你知道的。”

  秦陽面色一囧,倒是不覺得這算什么,支支吾吾,說道:“沒什么,吃吧!”

  兩人同時拿起筷子開動,縱然是認(rèn)識了快一年,在這種場合下,也難免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一次,反倒是林瑤多次提起話題。

  只是秦陽心中瑣事頗多,對于林瑤的這次舉動,又摸不清她的目的,話語含糊,措辭謹(jǐn)慎,并未敞開心扉。

  林瑤抿了抿嘴。

  半年多了,雖然大部分時間,他們只是周末見面,但林瑤并非不善于察言觀色,能看出來秦陽比之之前半年,多了不少心事,性格也比以往更加冷淡。

  就像秦陽摸不準(zhǔn)和她的關(guān)系一樣,她也摸不準(zhǔn)和秦陽的關(guān)系,深一句怕秦陽不開心,淺一句又很想關(guān)心一下他。

  確實,這半年來,秦陽醉心學(xué)習(xí),學(xué)校課本當(dāng)中的不說,大部分時間都花費在了研究藥理,商場。

  因此哪怕是休學(xué)將近一個月,他的成績?nèi)匀皇峭伙w猛進,甩開第二名越來越遠(yuǎn),家中積累的書籍,更是從淺到深,越累越厚。

  他通過這種方式,麻木自己的情感。

  林瑤感覺,秦陽就像是封閉了他自己一樣,化身一個讀書的機器,哪怕是必要的社交,也都好像是在完成任務(wù)一般。

  這樣下去,他不管有什么心結(jié),注定會越埋越深。

  思襯許久,林瑤忽然抬起頭,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道:“秦陽,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