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洛認(rèn)真的神情,秦陽就知道此事定然不是空穴來風(fēng)。
當(dāng)年,他從老師那里聽到了這個傳說,但是后來修為又成之后游歷大陸,根本沒有聽聞過關(guān)于紫陽創(chuàng)世的故事。
流傳最為廣泛的,都是圣主和道君傳道的事跡。
如今他也知道了圣主和道君恐怕是“圣陸”真正的大能力者,降臨水月,點(diǎn)化了這里的人族,傳授他們武道。
那么紫陽創(chuàng)世假設(shè)真的有可能,就只有一種可能——他的老師確實(shí)來自天外,而這個故事也發(fā)生在天外。
神色稍緩,白洛平靜地說道:“這件事情,還不是現(xiàn)在的你可以觸及的,最好還是不問為善?!?p> “是嗎?”秦陽眼中精芒閃現(xiàn),對于之前的分析又是肯定了幾分。
白洛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也看出了秦陽的性子,知道自己只是這么一兩句話,絕對不會阻止秦陽繼續(xù)尋找紫陽的真相,于是下了一個臺階,道:“據(jù)我估算,一年之后,就是鏡花水月開啟之期,到時候,如果你能夠在那里活下去,說不定就有機(jī)會對紫陽的真相涉及一二了?!?p> 鏡花水月嗎?
秦陽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在白洛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了。這個“東西”似乎就是這位洛瑤邪君來到水月星的原因。
既然如此,那么一年之后的鏡花水月,我必然是不能錯過了。秦陽心中想著,暗自琢磨到底是什么東西。
“好了,你還是早點(diǎn)下山吧,說不定在晚一步,就出大事兒了?!卑茁蹇此撇恢呺H地淡淡開口,卻讓秦陽心中一緊。
白洛此人,絕對不會無中生有,既然他提醒自己要出事兒,那么映月山下恐怕真得發(fā)生了什么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想到此處,秦陽再也不敢耽誤,恭恭敬敬地朝著白洛一抱拳,道:“前輩,如果有緣,秦陽一定再見,告辭。”
白洛也知曉秦陽不是說廢話的人,擺了擺手,道:“走吧”
神色一正,秦陽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了山洞之中,留下白洛,孤寂地盤膝坐在其中。
山洞中的寒氣淡了,不過白洛的身影仍然是若隱若現(xiàn),隱約間,他似乎是在輕喃:“紫陽,沒想到真的是此子嗎?”
初春季節(jié),萬物復(fù)蘇,映月山一派祥和,但是暗地里卻不知道隱匿著多少強(qiáng)大的妖獸。秦陽,同樣已經(jīng)不必剛剛進(jìn)入映月山的時候了。
當(dāng)初他是重傷逃逸,而如今,他凝練三寸的熾熱神鼎,羽翼豐滿,如同猛虎下山。外人覺得秦陽成為了點(diǎn)蒼門,以及五大仙宗立威的工具,他們當(dāng)然錯了。
秦陽的速度比之當(dāng)初也是有了長足的提升,如今,他已經(jīng)可以達(dá)到一息已經(jīng)可以奔行千米,速度堪比水月星上頂尖強(qiáng)者境的強(qiáng)者。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秦陽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衡水城的城門口。
半年之前,他流落于此,怕引起古月門追兵的注意,給人家當(dāng)了孫子。如今,他恨不得持劍殺上古月門,何必再唯唯諾諾。
以他的速度,莜一進(jìn)城,守門的衛(wèi)兵根本察覺不了。
秦陽的打算是,找到衡水王家,了解古月門下一步的動向,在借用這個機(jī)會,和衡水城的這個小家族清算恩怨。
一個月前,他自然不會忘記,卻是那王家家主王政勾結(jié)古月門一種追兵,想要將自己斬殺映月山下,如果不是自己精于算計(jì),說不定真的就栽在那里了。
雖然說不是什么大仇,但是秦陽眥睚必報(bào),這一次是饒不了這王家了。秦陽此人行事,一向亦正亦邪。
說他是邪魔外道,修行紫陽神功,又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對他朋友更是重情義。說他是正道,又殺人無數(shù),手染鮮血。
正,邪,一個字,可萬萬道不清一個復(fù)雜的人。
腦海中思考著這些瑣事,秦陽如同閑庭漫步一般入了衡水城。找路人一問,便知道了王家所在何處。
看似散步一般的秦陽,實(shí)則每邁出一步,便是跨出了數(shù)百米。短短片刻,便出現(xiàn)在了王家的大門口。
秦陽看了看守門的兩個童子,并不想和他們打交道。雖然王政得罪了他,但是王家上上下下卻并不都是惡人,既不是惡人,秦陽當(dāng)然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屠了一族。
隨手施展了一道術(shù)法,讓這兩個不過納靈的童子昏睡了過去,秦陽推開王家大門,直奔王家正廳。
今日的王家,正是熱鬧。
正廳之上,王政一身錦衣,面色嚴(yán)肅,帶著絲絲怒氣。一旁站著一人,煞氣頗重,正是王家的少主,王云江。
“王云海,你心性惡毒,當(dāng)真是不識好歹,當(dāng)初你偷學(xué)族中秘典,家主念你是我‘云’字輩的大師兄,留你一條性命,將你逐出王家,沒有想到,你竟然意圖拜入楊家,報(bào)復(fù)這生你育你的家族!”王云江仍是那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點(diǎn)指跪在地上的王云海。
王云海的雙眸之中露出悲愴的神色。
他輕笑了一聲,抬起頭看向了王云江,冷笑道:“王云江,你多說什么,當(dāng)年前的事情,你我都是心知肚明,勝者王侯敗者寇而已,不過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今生我落在了你這奸人的手中,便是化作了厲鬼,我亦不會放過你的!”
王政眉頭微皺,冷聲喝道:“放肆!王云海,你真是給了臉不要臉。本座念你是族中舊人,給你解釋的機(jī)會,你竟然在此出言不遜,真的以為本座不敢殺你嗎?”
王云海不再說話,干脆將雙眼一閉,意思就是要?dú)⒕蜌伞?p> 王云江露出了一抹勝利者的微笑,靜靜地看著這位之前的兄長,就這么被兩人共同的父親斬首。
王政深吸了一口氣,王云海本是他最得意的兒子之一,只是后來偷學(xué)族中秘典,他迫于族規(guī),不得不將他逐出家族,本意就是讓他越走越遠(yuǎn),沒想到,到了最后,竟然還是落在了自己的手中。
“既然你死不悔改,那么你——”王政話還沒有說出口,只見一道鋒銳的劍光斬破了王家大殿的正門。
碎裂的大門被劍光劈成了殘?jiān)⒙湟坏?,所有人都是一驚,看向了門口。王政更是神色戒備,手中的金色寶劍一晃,大吼一聲:“誰?”
秦陽神色淡然,邁步進(jìn)了王家大殿,平靜的說道:“王家主,別來無恙?”
王政一看到秦陽,臉色頓時變了一變,忍不住開口道:“你,你竟然沒死?”
王云海睜開了雙眼,也看到秦陽信步一般地站在了他的身前,趕忙道:“秦兄弟,你們在這里,還不快走???”
秦陽微微一笑,道:“王兄,當(dāng)日一見,本是你我緣分,之前你對我以禮相待,照顧有加,這是因,如今我路過王家,出手救你,就是這果?!?p> 王云海似懂非懂,卻見王家的高層之中,王云江冷喝一聲,道:“秦陽,你真以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竟然敢擅闖我王家,該殺!”
秦陽哼了一聲,隨手打出一道劍氣。
在他堪比神鼎四重一擊的劍氣之下,王云江根本就沒有抵抗之力。劍氣沒入了他的脖頸,時候在他的身軀之中炸開,血漿和內(nèi)臟直接染了大殿。
不少意志力不弱的武者都是覺得一陣惡心和眩暈。
王政眼見兒子被殺,卻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怒從心頭起,手中的黃金寶劍舞得飛快,兇狠的靈力直奔秦陽。
“秦陽小賊,老夫與你拼了!”喪子之痛,讓這位德高望重的王家家主瞬間忘記了江道流之前對他們的警示。
秦陽看著王政沖了上來,不以為意,反手一掌,連靈力都沒有動用就將王政手中,王家的鎮(zhèn)族寶器拍碎。
看著金色的光芒散了一地,在場的眾人無不是倒吸一口冷氣。
這柄寶劍可是一個下品頂尖寶器,比之市面上一流的寶器都要勝強(qiáng)不少,竟然被秦陽一掌拍碎,他的肉身莫不是精鐵制成的?
王政此時也是驚駭異常,腦袋一涼,想起江道流講過關(guān)于此人的戰(zhàn)績,只是就算他有十個腦子,也沒有想明白為什么他沒有死在映月山中。
秦陽看王政失魂落魄的樣子,想著現(xiàn)在逼問呼延傷,尉遲曄等人的下落卻是正好,可就在此時,王家的祖宅之中,傳出一聲冷喝。
“哪里來的賊子,竟然敢犯我王家!”
只見一個灰衣的干瘦老者從屏風(fēng)后面,飛身躍起,擋在了王政身前,體內(nèi)靈力涌動,比神鼎初期的王政,竟然還要強(qiáng)大不少。
“老祖?”一個頭發(fā)花白的王家長老面露希冀的神色,恭敬地對著來人施了一禮,聲音都有些顫抖地說道:“老祖,您竟然沒死?”
來人不啻地哼了一聲,道:“多虧了古月門的丹藥,老夫終于突破到了神鼎中期,再填十年陽壽,怎么可能死?”
另一個族人也是想起,祖宅之中供奉一位已經(jīng)二百歲的老祖宗,是王家的守護(hù)神,不論是在強(qiáng)大的敵人,在守護(hù)神面前都有入紙糊的一般。
想到此處,他也是激動不已,在看看秦陽似乎也沒有之前那么可怕了,帶頭道:“晚輩參見老祖宗。”
這一有人領(lǐng)頭,大廳中所有人,包括王政都是跪了下來,跪拜這位開創(chuàng)王家的祖宗之一——王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