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曹仁照例和軍中各級將領(lǐng)碰了個頭,商量安置軍兵后續(xù)工作,一切就緒已經(jīng)快到中午了,才來找單心說可以回去了。
出營之前還碰到個小插曲,單心見到了曾把他攔下的夏侯韜,并引得后者一陣側(cè)目,單心還朝他拱了拱手,面含微笑。
那夏侯韜也回了一禮,滿頭霧水,一邊暗驚于這人確實是曹仁將軍好友,一邊又是納悶,他是怎么進入軍營的。但顯然,這輩子他都不一定想得到,單心是大搖大擺走進來的,只不過誰都看不到他。
曹仁進城第一件事,當然是到曹操府上述職。單心則是曹仁的親衛(wèi)管通,找到李殿偉等人,帶他們一起去了曹仁家中,有曹仁管通帶著,沒遇到什么障礙。
曹仁回來后,單心提議先去看看曹純,他想弄清楚曹純的病到底有多嚴重,華佗是否能救他。不然按照歷史,曹純只能活到明年,單心覺得惋惜。
曹操最強的軍隊虎豹騎,由曹純統(tǒng)領(lǐng),其強大毋庸置疑,堪稱個個精英,甚至在減員后需要補充,都可以直接挑選百夫長,想想一隊百夫長組成的騎兵,其戰(zhàn)力是何等恐怖,雖然只有幾千人。
只可惜曹純四十歲就英年早逝。后曹操空嘆,沒有比曹純更適合的人選統(tǒng)領(lǐng)虎豹騎了,只好由自己親自統(tǒng)轄。
曹仁表示同意,打算先帶單心去曹純家,只是兩人還沒出門,門子來報,說是尚書令荀彧,邀請曹仁去府中赴宴,單心和曹仁相視一眼,看出彼此眼中笑意。
曹仁揮退下人,說道:“看來王亮也已經(jīng)發(fā)覺,多半是想試探于我,正好咱倆一起去!曹純那邊,明天再去也不遲?!?p> “嗯,我去可以,你得給我找一身鎧甲,護住臉的那種,最好是只露眼睛,嘿嘿~”
“哈哈,好,就這么辦,他肯定不知道你,對我估計也是有所懷疑,到時候一現(xiàn)身,看看他是什么反應(yīng),一定很有意思,哈哈哈~”
荀府,管家?guī)е苋屎鸵粋€穿著怪異的軍士穿過院落,來到客堂。
曹仁見司馬懿也在,和荀彧分賓主位坐著說話,見曹仁進來也不起身,只是拱了拱手,目光停留在其身后那穿著怪異的軍士,心想:這劉桐怎么回事,到我家赴宴還帶個保鏢?曹仁本人也不會這么干吧!
曹仁見兩人都不起身,臉拉了下來,說道:“荀彧,你這是什么待客之道,不知道去門口歡迎我一下嗎?還有你個司馬懿,荀彧官大也就罷了,你個小小議郎,見了本將軍,也不知道起身跪拜嗎?”
曹仁這話說的有點過了,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敢,荀彧是什么人,那可是曹操之子房,雖然兩人關(guān)系還算良好,那也只是同朝為官的情誼,連朋友都算不上,遠沒有達到可以這么玩笑的地步。更別說司馬懿了,泛泛之交而已。
荀彧和司馬懿也明顯一愣,本來還想嚇唬嚇唬曹仁的,沒想到讓他先來了個下馬威,荀彧說道:“曹仁將軍此言差矣,如果是真曹仁來了,說不定我會起身施禮,就怕來的是個假的吧,嘿嘿!”說完看著曹仁表情,卻沒有看到他期待的震驚。
只見曹仁嘴角含笑,說不出的詭異,開口說道:“我來也沒見荀令君啊,你倆也不像啊,荀令君哪去了?”
荀彧更驚,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心下一橫,索性直接攤牌算了。
只是話還沒出口,司馬懿接話道:“嘿嘿,曹仁,你這膽子也忒小了,來荀府做客,還需帶個隨從,就那么不放心嗎?你這隨從倒也怪異,這鎧甲是什么兵種,我怎么沒見過呢,重步兵嗎?”
曹仁知道這不是司馬懿,而是張龍,當然不會把他對自己的不敬放在心上,說道:“你以為他是普通衛(wèi)兵嗎?只怕是你也得叫聲哥才行,若是不信,敢不敢跟我打賭?”
荀彧見在場之人都差不多心知肚明,還像小孩子一樣斗嘴打啞謎,心里好笑,說道:“劉桐你小子得了啊,這可是我家,輪得到你跑這撒野,信不信我叫來百八十人揍你小子一頓?”
曹仁見荀彧攤牌,當即擺出委屈的表情,道:“王亮你小子幫誰呢,咱倆好歹是老鄉(xiāng),你幫張龍對付我一個人是吧?”
司馬懿瞧得熱鬧,也湊過來說道:“欺負你咋地,你不是帶保鏢了嗎?讓你保鏢打我啊,嘿嘿嘿~”
單心此時也有些激動,雖然早就知道是王亮和張龍,但真正確認了還是有些抑制不住激動,接話道:“我打你咋地,又不是沒打過,你小子還敢還手不成?”
荀彧和司馬懿一愣,不明白這是哪來的愣頭青,大人說話小孩子不準插嘴,知道不?但又覺聲音有些耳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聽過,兩人只好滿臉疑惑地看向曹仁,卻只見曹仁嘴角憋著壞笑,不理會二人。
單心見二人表情好笑,也有點憋不住了,趕緊取下頭盔,正視二人。
卻只見荀彧和司馬懿表情更加精彩,迷惑、驚異、震驚、興奮,不一而足。
最后,喜極而泣的二人,把單心和曹仁也給帶哭了。就這樣,荀府出現(xiàn)怪異一幕,四個大老爺們兒,抱在一起,哭作一團。幸虧事先荀彧吩咐下人不得打擾,不然四人的怪異舉動,不知道會在許都城中引起怎樣的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