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一夜,靈氣增長不少,可是距離第二境還有頗長一段路程。
修行一道,貴在堅持。
若是不怠,必有所成。
翌日,周良善二人收拾好行囊之后,就等著項洪象的到來。
待天色大亮,項洪象如約而來,身后跟著一個背刀漢子,身長八尺,一臉的絡腮胡子。
“周先生,玄都道長是某來晚了一些,見諒,現(xiàn)下就可以啟程了?!?p> 一行四人,朝著所謂飛鳥堡而去。
經過項洪象介紹,周良善得知這位背刀的漢子喚作呼延云追,在郡城也極有名氣,同項洪象一般也是一境武夫。
只是不同于尋常武夫,好似他更擅長使刀,在武夫之中獨樹一幟。
知已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
周良善詢問道。
“項少俠,不知那飛鳥堡到底是何種情況?”
項洪象一番介紹之后,周良善玄都二人也就有了一個大致了解。
飛鳥堡距離泥塑鎮(zhèn)不過二十里路程,不算太過遙遠。
據(jù)說有那飛鳥不渡的險峻美稱。
只是出名并非地勢險峻,而是那飛鳥堡上任堡主的緣故,因而在江湖上聲明遠播。
那上一任飛鳥堡主于飛涯擅使用一柄快刀,被江湖人稱豪刀,據(jù)說已經踏足了武夫第七品,在整個魯國東南地界,也有一定得聲明地位。
可是不知為何,十年之前那位豪刀于飛涯莫名暴病而亡,因為無子的緣故,飛鳥堡現(xiàn)任堡主是于飛涯的關門弟子。
飛鳥堡現(xiàn)任堡主好似并未得豪刀于飛涯刀法真?zhèn)鳎谖浞蛞坏栏侵挥械诙?,否則也不可能大半輩子都守著飛鳥堡,聲明也就之外郡城有一些,也并非什么好名聲。
貪生畏死的標簽,年輕的時候被江湖人戲稱一刀未中,逃遁最快俞小俠。
“若非于飛涯俠名在外,只怕這飛鳥堡早就沒了?!?p> 項洪象最后以這句話結尾。
周良善聽到此處,便不由皺起眉頭,這樣的人,斷然不可能接下什么仇家。
一個靠著先人余澤才能夠勉強度日的家伙,斷然不可能結下仇家。
而且已經超過了周良善的預料,一個二境武夫,即便再不擅爭斗,尋常妖物也不可能接近。
若真是妖物作祟,只怕也得是三境以上。
這就有些麻煩了,若是沒有重傷之前,有玄都的輔助,倒是可以試上一試。
周良善詢問道。
“項少俠,那位豪刀于飛涯,有沒有什么仇敵?”
項洪象搖搖頭。
“不曾聽說過,那位于大俠活著的時候,賊人極為豪爽,在正邪兩道基本都吃得開,除非是那種喪心病狂之人,才不會結交。即便是有仇敵,也是六品以上的存在,斷然不會找一個二品武夫的麻煩?!?p> 說起來也是,江湖之中有江湖規(guī)矩,一般人死則恩怨滅,更不會累及家人。
否則,誰還能在這個江湖之中行走。
當然,那些真正的魔頭是例外。
小道士玄都低聲詢問道。
“你是懷疑這飛鳥堡,并非真正的妖物作祟?”
周良善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道。
“的確,若真是妖物作祟,必定是三境以上妖物,眼下這種情況,你我去了也無濟于事,僅能自保而已?!?p> 玄都勸慰道。
“你也不用擔心,武夫畢竟手段有限,說不得是一頭擅長術法的二境妖物,也是能夠做到這一步的?,F(xiàn)在既然已經來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p> 周良善點點頭。
“現(xiàn)在也只能如此了?!?p> 隨著距離泥塑越遠,周圍山勢就越發(fā)的險峻。
不過除了一些普通鳥獸之外,還未感知到妖氣存在,而且這些山峰靈氣為格外稀薄,也不太容易誕生妖物。
再越過一座山頭,一條小河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好似一條玉帶流轉在山峰之間。
看樣子這條小河也是瀝水支流。
項洪象抹了一把汗水。
“周先生玄都道長,順著這條小河再前行五里路程,便就到了飛鳥堡?!?p> 再耗費半個小半個時辰,一行四人總算是到了一座山莊之前。
山莊建在兩座筆直豎立的山峰之間,但極為詭異的是,一座山峰已經是秋風瑟瑟,另外一座卻極為正常處于初春時節(jié),落英繽紛,遍山草木蔥郁。
這一座處于初春時節(jié)的山峰之上,一條瀑布自山頂涌現(xiàn),飛流直下,也是先前那條小河的源頭。
并且周良善能夠感覺到,兩座山峰之上靈氣都格外濃郁,對于尋常武夫無用,對道門和修行練氣之法的人來說卻是洞天福地。
項洪象上前,自胸前抽出一張請柬。
“貴堡邀請我等前來斬妖。”
山莊之前兩個做家丁打扮的男子接過請柬,仔細打量一番,抱拳極為恭敬的說道。
“幾位大俠請進?!?p> 說完便推開大門。
接著,另外一個家丁,就領著幾人進入山莊之中。
山莊占地頗廣,亭臺樓閣一樣不少,看的出來建立之人,極為用心。
只是讓周良善感覺極為奇怪的地方,那位豪刀于飛涯,為何要在這深山之中建立一棟宅院。
聽說此地也不是他老家,此地靈氣充裕,于一個武夫來說,更沒有作用。
來不及思考太多。
幾人被領到了一座客廳之中,此時客廳中已經有了兩撥人在。
那家丁對著坐在主位上的中年人恭敬的說道。
“堡主,這四位也是來除妖的俠士?!?p> 中年堡主看著幾個年輕且陌生嗯面孔,有些疑惑,這一次斬妖他邀請的可基本都是熟人。
好似看透了他心中所想,項洪象抱拳道。
“見過俞堡主,師傅恰好有急事要忙,此地便委托某來,請俞堡主勿要見怪?!?p> “咳,咳?!?p> 那位俞堡主劇烈咳嗽幾聲,這才問道。
“不知少俠師從江湖那位高人?”
項洪象答道。
“家?guī)熤旌槲??!?p> 聽到這話,先前還裝作世外高人的的道士和和尚,盡皆睜開了雙眼,盯著項洪象大量。
朱洪武不說郡城,就是整個魯國東南境,都是赫赫有名的,以五境武夫更是斬殺了一頭自修神道的六品妖物。
這種狠人,豈是他們這些人能夠媲美的。
只是好歹在江湖之中略有名聲,他們也不會降低身份去恭維討好一個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即便他是朱洪武徒弟。
而那位俞堡主則不這般想,起先給朱洪武去請柬,他并未抱太大希望,二者相差太大,哪里能夠請的動人家。
現(xiàn)在朱洪武沒來,卻也派遣弟子來了,雖說能夠看出只是一品武夫。
好歹是其弟子,應該有壓箱底的壓勝手段。
中年人俞堡主連忙殷勤的說道。
“原來朱大俠的弟子,幾位快快請坐。”
半晌之后。
那道人有些忍不住了,看來修心終歸沒到家。
“俞堡主,我們還是先談正事的好,貧道可還有要事在身,得在五日狗趕回山門?!?p> 俞堡主有些強行笑著說道。
“沖胥子道長不用著急,今日諸位都累了,小在寒舍休息一夜,自行感受一番,我們明日再討論?!?p> 客隨主便,眾人也不好拒絕主人家的一番好意,也就隨著飛鳥堡下人去客房休息。
可能是考量到眾人都分屬不同的流派,沒有被安排住在一起。
周良善四人則被安排到了東邊的院落之中。
這一路行來,周良善都沒有開口,反而時刻都在打量周遭環(huán)境。
到了客房院落之后,玄都拍了一下肩膀。
“喂,你這是怎的了,自從出了客廳就開始魂不守舍的?”
周良善搖搖頭說道。
“不知道為何,周某感覺這飛鳥堡只怕并不簡單,今晚你們都小心一些?!?p> 其余三人盡都點點頭。
坐在院落之中的石凳上,開始思量今日的見聞,查漏補缺,希望能夠察覺一些不容易被看到的東西。
首先,踏入飛鳥堡之前,沒有任何問題。
踏入飛鳥堡之后,最奇怪的地方在于那位俞堡主,一般遇到無能為力之事的時候,但凡專業(yè)人士到了,無論何種情況,當事人必然會要求盡快解決。
而非這位俞堡主一般,竟然說且不急,待明日再說。
不過,這位俞堡主焦急也是有的,精神極為萎靡,雙眼都是黑眼圈,能將一位二品武夫,折磨成這般,只怕事情不小。
’想不通,還是算了?!?p> 現(xiàn)在的資料實在太少,推測也推測不出什么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況且,若真是解決不了,還不能逃命不成?
是夜。
星辰趴滿了整個蒼穹,兩輪圓月格外的清冷。
項洪象和玄都,不知從哪里搬出十多壇還帶著泥封的酒水,放置在院落之中的石桌之上。
“周先生玄都道長,相逢便是有緣,今日我們就借著這飛鳥堡的飛鳥酒,慶祝一番可好?”
項洪象可能是江湖之中待的太長,倒真是江湖豪俠氣息及濃。
周良善搬過一壇子酒水,看了幾眼之后,疑惑的問道。
“這不就是普通的女兒紅,為何稱之為飛鳥酒?”
項洪象猛地灌下一口酒水,這才湊過來解釋道。
“這的確是尋常女兒紅,只不過靈魂飛鳥堡窖藏之后,可就別有一番風味了,周先生你且試一試便就明白了。”
拍開泥封,一股淡淡的靈氣襲來。
’嗯,竟然比在野豬精朱山君處得來的酒水,不妨多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