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溯到今天上午。
回溯到薛子寧用石子戲弄行動隊隊員學(xué)狗叫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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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雨晴耍弄著手中的兩把銀剎,將它們拋到空中,如同小丑耍雜技一樣。
這危險的動作看著駭人,總覺得她一個不留神,就會被鋒利的刀刃劃開手掌,流出汩汩的鮮血。
今日,宿雨晴的鼻頭也有些發(fā)紅,和小丑頗為相似,頻頻仰首,鼻子向里吸氣。
她在執(zhí)行陸三才分派給她的任務(wù)——盯著張坤。
張坤在7點鐘準時下樓,宿雨晴本以為他今天也和往常一樣只是下樓買早餐。
宿雨晴將黑色衛(wèi)衣的帽兜扣在頭上,蜷縮身形,裝作是一個無辜的路人。
但她拙劣的偽裝技巧被張坤輕而易舉地識破,對方非常有目的性地走到了她身邊。
宿雨晴一看自己被發(fā)現(xiàn),也就摘下帽兜,不再自欺欺人,有些尷尬地理了理頭發(fā)。
張坤看著她,連番囁嚅開口,但又咽了回去,反反復(fù)復(fù)五次之后,張坤眼神變得堅定,深呼一口氣,說道:“帶我去找陸哥,有人要害他!”
宿雨晴有些懵逼,雖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來不及聽張坤的解釋了,于是拉著他飛速奔跑,像極了趕不上校車的初中生。
等到他們來到陸三才居住的房間,敲門,或是微信,或是電話,都沒有人響應(yīng)。
宿雨晴心如火燒,也顧不及陸三才是不是還在熟睡,銀剎泛上金光,向前一揮。
門隨著燦金色的刀光被劈成兩半,宿雨晴雙手撐住斷痕,兔起鶻落地縱身一躍,安穩(wěn)地落在屋子里。
整個房間布滿濃郁的黑色,床上的被褥疊得甚是整齊,宿雨晴看著茶幾上敞開的桶裝泡面,里面還殘有湯料,上面已經(jīng)泛起一層淡淡的油膜。
這很明顯是兩三天沒有處理的模樣,說來也怪,這幾日確實沒有見到過陸三才,在這之前,無論他有多忙,都會抽出一些時間來詢問自己有關(guān)張坤的行程。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謹慎地轉(zhuǎn)過頭,握著銀剎的手悄然用力,有些戒備地看著身后的張坤。
張坤卻擺了擺手,說道:“不是我干的,但我確實知道一些內(nèi)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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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寧拿出了警察審案的專業(yè)眼神,目光炯炯,帶有著無形的穿透性,看得張坤心癢癢的,渾身不自在。
“我的母親被鶴先生的人抓走了……”
站在一旁的付茗昊有些訝異,第一個字都喊破了音:“楚,咳咳,楚煊赫怎么可能染指到晏寧?”
張坤以手狠狠敲擊大腿,看起來格外的懊惱:
“那陣子正好趕上馮俊霖失勢,碧眼大規(guī)模出城,整個晏寧亂作一團。
有一天我回家有些晚了,發(fā)現(xiàn)媽媽不在家,手機也落在家里,起初只是以為她出去散步,但現(xiàn)在外面這么亂,我還是放心不下,便出去尋找。
我在外面找了半個多小時,再次回到家中時,才發(fā)現(xiàn)鞋柜上有一封信。
信的下面還有一小包白色粉末。
寫信人的口吻和綁架犯如出一轍,但目的卻不是索要贖金。
他讓我完成一個任務(wù),在陸哥不注意的情況下迷暈他,并到指定的地點和他們的人接觸,否則便會殺死我媽媽。
而信末尾的署名是……雷店。”
薛子寧聽完之后用手猛敲腦袋,后悔自己的紕漏。
我怎么就沒想到呢?對于楚煊赫來說,陸三才的子能力是他最大的克星,這本該是我們的致勝底牌……薛子寧心里頻頻自責(zé)。
楚煊赫這家伙,居然行動的這么早,在晏寧戰(zhàn)亂的時候,就已經(jīng)埋下了種子。
張坤繼續(xù)說著:“所以前些日子我一直很糾結(jié),我知道鶴先生手眼通天,我怕被他得知是我把行動泄給陸哥之后,我媽媽會性命不保。
所以我一直不敢說……
直到今天,我終于下定決心向陸哥坦白,但還是……晚了一步?!?p> 張坤牟足力氣用手掌摑自己,嘴中一直喃喃著道歉的話語。
付茗昊連忙制止,勸慰道:“楚煊赫心思極重,他不可能只安排你一個人行動,一定還有別的受他脅迫的碧眼。”
宿雨晴則是在一旁一言不發(fā),暗自垂頭,抽擤著鼻子,她很擔(dān)心陸三才……
薛子寧表情異常鎮(zhèn)定,安定大家的心緒,沉著地說道:
“先冷靜,最有可能常伴陸三才身側(cè),有機會給他下藥的人應(yīng)該是這些天陪著他核查碧眼的助手,快去查查這個人是誰。
同時,盡量找到渠道查到這些天陸三才工作當(dāng)中用餐過的飯館,這些人也有嫌疑。
我們要抱著最好的打算,也許現(xiàn)在陸三才還沒有被帶出晏寧。
當(dāng)然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我們失去了這張王牌,今后面對楚煊赫,會難上加難。”
薛子寧抬頭對上付茗昊的目光,深深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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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漆黑的牢房里,夾雜著動物糞便與干涸鮮血的味道,整個空間異常昏暗,空氣混濁而腥臭。
無邊的黑暗勾勒出一個人影,在這死一般孤寂的空間里,顯得格外落寞。
陸三才漸漸蘇醒,他輕咬牙關(guān),緩解身上的疲累。
他努力睜大眼睛,卻也只能看見一片漆黑。
陸三才晃動手腕,發(fā)出金屬晃動的聲音,他依稀看得到手上的枷鎖,他感到自己的雙手軟趴趴的,沒有絲毫力量。
陸三才這時才感到半個身子浸在水里,寒冷徹骨,雙腿也輕飄飄的,使不上力。
陸三才仔細回想,憶起了他腦海中最后的意識片段。
他和他的助手孫遲,在奶茶店要了兩杯紅豆奶茶,他那時尿意襲來,將奶茶遞給助手暫做保管。
……
是那個時候嗎?
陸三才淺淺一笑,沒想到終究還是栽在了自己人手里,由于張坤的種種怪異表現(xiàn),他有所提防,但還是疏忽了一步。
是誰呢?
孫遲不會無緣無故害我,他背后一定有人指示。
沈宇桓?
陸三才很快否定地搖了搖頭,沈宇桓不會蠢到大張旗鼓地綁架我,他繼續(xù)用他不要臉的心理戰(zhàn)術(shù)惡心青裘先生就好。
陸三才心里逐漸有了一個答案。
鶴先生……
他雖然沒看到今早楚煊赫公開挑釁的視頻,但由于過去也是馮俊霖身邊的紅人,他依稀知道鶴先生的名號。
通過之后青染先生的屢屢發(fā)言,他也清楚了這個楚煊赫亦是和青字號專員一樣的神仙人物。
陸三才想到這兒,嘴角涌上一抹笑意。
這個神仙人物似乎怕我這個小嘍啰啊……
要不然他也不會冒著風(fēng)險綁架我。
但笑容轉(zhuǎn)瞬即逝,畢竟他現(xiàn)在是階下囚,沒有絲毫的辦法掙脫困境。
這里是哪兒?
突然外面燈火漸漸點亮,強烈的光照映入陸三才的視野,閃地他慌忙垂頭閉眼。
等到陸三才再次睜眼時,他看見一扇墜落在地上的破碎鐵門和腳下幽深的寒潭。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子提著一個醫(yī)療箱款款走來,像一個來收他性命的白衣死神。
春秋企鵝
下集預(yù)告: …………………………梅花?又要開了。好吧,我明天有考試,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朵,最多最多,是倒數(shù)第二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