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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殊途

第一百一十一章 深思熟慮

同窗殊途 春秋企鵝 2653 2020-06-03 12:00:00

  瀚海郊區(qū)的一間別墅,如今可是越來越熱鬧了。

  已經(jīng)恢復(fù)了的周涵半跪在凳子上盛著飯,分給布董事,柳馨璇和其他唐家的主人,像個小大人一樣。

  一旁面容精致的柳馨璇有些含羞,不太敢看大家,比起在這里逗留許久的周涵和布董事,顯得更加扭捏。

  周涵端著一碗晶瑩剔透,顆粒飽滿的白米飯走到柳馨璇身旁,還跳著高給她夾了一塊燉的香嫩爽滑的雞肉,咧嘴一笑,碧綠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眉宇間像極了她的父親周十淚,充斥一股憨厚。

  柳馨璇試探著地摸了摸周涵的頭。

  其實她原本是有些害怕的,即使周涵只是十歲大的小姑娘。

  但她畢竟是個碧眼……

  不過相處了幾天下來,柳馨璇能感覺到小姑娘像個到處播撒善良的小天使,心中越來越有好感。

  柳馨璇嘴角上揚,露出迷人的微笑。

  想夸夸小姑娘,卻想起來自己無法說話。

  周涵則是蹦蹦跳跳地又去拿碗給下一個人盛飯,邊跑邊說:“姐姐你笑起來真的好好看,以后要多笑笑……”

  坐在飯桌主位上的唐老看著周涵,就像在看自己的親重孫女一樣,眉目中流轉(zhuǎn)出慈祥與喜樂。

  一家浩浩蕩蕩七口人,開始了中午的用餐,布董事夾菜的時候總把菜掉在桌子上。

  唐豆兒便幽怨地白了他一眼,布董事這時便委委屈屈地說:“對不起,媳婦……”

  唐豆兒聽到之后立馬火冒三丈,在父母,爺爺面前也顧忌不得自己的家教素養(yǎng),直接從千金大小姐化身潑婦,對著布董事大喊:

  “叫誰媳婦呢!你這熊孩子,再叫我媳婦兒,我撓死你!”

  說話的時候,嘴中的飯粒不小心噴到周涵臉上,唐豆兒趕忙拿紙幫她擦拭。

  唐豆兒的父親唐東影惡狠狠地瞪了女兒一眼。

  看來是覺得唐豆兒一個二十多歲的大人跟孩子置氣,實在是沒禮貌。

  唐老卻嘿嘿一笑,覺得這熱鬧看得挺歡。

  門鈴響了起來,保姆走過去開門,唐豆兒張著脖子向外望。

  果然是師父!

  唐豆兒滿臉欣喜,放下碗筷迎了上去。

  卻看到薛子寧后面跟著一個藍(lán)眸女子,臉上頓時布上一層烏云。

  希爾金斯環(huán)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不禁贊嘆:“這丫頭原來這么有錢呀,有條件這么好的小富婆你還不快點嫁了?”

  說完故作親昵地把手臂倚在薛子寧肩膀上,陰陽怪氣地挑了挑眉毛。

  唐豆兒心里暗自呸了一聲,但還是笑盈盈地看著薛子寧。

  小孩子飯量不大,布董事很快吃完飯,抹了一把嘴上的油和飯粒,撓著頭走了過來。

  他如今褪下道袍,換上普通的休閑長袖和牛仔褲,薛子寧還真差點兒認(rèn)不出來這個小道士了。

  薛子寧俯下身子,試圖摸摸布董事的小腦袋,布董事忙做了個陰陽結(jié)合印的道家禮儀慌忙逃竄。

  逃竄到了希爾金斯身邊,布董事背著手,像個老頭兒一樣審視著希爾金斯一雙修長的雙腿,嘴里發(fā)出嘖嘖的稱贊。

  又看了看相對嬌小的唐豆兒,目光在希爾和唐豆兒的身材間來回流轉(zhuǎn)比較,頓時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希爾金斯拍了拍布董事的后背,面龐上涌上一絲壞笑,指著唐豆兒問道:“我跟那個姐姐誰好看呀?”

  希爾金斯本來覺得布董事肯定會向著她說話,卻沒想到這小屁孩兒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當(dāng)然是唐豆兒好看了,那可是我媳婦!”

  希爾金斯皺了皺眉,卻看到唐豆兒挺了挺根本沒什么料的胸脯,一臉得意。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布董事叫她媳婦,沒破口大罵。

  薛子寧走到飯桌旁,分別向唐老,唐東影,以及唐豆兒的媽媽問好。

  唐老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現(xiàn)在雖整日待在家里頤養(yǎng)天年,但他對青染先生的一舉一動還是有所了解的。

  他突然很佩服自己,當(dāng)年能慧眼識英才,薛子寧也很爭氣,沒有辜負(fù)了他的信任。

  周涵張開雙臂,薛子寧順勢將她抱了起來,周涵重了不少,薛子寧幫她理了理頭發(fā),用手指抹去了她下頜上沾著的白米粒。

  然后扭頭看向柳馨璇,有些茫然。

  這人是誰啊……

  唐豆兒則走過來解釋道:“這位姐姐是青裘先生從杭辛市解救出來的,她的孿生姐姐就是那個臭名昭著的柳馨月。”

  柳馨璇不明顯地抽動了一下嘴角,心里莫名有些悸動。

  薛子寧點了點頭,才看到柳馨璇雙膝以下空落落的,再結(jié)合柳馨月之前的傳聞,想明白了許多事。

  他把周涵放下來,讓她去和希爾金斯還有布董事玩鬧。

  薛子寧站起身來,示意唐豆兒和自己去天臺上說話。

  “她是不是失控過了?”

  薛子寧撫著天臺上的圍欄,看著正在玩著皮球的周涵。

  “是的……我利用職務(wù)的便利讓那些科學(xué)家研制了一些穩(wěn)定劑,還好在情況進(jìn)一步惡化之前趕上了?!?p>  薛子寧手一揮,正小跑去撿皮球的周涵突然發(fā)現(xiàn),皮球已經(jīng)到了自己手里,于是抬起頭,對著天臺上的薛子寧傻笑。

  “以后有我在,穩(wěn)定劑的事情,就不用發(fā)愁了?!?p>  唐豆兒也走到圍欄邊上,語調(diào)平穩(wěn)地說:

  “不過我試探過青裘先生對碧眼的態(tài)度了,他不屬于極端人士,也希望對碧眼從寬處理?!?p>  “這我知道,付茗昊不是濫殺無辜的人,不過也所幸,這次他妹妹被救了下來,否則他的思想立場會發(fā)生變化。”

  唐豆兒看了看天上的白云說道:“那就沒必要擔(dān)心了,您和付茗昊都不希望碧眼受到屠殺,應(yīng)該就沒有人可以撼動得了的?!?p>  薛子寧向遠(yuǎn)方遠(yuǎn)眺,眼角流離出點點憂愁:“你想錯了,權(quán)利和實力聽起來崇高,是世上最鋒利的武器,但實際上,沒有任何一件武器可以抵擋住人心所向?!?p>  “您是說陸隊長被刺殺這件事?”

  薛子寧點了點頭:“這是導(dǎo)火索,很快,火就會燒起來……”

  唐豆兒托著腮,瞳仁滴溜溜地在眼眶里轉(zhuǎn)圈,邊思考邊說:

  “碧眼無緣無故不會發(fā)動襲擊,這會把他們置于萬劫不復(fù)的境地,那到底是誰策劃的呢?”

  “應(yīng)該是秋意堂的授意……”

  唐豆兒有些驚恐:“您是說會首他們是極端分子?”

  薛子寧坐在天臺的長凳上,悠閑地翹起二郎腿:“其實沒什么可詫異的,你可以試著想想,如果你坐在會首或者決議總長的位子上,你會怎么做?”

  “這兩年碧眼帶給國家的傷害太嚴(yán)重了,如果不徹底清除,就會留有后患,誰又敢保證不會再有一兩個不服管制的子能力者冒出來呢?

  錯殺一些人,也許能救更多的人。

  因為一時的仁慈,拿后代的命做賭注不值當(dāng)。

  其實在我看來,所謂的極端思維其實是正確的,就像電腦計算出來的最優(yōu)解。

  但……我們是人,我們擁有情感,我覺得很多孩子,很多善良的人不該死,便不會因為所謂的隱患和后顧之憂,去支持殺掉他們。

  可能這就是經(jīng)常被詬病的圣母情結(jié)吧……”

  “這可不是圣母,這是善良,不能混為一談?!碧贫箖鹤吡诉^來,勸慰著師父。

  “其實我還想過,秋意堂將碧眼殺光之后的下一步會做什么,我和付茗昊這樣的人是不是也該位于被鏟除的列表里呢?”

  唐豆兒瞪大了眼睛,對師父的話充滿了震驚。

  “其實我和碧眼又有什么分別呢?我們都是異于常人的人……從某種角度上來講,我們算是同類……”

  薛子寧說完卻笑了笑,拍著唐豆兒的肩膀說:“不過你放心,你師父沒那么好死……”

  薛子寧緩緩走下樓梯,唐豆兒則是一直凝望著他的背影。

  她突然覺得原來師父背負(fù)著好多好多,思慮了好多好多,她卻一直無法為他分擔(dān)。

  好難過……

  不能和喜歡的人一起承擔(dān)痛苦與憂愁,真的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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