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都市

同窗殊途

第二十四章 七年后

同窗殊途 春秋企鵝 5810 2020-03-22 16:24:05

  清風(fēng)微微撥胡弦,也不解流年;簌雨瀟瀟撫笛邊,亦不知懷戀,時間匆匆走過了四年,一切來得很突然,沒有任何征兆,人生快馬加鞭,時間倉促追趕,它們不會在意人們是否愿意離開原來的時空,只會自顧自地往前跑。

  薛子寧拖著行李箱,惆悵地望著藍天,其他人都已經(jīng)離開了宿舍,大家分別的過程并不凄慘,昨天晚上一起喝了場酒,就這樣痛痛快快。

  畢竟都是二十多歲的人了,這個年齡成為CEO,CFO,UFO……都多了去了,哪還能像個出嫁的小媳婦一樣哭唧唧地丟人現(xiàn)眼呢?

  薛子寧走進宿舍,拂過每一張已經(jīng)空無一物的床鋪,當(dāng)他走到李云哲床鋪旁邊的那一瞬間,他真的快哭出來了,用袖子擦了擦臉,確保沒有淚水流出來。

  在屋里愣愣地站了幾分鐘后,緊鎖上509的房門,薛子寧望著云彩說:“小寧,你說我們還會再見嗎?”

  小寧沉默了一會兒:“天下就這么大,怎么可能見不到呢,再說又不是沒有聯(lián)系方式?!?p>  薛子寧點了點頭,指著云彩說:“是啊,就像這些云一樣,不管怎樣分分合合,終究還是會在同一片藍天上啊!”

  薛子寧緩緩走出校園,逐漸淡出文曲的視野。

  文曲是一個堅強的靈魂,他見證無數(shù)的更替,送走一些滄桑之后,一些新血液也會及時注入進來,但他永遠屹立不倒,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時間沙漏的每一粒沙從他眼前溜走,卻不能流出一滴眼淚……

  ***

  一個約莫50歲的家庭主婦攜著一筐大白菜以很多小姑娘都跑不出來的速度在街頭沖刺,嘴里還嚷嚷著:“抓賊啊!前面那個人搶我錢包!”

  說完把自己的高跟鞋脫掉,往那個頭發(fā)蓬亂的小賊方向扔去。

  路邊的人們評頭論足,有人嘲笑婦人的丑態(tài);有人咒罵小賊的偷盜行為;有人則是拿出手機讓世界上更多人欣賞這出好戲。

  不過無論他們在干什么,都有一個共同特點,簡單來說就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如果你問他們?yōu)槭裁葱涫峙杂^,他們大可以大手一揮,裝出不得已的表情,表示自己也要趕著上班,忙啊,哪有閑工夫管這一檔子事,更何況,路人都不瞎,大家看得見小偷手里除了那個錢包之外,還有一柄明晃晃的水果刀……

  這小偷倒也像是個新手,連逃跑的路子都沒摸清,跑著跑著,竟把自己跑到死胡同里去了,正有些恍惚,一個人影已然在路口出現(xiàn)了。

  小偷忙把刀對準(zhǔn)黑影,那人倒也不怕刀,兀自走著,小偷喊了一聲:“他娘的,別多管閑事兒,快點兒給老子滾,不然捅死你!”

  小偷的手抖得厲害,竟然一個不小心,讓刀從手縫里掉下去了,急忙拿起來繼續(xù)保持剛才的姿勢。

  這時候他也看清那個黑影的長相了,雖說沒有多秀氣,不過身上穿的板板整整,脖頸上系著紅繩,算是個氣質(zhì)上佳的年輕男士,看起來威脅不大。

  小偷有些放松警惕,剛想換個姿勢繼續(xù)嚇唬他的時候,只見那把水果刀像長了腿一樣,嗖的一下飛到那個男人手里。

  這下子可把小偷給嚇傻了,但理智還在,知道這是個惹不起的主兒,馬上準(zhǔn)備嘗試一下翻墻逃走,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胡同角落里的那堆繩子也像活過來一樣,一下子就給自己五花大綁了。

  小偷這次可是真服軟了,喊了一聲:“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

  男人目光往他手心一瞥,小偷哪敢有半分怠慢,把錢包扔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那位受害者也氣喘吁吁地跑到胡同里了,顧不上自己的錢包,而是走到小賊的旁邊,又是踢,又是劈頭蓋臉一頓罵,甚是兇神惡煞。

  那位好心人湊過來勸說:“阿姨,差不多得了,給,您的錢包!”

  這下婦人才想起自己的錢包,檢查完財物后拽著好心人的手好久不放,一大串的客套話也從嘴邊滑出來:“小伙子,謝謝你啊,你可真是菩薩在世啊,你叫什么呀?娶媳婦了嗎?沒娶大媽給你介紹呀,我跟你說,我們樓下那個小梅,人長得可俊了……”

  好心人趕忙制止:“阿姨,這點小忙沒必要那么重謝!”

  那婦人聽了之后說:“這孩子可真懂事,不過你總得把名字告訴我吧!”

  好心人看起來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抿了抿嘴說:“阿姨,我叫薛子寧?!?p>  婦人重復(fù)了一遍:“薛子寧,我記下了,哪天去給你送錦旗去?!?p>  大媽沒問薛子寧工作單位,薛子寧也不特意地說出來,只是陪著笑臉點頭答應(yīng)。

  然后看了看表:“誒呦,我得回家給我孫子做飯去了?!?p>  指了指那個小賊,又從慈眉善目變得面目猙獰:“小薛,這小子你可不能放過他,必須給他關(guān)監(jiān)獄里去,大媽就先回家做飯了?!?p>  臨走時,還不忘啐那小賊一下,薛子寧點頭示意,然后走到小偷身邊。

  小偷明顯有點畏懼眼前這尊大佛,目光刻意躲閃,薛子寧注視了一會兒手機聯(lián)系人上的秋瞳,搖搖頭之后鎖上了屏,眼神正對著小賊說:“我學(xué)過魔術(shù),雖然只入了個門,但對付你這種三腳貓功夫,還是綽綽有余的!”

  小賊是真傻眼了,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做著順手牽羊的好事兒,不是被警察給抓了,而是讓個魔術(shù)師給攪和了,長長嘆了一口氣:“行吧,算我倒霉!”

  薛子寧坐在地上,拍了怕小賊的肩膀,溫和地說:“為什么當(dāng)扒手呢?缺錢吃飯嗎?”

  小賊眼角泛出一點兒淚花:“你以為我想干???不是人要吃飯,而是這世道吃人啊,我爸得了癌,我不偷哪來的錢啊?”

  薛子寧聽完之后默默低下頭,也學(xué)著小偷的話:“世道吃人……”

  然后把小偷的手機奪過來,轉(zhuǎn)了500給他,然后揮了揮手,喊了一聲:“小寧,松開吧!”

  那繩子就又活過來了,飛到了原來的角落里。

  薛子寧頭也不回地走了,走的時候還念叨了幾句:“我也不是干大生意的人,財力有限,念你也是初犯,這次我就不把你送到警察局了,那地方,還是少去為好……”

  如果世界上有人覺得薛子寧帥的話,這小賊可能是第一個……

  薛子寧不知道自己這么包容罪犯是錯還是對,不過做都做完了,也就長長舒了一口氣,小寧的嘲諷也到了:“怎么樣,耍帥過癮嗎?不怕他是故意編這些感人的故事騙你的嗎?”

  薛子寧撓了撓頭:“剛才有點糾結(jié),現(xiàn)在想通了,回去給他捆起來吧,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困難,這次錯了就錯了?!闭f完就給秋瞳打電話報案。

  小寧應(yīng)了一聲,又回到那團繩子里,把沾沾自喜的小賊又一次捆了起來,小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估計他以后再也不會懷疑魔術(shù)的真實性了。

  ***

  突然后面響起一陣酥軟的聲音:“薛老師,等等我!”

  薛子寧回頭一看,一個梳著波波頭的女生,烏黑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自己,喘著粗氣說:“薛老師,你怎么不理我呀,追你好久了……”

  女孩兩手叉腰,目光里有些許的怨氣,薛子寧忙賠上笑臉:“對不起啊!剛才在想事情,沒聽到你喊我?!?p>  女孩兒叫童昕諾,當(dāng)年他們班的學(xué)習(xí)委員,和他一樣,畢業(yè)之后,在本校讀了研。

  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怎的,學(xué)校正好空出來兩個輔導(dǎo)員的名額,比他倆更好的學(xué)生都懷揣遠大理想,不是出國深造就是科研立項,比他們差點兒的呢,學(xué)校又看不上。

  就這樣,倆人一起留到本校當(dāng)了個輔導(dǎo)員,薛子寧這時候突然想到離開大學(xué)那天的感傷,現(xiàn)在看來自己真是傻透了,有什么好感傷的,最后還不是回來了。

  倆人現(xiàn)在是同事,關(guān)系也好的要緊,可能是因為兩個人太像了,學(xué)習(xí),性格,各個方面,都跟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最開始兩個孩子都挺內(nèi)向的,但工作了三個月,現(xiàn)在也都已經(jīng)放得開了。

  因為現(xiàn)在和他倆一個辦公室的老師基本都比他們大個兩輪了,所以日常工作都交給年輕人來做,而老家伙們的日常工作就變成了撮合這兩個孩子搞對象了。

  然而他們之間倒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童昕諾不知道薛子寧為什么都快25歲了還不找對象,但薛子寧卻知道童昕諾為什么。

  他總結(jié)了一句話,這句話同樣試用于很多女孩兒——

  一見老付誤終身。

  想當(dāng)年,方平偷窺童昕諾夢的時候,薛子寧就知道這事兒了,更何況,前幾天一個不合時宜的下午,他還撞見童昕諾在畢業(yè)照上用筆像劃重點一樣把付茗昊的頭圈進去了,薛子寧想到這兒笑出了聲。

  童昕諾湊過來問:“笑什么呢?”

  薛子寧擺了擺手:“沒什么,就是想到個笑話?!?,童昕諾半信半疑,走在薛子寧后面。

  薛子寧今天桃花運不錯,出門碰到一位大媽,又看見一位可愛的同事,現(xiàn)在自己面前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撩動頭發(fā),右眉尾的一顆痣,美得讓人心醉……

  但是很可惜,這也是個一見老付誤終身的主兒,薛子寧初見凌晏,就是被這顆淚痣吸引了。

  七年了,物是人非,對手戲還是同樣的兩個人演,心境卻是完全不一樣了,凌晏畢業(yè)之后,才讓薛子寧看明白自己和她還真不是一個世界的。

  凌晏成績好,還擔(dān)任了不少學(xué)生會要職,一畢業(yè),無論是大公司的offer,還是國外名校的研究生資格,鋪天蓋地而來。

  但女神突然個性大爆發(fā),愣是一個不要,開始文學(xué)文藝工作,又寫書,又作畫,不過幾年的光景,在屬于她的那個圈子里也小有名氣了,拿得出手,上得了臺面的的作品也有不少了。

  近來好像是要創(chuàng)作一部校園青春大戲,天天回到文曲找靈感,每天都跟薛子寧有些交集,一來二去,再加上兩個人大學(xué)也有點兒友情基礎(chǔ),現(xiàn)在倒也算得上好朋友了。

  薛子寧也覺得奇怪,以前凌晏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恨不得每天都能偶遇她,現(xiàn)在接觸的多了,倒沒那么狂熱了,看來確實是成長了。

  凌晏微笑著打招呼:“小學(xué)弟,早??!”

  這么多年了,凌晏對薛子寧的稱呼一直沒變過。

  薛子寧還記得以前每次看到凌晏笑的時候,都能聯(lián)想出一大堆戀愛的酸臭產(chǎn)物,現(xiàn)在則是沒那么敏感了,只是回道:“怎么樣,凌大作家,今天又有什么事兒找我?”

  凌晏笑瞇瞇地湊過來:“沒事兒不能找你聊聊天?這話說的可就不夠朋友了!”

  薛子寧看了看表:“聊天當(dāng)然可以呀,不過如果我再不上班的話,我就得靠你養(yǎng)著我了!”

  凌晏用包輕輕甩了一下薛子寧:“行啊,皮了不少嘛?敢跟學(xué)姐開玩笑了,那你先上班去把,我自己逛逛?!?p>  薛子寧點了點頭,其實他不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對凌晏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感,不過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和她的相處方式和原來比起來可不是舒服了一星半點兒,想著想著,又不禁笑出聲來了。

  這已經(jīng)是童昕諾今天第二次看到薛子寧無緣無故地傻笑了,她心里暗暗下定決心,如果她再看到一次,就帶薛老師去醫(yī)院好好查一查……

  除了每年新生入學(xué)和節(jié)假日這些大日子,輔導(dǎo)員的工作還是比較清閑的,平時水水群,開開會,做做表格,別太對不起工作意義就行了。

  薛子寧剛準(zhǔn)備下班離開,就接到一個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過來張乾宇聒噪的喊聲,吵得薛子寧忙把手機移開自己一點兒,從他那夸大其詞的講述中提煉出中心思想之后,就主動掛掉了電話。

  一出門,就看見凌晏就站在門口和童昕諾談?wù)撝鞣N女孩兒專屬話題。

  童昕諾向薛子寧打了個招呼:“喂,薛老師,凌姐開車送我回家,你要不要一起呀?”

  薛子寧搖搖頭說:“你們走吧,我還有點兒事?!?p>  凌晏嘟嘟嘴一步步靠近薛子寧,兩人看似曖昧,實際上距離又控制得恰到好處,凌晏露出懷疑的眼光:“真有事兒假有事兒?。俊闭f完手肘輕輕頂了一下薛子寧。

  薛子寧抿了抿嘴唇:“真有事兒,剛才張乾宇跟我說,他要請我吃飯,要不你也去?”

  凌晏忙搖搖頭:“我可不想跟那個祖宗吃飯,再說肯定是吃大排檔,我還在減肥呢,還是你自己去吧?!?p>  凌晏頓了頓,表情突然有了些細(xì)微的變化:“不過他為什么要請你吃飯啊?不會是付……”

  凌晏突然停住,但無論是薛子寧還是童昕諾都知道接下來的兩個字怎么讀。

  薛子寧微微搖搖頭:“他還沒回來,不過呢,前幾天他跟我說過,他在國外的課程就要修完了,很快就能回國了?!?p>  凌晏點點頭,苦笑了一下,轉(zhuǎn)頭離開了,邊走邊說:“那我們就先走了,晚上好好玩吧!”

  薛子寧也只好自顧自地苦笑,因為它能從這句祝福的話語里明顯地聽出來那份失望和惆悵,呆呆站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哎,老付啊,你可真是作孽啊,禍害多少小姑娘呀?”

  ***

  不得不說,雖然凌晏沒見過張乾宇幾面,但猜的還是挺準(zhǔn)的,這小子還真在大排檔擺了個三人小桌。

  方平很早就到了,相較3年前,這個小胖子已經(jīng)變成了大胖子了,休閑肥大的籃球衫倒是挺配他現(xiàn)在的身材的。

  他跟薛子寧微微打了個招呼,然后以一副上刑場的姿態(tài)接起了他老婆大人的電話,無非說一些像:“我肯定會早點兒回家”“少喝,肯定少喝”這樣的套話來糊弄他媳婦。

  不過別看方平有點“耙耳朵”的傾向,但這小子現(xiàn)在也算是一個企業(yè)家了,畢業(yè)之后就開了一家心理診所,靠著自己的催眠能力考了個證。

  本來好好學(xué)學(xué)專業(yè)技能,在伴上自己的后天天賦,在這領(lǐng)域做到世界第一都是無可非議的。

  不過奈何人實在太懶,什么都不愿意學(xué),一些失眠的客人去他的診所確實能好好睡一覺,然后被他一些套話哄走,但本質(zhì)問題解決不了,回家之后該睡不著還是睡不著,所以口碑也算不上好。

  但這么中規(guī)中矩地干了3年左右,倒是盈利了不少,不僅找了個起碼他認(rèn)為如花似玉的老婆,半年前還添了個女兒,25歲的年紀(jì),事業(yè)有成,家庭美滿,有房有車,簡直優(yōu)秀的不能再優(yōu)秀,活脫脫的一個大學(xué)生創(chuàng)業(yè)優(yōu)秀案例。

  一頓客套話說完,可把方平累個夠嗆,擦了一把汗,笑呵呵地看著著薛子寧:“沒辦法,老婆太黏人!”

  薛子寧白了他一眼:“可別秀恩愛了,張乾宇呢?”

  剛說完,后脊梁讓人拍了一下:“幾天沒見,這么想我?。俊?p>  薛子寧回頭一看,張乾宇穿著一件綠色短袖,頭發(fā)梳的板板整整,和方平不一樣,張乾宇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原來那根瘦竹竿了,雖說身材也不是多酷吧,但肌肉已經(jīng)清晰可見,看得出來壯了不少,估計也跟這幾年的工作經(jīng)歷有關(guān)吧。

  張乾宇畢業(yè)以后,由于這小子大學(xué)實在沒怎么好好學(xué)習(xí),有不少掛科痕跡,專業(yè)課學(xué)得也不咋地,沒什么公司要他。

  托一位貴人的福,在一家小區(qū)當(dāng)了保安,還別說,張乾宇這人別的沒有,活力熱情他身上有的是,愣是干得口碑好的不得了。

  去年有個綁匪在他們小區(qū)鬧事兒,輝子牌麻醉彈就又能大展拳腳了,警察趕到的時候綁匪都讓張乾宇制服了,說是拿了把玩具槍嚇唬了一下,他就暈倒了。

  到場辦案的長官感覺這孩子挺有意思,又跟街坊鄰居打聽了一下感覺口碑也不錯,就以特殊渠道把他送警校鍛煉一年,而今天請客的目的也就是為了慶祝他轉(zhuǎn)正。

  張乾宇撩一撩頭發(fā):“我告訴你倆啊,從明天開始,哥們兒我也是肩膀上扛警徽,警徽上扛人民群眾的人物了!”

  薛子寧笑了笑,把剛上來的4個腰子放到張乾宇盤子里,然后舉起酒杯:“行啊,人物,咱喝一個唄!”

  三人碰了一下杯,方平酒剛進肚,張乾宇咋呼了一下:“呦,胖子,你家那母老虎讓你喝酒了?”

  方平一聽就不樂意了,馬上又灌了自己一大口,不屑地說:“瞧不起誰呢?”

  幾個人對了對眼,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七年,天天見面的夫妻都有七年之癢,更何況是可能很久都不曾見面的朋友呢?一段情感居然能夠縱橫七年,怕是連天上的北斗七星都要羨慕不已。

  但人畢竟是個體,都有屬于自己的那一番天地,也許曾經(jīng)一起瘋過,一起笑過,一起哭過,但也只是互相在對方的生活中打馬走過。

  和陌生人相比,朋友只是駐留的時間更長而已,但無論怎樣,最后還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里,所以大家沒必要每天黏在一起。

  不過每個少年心中都會保留著那一桿衡量對方輕重的秤,只需一個眼神的交錯,便了如指掌,因此有些真情不必說出來,都在夢里,在心里,在酒里……

  “干杯!”……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